K慕城宇也看見了門口牌子上掛著的這行字,立即眼睛一亮。
“那真是太可惜了,”慕城宇立即道,“嬌嬌,那我們——”
夏嬌嬌松了口氣。
她明白慕城宇要說什么,她忙不迭的先點頭。
“好的,我們換——”夏嬌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謝羈往里走,“哎——干嘛呢?!?/p>
李老師很會來事,這個時候,立即挺直了腰桿子,上前一步,“謝老板,你之前沒來過這里吧,還不知道這家酒樓需要提前預約才會有位置吧?可惜了呢,沒位置你是吃不了這份飯了?!?/p>
謝羈聞言,抬著下巴,問著不遠處一臉笑意看著他們,幾乎諂媚的大堂經(jīng)理,“酒樓的位置,需要提前預約?”
大堂經(jīng)理嘴角裂到太陽穴,殷勤道:“咱家酒店來的人非富即貴,私密性極高,是需要提前預約的,只不——”
大堂經(jīng)理后面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李老師魯莽打斷,“那很可惜了,謝老板,我們很想請您吃這頓飯,可惜了,沒預約,您的謝也不是這家酒樓的謝,沒這么大面子呢。”
夏嬌嬌站在一旁,聽見李老師陰陽怪氣,她蹙眉剛要往前一站。
就聽見大堂經(jīng)理笑瞇瞇的說:“不過今天剛好有個空位,所以不需要預約,來,幾位里面走?!?/p>
李老師市儈的嘴臉還來不及收回來,就被大堂經(jīng)理的幾個字定在了原地。
他呆呆愣愣,張開的嘴巴好久都合不上。
謝羈則是低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老母雞維護小雞的樣子,勾了勾唇。
他拎著同樣呆滯住的夏嬌嬌后領口,“傻子,走了?!?/p>
酒樓經(jīng)理過分熱情,一路上都在熱情介紹。
“我們這個酒樓分為梅蘭竹菊四個規(guī)格的套間,其中梅是最低檔次,菊為最高檔次,”酒樓經(jīng)理帶著幾人往最高處走,一直在一個包間門口停下。
李老師看了眼門口掛著的牌子,“梅蘭竹菊,可這里沒寫是哪個規(guī)格的套間餐廳。”李老師一路走進來,已經(jīng)被酒店里的大氣設計跟奢侈裝修給震撼到了。
大堂經(jīng)理聞言,斯文一笑。
他緩緩抬起手,推開了套間餐廳的門。
足足一百平米在的套間在眼前如畫卷緩緩打開。
腳底下是金燦燦的地毯,四面裝潢豪華,大落地窗,一眼望出去,整個臨城盡收腳底。
大堂經(jīng)理恭恭敬敬,“這里跳脫常規(guī)的套件餐廳規(guī)模,屬于本酒樓最奢豪套間,天字號?!?/p>
慕城宇原本還算淡定的臉色,在這一刻變成了灰敗。
“這……”李老師聲音顫抖,“這里最低消費多少錢?”
大堂經(jīng)理伸出一根手指頭。
李老師咽了咽口水,“一……一萬?”
大堂經(jīng)理聞言,笑了一下,很專業(yè),也很溫和的說:“客人說笑了,我們酒樓最低檔次的梅套間,低消一位是十萬,這里是天字號套間,低消一位為五十萬?!?/p>
“五!”李老師腿軟,“五十萬?!你們怎么不去搶?!”
大堂經(jīng)理臉上依舊端著笑,“客人說笑了,我們這里賣的是極致服務,是高端體驗價值,吃飯只是我們這里最微不足道的最次層次需求。”
大堂經(jīng)理抬了抬手,“請您入座,相信經(jīng)過我們的服務,會給您物超所值的體驗感?!?/p>
李老師臉色一白,立即看向慕城宇,他努力的壓低聲音,可根本控制不住失控的音量,“瘋了!在這里吃!夜校一年也賺不到我們吃個吃的錢,走了!”
慕城宇皺起眉頭,看了眼同樣呆滯的夏嬌嬌,又緩緩抬起頭,看向站在夏嬌嬌身后,依舊一臉懶散的謝羈。
謝羈雙手插兜,笑意帶了點顯而易見的嘲諷,他勾著唇,囂張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著看慕城宇出丑。
慕城宇當即惱怒!
可再大的怒火,在這一位五十萬的低消面前,也只能折腰。
他皮笑肉不笑的轉(zhuǎn)頭問大堂經(jīng)理,“您好,請問有便宜一些的套間嗎?我是夜校的老師,這是我的名片,您看日后有教育類的問題,隨時可以來咨詢我,今天是我學生得獎了,我們高興出來吃頓便飯,您看看能不能給一個優(yōu)惠一些的套間呢?”
慕城宇自詡在教育界還算有點面子。
他期待的看著大堂經(jīng)理。
“不好意思,”大堂經(jīng)理依舊端著客套的笑,他手指尖端捏著那個名片,淡淡,“我們這里沒有打折這個說法,您看這個天字號,還要么?”
慕城宇緊緊的攥著拳頭,覺得今天丟盡了臉面。
可他吃不起這個酒店,難道謝羈吃得起?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來謝老板是把我當做冤大頭了,可你看輕我了,我也不是十八歲愣頭青,為了意氣用事不顧一切的年紀了,”
慕城宇看向一側的大堂經(jīng)理,“不好意思,我們不在這里吃?!?/p>
說完,他看向夏嬌嬌,“嬌嬌,只是吃頓飯,實在沒必要話這么多錢,我們都是實在人不搞虛的這一套,老師單獨請你去街口的那家酒樓怎么樣,那里廚師給的飯菜大碗,也實惠?!?/p>
慕城宇不等夏嬌嬌說完,就抬頭看向謝羈,冷冷的說:“謝老板,我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在這里用一份五十萬的餐點了?!?/p>
說完,慕城宇朝著夏嬌嬌抬起手,“嬌嬌,我們走。”
夏嬌嬌也覺得這里實在是太貴了。
五十萬,她聽見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心肝都在顫。
可她不能把謝羈一個人丟在這里。
她走到謝羈的身邊,低聲說:“我們也走吧,這里太貴了,我沒辦法請你在這里吃,我們出去吃好不好?除了這里,你隨便想去哪里吃,我都請你,行不行?”
夏嬌嬌的口吻很耐心。
也絲毫不覺得沒錢是什么丟臉的事情。
她說話的聲音挺低的,她自己覺得沒錢沒什么,可這個世道市儈,她不想叫別人看輕謝羈。
她說話輕輕柔柔的,像是在哄一個任性的小孩。
“可我就想在這里吃,怎么辦?”謝羈雙手插兜,又懶又混蛋的說,“我喜歡這里啊?!?/p>
一旁的大堂經(jīng)理捂著嘴低低的笑。
少爺這種硬漢居然也會跟人撒嬌。
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