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宇哥還說,他爸爸綁架的就是媽媽你,說我靠近他會倒霉。”林路氣鼓鼓地揮著小拳頭,“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溫暖的燈光下,林昭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陸景淮也放下刀叉,下意識握住她的手。
餐廳里輕柔的音樂仿佛瞬間消失,空氣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林路敏銳地覺察到不對勁,目光來回在林昭跟陸景淮臉上,來回打轉,隨后忐忑地咬了咬小嘴唇,“是我說錯話了嗎?”
“那些事都跟小孩子沒關系?!标懢盎吹统灵_口,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溫希辰他是陳格叔叔跟卓儀阿姨的兒子,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不許再跟任何說,也不許問,聽到了嗎?”
林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爸爸?!?/p>
林昭也緩過神來,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負希辰哥哥,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嗯?!绷致氛J真點頭,“知道了,媽咪?!?/p>
林昭沒想到才十一二歲的孩子,竟然也可以這么惡毒。
不過小孩子能知道這些,毫無疑問都是大人嘴巴里傳出來的。
可想而知,這些人在他們面前總是謹小慎微,客客氣氣,背地里不知說了多少惡毒的話。
飯后,把林路送回家,林昭跟陸景淮一起去了陸培家。
別墅的客廳卻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陸景淮從進門開始,就渾身散發(fā)著寒氣,林昭臉色也算不上好,坐下就讓把陸澤霖夫婦叫來。
陸培自問自已這些年在陸氏也算是安安分分,沒有讓什么惹他陸景淮的事情,這夫婦倆突然這么晚到訪,一時間心里七上八下。
陸澤霖夫婦很快趕來,身上還穿著睡衣,顯然是從床上被叫起來的。
他年近四十陸澤霖,看到陸景淮和林昭,臉上立刻堆起恭敬甚至略帶諂媚的笑容:“景淮,昭昭,這么晚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
妻子洛思雖然也強扯出笑容,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緩緩掠過林昭跟陸景淮。
暗暗誹腹:這倆有病,大晚上也不通知一聲就過來了。
他們都準備睡了。
林昭開門見山,聲音清冷:“今日小路在學校遇見了開宇在欺負希辰,開宇說了一些十分惡毒的話,這事我想你們有必要處理一下。”
三人聞言俱是一怔
洛思更是護犢心切,想也沒想立刻拔高音調,辯護道:“開宇?我們家開宇一向非常乖,更不會說什么惡毒的話,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p>
陸澤霖跟陸培也連聲附和。
“是啊,開宇很乖的,學習也是名列前茅,老師通學對他評價非常好?!?/p>
“欺凌通學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讓的?!?/p>
洛思又語氣不屑道:“而且你們說的是哪個希辰???開宇每天回來都會把學校發(fā)生的事情都給我說,從來沒提過什么希辰?!?/p>
“溫卓儀跟陳格的大兒子,溫希辰,你不認識嗎?”陸景淮厲聲開口后,目光凌冽地刺向洛思。
洛思眼神瞬間慌亂,“哦,那個溫希辰,我記得,當然認識,是林昭娘家人嘛。”
而后她又強作鎮(zhèn)定:“不過我們開宇怎么會欺負他呢?你們也不能聽小路的片面之詞,就認為是事實啊,畢竟小路還小,六七歲的小娃娃想象力是非常豐富的嘞?!?/p>
“我記得開宇六歲的時侯,從學?;貋磉€說,老師給他們吃黑色的泥土。結果我一問,原來吃的是芝麻糊?!?/p>
她說著自顧自地笑起來:“呵呵,你們說好不好笑。”
陸培跟陸澤霖一起跟著笑了起來。
“小朋友呀,就是那么天真可愛?!?/p>
“小路這孩子也是想象力非常豐富的,看著就讓人喜歡?!?/p>
......
陸景淮跟林昭卻不接話,始終面色冷峻,客廳的氣氛瞬間跌入冰點。
陸培跟陸澤霖面面相覷后,扯了扯微微抽搐的嘴角,洛思也尷尬地收住了笑聲。
陸景淮的聲音冷得像冰錐子:“陸開宇說,希辰是殺人犯的兒子,說昭昭當年是被希辰的生父綁架過,你們覺得這是一個十歲孩子該開的玩笑嗎?”
“我們家絕不會有人跟小路說這些,如果這些話不是陸開宇說的,小路那么小的孩子能自已憑空想象出來?”
仨人臉色臉色霎時慘白。
林路是陸景淮跟林昭的獨子,在他面前說這些話,難怪他們大半夜找上門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陸培目光掠過兒子兒媳,氣得快吐血。
怎么教的孩子?他明明囑咐過開宇好多次,決不能惹林路嗎?
林昭目光冷冷地掃過他們,氣憤道:“而這些話,要不是有大人跟陸開宇說,我相信他也會平白無故地知道這些?!?/p>
看著陸景淮越發(fā)冰冷的神色,陸培顫抖著手捧起參茶,杯蓋磕得叮當響。
此時陸澤霖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朝洛思呵斥起來,“這些話是不是你在兒子面前說的?洛思,你平日就是這么管教孩子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