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兒總算是回過神來,撲到他姐姐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嗷!道長!”
趙喜扶起上青真人,一把抱住他使勁捶他后背。
哭的比那倆小孩兒還慘。
他是真怕上青淹死了。
畢竟昨晚上他倆喝多了剛抱在一起發(fā)完誓,兩人結(jié)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本來兩人還拉著我一起,我頭腦一熱正要答應,黃天賜說不吉利,一巴掌把我抽暈了。
沒想到今天差點就要出人命了。
這種結(jié)拜的誓言普通人發(fā)還好,我們這樣的人發(fā)誓,那是對著天道發(fā),老天爺老天奶可都記著呢!
“行了,沒事兒就好,道長先把外套穿上。”
我上前拉開兩人,把上青真人的外套給他披上,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那小男孩兒正眼神詭異的看著我們。
那不像是孩子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懷疑他被什么東西上身了!
可再仔細看,他表情又恢復了呆呆傻傻的模樣,好像被嚇得不輕。
而且身上也沒有被附身的跡象。
可除了表情驚恐,也沒有被嚇到的跡象。
這孩子……還挺有意思!
他們姐弟倆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李奎說他接這種生意,都不會問對方的身份跟太多細節(jié)。
只能通過被盜魂的人年齡性別來大致猜測對方的年齡。
被他封在這村里的兩個受害的魂魄,是一對中年夫妻。
而且那對夫妻也不一定是本村的。
我對那小男孩暗暗上了心,讓四鷹跟著他們姐弟回家,看看他倆身上有沒有別的貓膩。
上青緩過來立刻在附近開始尋找李奎說的一對黑貓。
黃天賜招來黃家子孫,加上弘毅招魂幡中的厲鬼,短短幾分鐘就把村里找了個遍。
“老祖宗,這村兒里沒有貓!”
“也沒有狗!”
最小回來的一對黃皮子是隔壁村的。
這村里不僅沒有貓狗,也沒有黃皮子。
鬼兵回來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村里除了有幾戶人家養(yǎng)了點雞鴨,沒有別的動物了。
剛才落水的事一耽誤,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我把目光落在水面上,這才想起來問鬼兵,剛剛水底是什么東西在拉扯上青真人。
“水底?有兩個水猴子,已經(jīng)被我攮死了!”
這水里有水鬼,那兩個孩子家就住在邊上,不可能不知道吧,怎么還跑到河邊玩?
而且一般家長遇到孩子上河邊,還掉了下去,那不得打一頓教育,以免他們再去水邊玩?
這家怎么沒聲呢?
就在我合計不明白的時候,四鷹出來了。
“少主,那倆孩子回家的時候他父母沒在家。
那個大的立刻去洗澡了,還讓小的換身衣服,咬死就說一直在家寫作業(yè),沒出去過。
她家大人剛回來,看到他倆寫作業(yè)還把人夸了一頓!”
我……
不得不說,我八歲前要走這心眼子,得少挨多少頓打?
不過他父母什么時候進去的?我們就在門口,怎么沒看到有人回來?
“他家側(cè)面有個小門,兩口子褲腿子都是泥,扛著鋤頭估計是翻地去了。”
四鷹這么一解釋,那也基本上合理了。
“辛苦了四鷹大哥!”
“萬生兄弟!這天黑了,咱們是回去還是找戶人家借住?”
趙喜盯著發(fā)黑河面有些緊張。
我目光朝村里看了看,這村子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還是不要到人家里去住了。
可回市里,一來一回有些太浪費時間。
“咱們在車里對付一宿!”
上青跟趙喜都同意,我讓他倆先上車,自已到河邊溜達溜達。
四鷹弄死了兩個水猴子,不過我感覺這河底不一定就那兩只水猴子。
而且那兩個東西也怪。
小姑娘落水的時候它們不去拉扯糾纏,反而選了有道行的上青!
如果上青真人會有用,剛才那兩個玩意根本不需要四鷹他們出手,早就被上青給弄死了!
“這條河古怪得很!”
上青徹底換了身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到了我身邊。
我點點頭,準備在這蹲一宿,看看河底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