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數(shù)個小時的飛行,高陽和玄靜瑤率領團隊到達新城。
新城,地處西陲,扼守國門。
論經(jīng)濟,這里并不算發(fā)達,但玄家人具備社會責任感,在當?shù)卣恼猩讨?,玄家公司主動帶頭投資,拉動當?shù)禺a(chǎn)業(yè)。
雖然新城項目沒有向總部上繳巨額利潤,但勝在位置優(yōu)越,倒能細水長流。
踏入新城范圍內(nèi),老劉就向高陽發(fā)來警訊——這地方,味道不對。
作為猖兵的統(tǒng)領大將之一,老劉以神魂模式跟隨高陽,仿佛潛藏在陰影中的護衛(wèi)。五營猖兵在茅山祭煉的法壇中接受供奉,可以隨時被高陽召喚。老劉每天子午時刻,都要受到神魂折磨,苦不堪言。
但他下定決心贖罪,咬牙承受。
“炁很亂,而且有隱約的術師氣息?!备哧柊櫭加^察了一會兒,得出結論。
民間法脈術師確實很多,但這里接近國境線,炁駁雜混亂,在此修行事倍功半,高陽想不通誰這么頭鐵。
團隊進城,依然低調(diào)。
玄家在新城的項目是一家大型木材加工公司,除了做原木生意之外,還兼有各種木材衍生品的制作買賣,比如木制家具、玩具、工藝品等等。玄家對下屬企業(yè)要求嚴格,標準定的很高,一來二去,新城的木材加工公司倒也有了幾分美譽,拿下了一些木制耗材的長期生意,甚至還成為某些國際賽事的材料提供商。
這也算意外之喜。
為了不引起公司人員注意,高陽為玄靜瑤進行了偽裝。
那些只在內(nèi)部網(wǎng)見過玄靜瑤的員工絕不可能第一眼就認出她,也算是給“微服私訪”奠定一個良好基礎。
于是,高陽玄靜瑤扮做一對外地木材商人,打著尋找優(yōu)質(zhì)貨源的幌子在新城招搖過市。
和這個商談,和那個見面,然后在一些公司附近的飯館吃飯,旁敲側(cè)擊打聽新城分公司的狀況,和之前在茅山腳下不同,所有對新城分公司有些許往來的人都豎起大拇指。
總結起來一句話,新城分公司領導實在,員工給力,業(yè)務精熟,雖然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現(xiàn)金奶牛,但持續(xù)供血能力很強。
……
“所以說,這家公司的實力和口碑都挺不錯的,對吧?”玄靜瑤微笑望著對面男子。
對方是一名本地的木材商人,和新城分公司有業(yè)務往來。
“那肯定的,反正我和他們合作好幾年,非常愉快?!鄙倘寺諗啃θ荩安贿^,最近我倒是聽說他們出了點事兒?!?/p>
“哦?”玄靜瑤身體前傾,露出傾聽神色。
木材商人撓撓頭,一臉糾結道:“其實挺神叨兒,但是大家都在傳,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p>
玄靜瑤高陽對視一眼。
既然大家都在傳,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探聽到?為什么從普通人嘴里聽不到?
高陽掐指一算,皺起眉頭:“竟然出人命了?”
“哎?您怎么知道?”木材商人愕然,“大家都在傳,是鬼魂來復仇了?!?/p>
接著,木材商人將他知道的所有傳聞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新城的這家木材公司是一項傳統(tǒng)射箭賽事的木材供應商,選手使用的弓箭由木材公司統(tǒng)一制作,上面印有公司LOGO,最近新城連續(xù)出現(xiàn)了三起傷人案,傷者無一例外都是被弓箭射傷,而箭身上都印著木材公司的LOGO。
于是,警方對玄家旗下的木材公司進行調(diào)查,產(chǎn)生了一些負面影響。
“你們知道更神奇的是什么么?”商人眉飛色舞,滿臉八卦表情,“那幾支箭,根本就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的,就像是……神仙法術一樣?!?/p>
說到這里,商人表情震撼。
“嘖嘖嘖,你們說神不神?”
高陽玄靜瑤對視一眼,掐指一算。
“空亡、空亡、空亡!”
高陽眉頭一皺,從卦象上看,三個空亡……沒有著落,下手的人已經(jīng)不在世了?還是對方有大本事,遮蔽了探查?
高陽發(fā)現(xiàn)自已竟然算不準了。
所以,這件事里一定有術師參與。
從商人的公司走出來,高陽和玄靜瑤一致決定,進木材公司看個究竟。
公司名為信成,取的是“新城”的諧音,所謂入鄉(xiāng)隨俗,就是如此。高陽和玄靜瑤以洽談業(yè)務為理由進入公司后,順利見到了信成的老總曲抒懷。
曲抒懷四十二歲,身高超過一米八五,本該是彰顯男人如日中天魅力的年紀,卻是另一番光景。
“高總,我這一陣子睡眠很差,看上去有些憔悴,您別介意?!迸萘艘粔睾貌瑁銘炎猿耙恍?,為高陽玄靜瑤斟茶倒水,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高陽也對自已進行了偽裝,曲抒懷自然認不出自家老總的丈夫。
陪同曲抒懷的副總路飛揚笑呵呵道:“曲總身體不適,不如先休息,我來和高總談?!?/p>
曲抒懷眼中閃過一絲不爽。
在外人面前,他始終保持最大的克制,盡管副手最近大有一種頂替他上位的感覺。
“路副總,你的工作做完了么?”曲抒懷含笑反問。
正常情況下,路飛揚應該知進退,但很可惜,現(xiàn)在不是正常情況,路飛揚認為自已上位的機會就在眼前,尤其是眼前這對外地商人夫婦,他們要商談的生意是幾個億的額度。
如果被他路飛揚拿下,他再活動一下總部的人脈,說不定就能在新城一言九鼎。
信成公司盡管利潤不太高,但其中可以中飽私囊的地方不要太多,如果不是多年來曲抒懷強力彈壓,他早就吃的腦滿腸肥了。
“曲總,您這個樣子,還怎么談業(yè)務?交給我吧?!甭凤w揚深知,一旦客戶對曲抒懷的掌控能力產(chǎn)生懷疑,那么就很難和他達成生意意向。
路飛揚就有機會趁虛而入。
玄靜瑤微笑開口:“據(jù)我所知,信成公司的負責人是曲總吧?路副總是想李代桃僵?”
“高夫人,我們信成公司內(nèi)部的狀況您不了解,現(xiàn)在曲總俗務纏身,怕是沒有精力和您談業(yè)務了?!甭凤w揚微笑道。
玄靜瑤淡淡道:“沒關系,那我們就等曲總處理完私事,再和他談?!?/p>
“???”路飛揚皺眉。
這女人怎么聽不懂話呢?
玄靜瑤卻在心里給路飛揚打了負分。
“路副總,當著外人的面兒,將貴公司管理層矛盾公開化,不太合適吧?”玄靜瑤淡淡道。
這句話把路飛揚給激怒了。
“你……什么人?來管我的事?”路飛揚冷笑道,“就算你談的業(yè)務再大,也沒資格管我吧?”
“是么?”玄靜瑤淡淡一笑,“曲總,信成公司高層集中一下,開個會?!?/p>
嗯?
曲抒懷和路飛揚齊齊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