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再回頭往剛才過來的方向看,天像被什么東西給分割成兩部分。
一半晴空萬里。
一半黑云壓頂。
“大哥,后備箱有外套,趕緊披上吧?!?/p>
已經(jīng)到了夏天,咱倆穿的不多,被這陰寒之氣凍的直打哆嗦。
“哎!哎哎哎哎!”
我正往身上套外套,弘毅突然大叫起來,那聲音就像踩到電門了,帶著顫音。
他把招魂幡夾褲襠里,一手指著墻頭上來回跑的東西,一手猛推黃天賜,差點把黃天賜給推撞墻上去。
我看到墻上的東西也是一驚。
那渾身冒確黑,瞪著一對猩紅眼珠子,在墻頭上來回出溜的,是黃皮子?
難怪洞里沒有家長,原來在這呢。
不過看這模樣,是被邪氣浸染了。
黃天賜跳上去,將幾只神志不清齜牙咧嘴的黃皮子拎在手里,那幾只黃皮子把自已轉(zhuǎn)了個圈,對著黃天賜一起放了個屁。
黑黃煙霧瞬間包裹住黃天賜,只見黃天賜雙手一松,直挺挺掉了下來。
“爺!”
我跑上前去拖住黃天賜,發(fā)現(xiàn)他僵硬無比。
“嘔——”
那氣味更是比他平時放的屁濃烈一百倍,堪比頂級化學武器,只吸進去一口,就嗆得我直翻白眼,大腦有些宕機。
迷糊間只覺得有雙手把我往后拖,我用盡力氣抓緊黃天賜,把他也從迷煙里帶了出來。
“這小子包里有藥,有解毒的,給他喂一顆?!?/p>
耳邊是弘毅焦急的聲音,緊接著我嘴被扒開,一顆涼冰冰的小藥丸被塞進嘴里,瞬間化成一股清涼。
睜開眼睛,我趕緊去查看黃天賜,他比我先醒,就是目光有些呆滯。
“爺,你沒事兒吧爺?”
來不及跟常威道謝,我拼命搖晃著黃天賜,幾十下后,他終于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黑煙。
“哎我艸!黃皮子這嘴里啥味兒啊!”
弘毅見我們都沒事兒,夸張的叫喚一聲,可黃天賜沒罵他,也沒看他,他又有些慌了:
“黃天賜!黃天賜你沒事兒吧?”
黃天賜緩緩轉(zhuǎn)動眼睛,瞪著他吐出一個字:
“滾犢子!”
弘毅臉色一松,看了眼四周,不遠處有一塊旱田地,地頭有些苞米柵子,立刻朝常威吩咐道:
“八鷹!你去撿些苞米柵子,把他們幾個皮燕子塞上!”
常威領命,很快挑了幾個小號苞米柵子,這邊弘毅已經(jīng)放出四只鷹上去抓那幾只黃皮子。
一旦有黃皮子被抓住,常威立刻上前。
我把包扔給上青,讓他拿符紙驅(qū)散黃皮子身上的煞氣。
折騰好半天,終于把上躥下跳的黃皮子都捉了下來,一個個身上被上青貼滿了符紙,黑色煞氣一點點消散,開始露出黃色皮毛。
幾只黃皮子眼神中血色褪去,漸漸清澈起來。
待他們看到黑臉的黃天賜,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
“這是老祖宗!老祖宗,你咋地了,你臉咋這么黑呢!”
黃天賜咧開嘴,在黃皮子懵逼的目光中抬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頓猛抽,抽的黃皮子像陀螺一樣滿地轉(zhuǎn)圈。
“敢放屁熏老子!老子剁了你們這群雜操的!”
“爺,別動怒,他們也是身不由已?!?/p>
我拉住黃天賜,想著那幾只黃皮子已經(jīng)恢復了神智,是不是可以把他們那什么里的東西拔出來了?
時間久了我怕他們受傷。
黃天賜這才看到他們身上的苞米柵子,想笑又想怒,一時間表情都失去控制了。
“誰插的?”
常威低著頭站了出來,我剛想說常威也是為了救我們,只聽黃天賜又說一句:
“誰插的誰拔!”
常威對著幾只黃皮子抱歉的鞠了一躬,接著耳邊都是黃皮子嗷嗷的叫聲。
雙爪捂著屁股躥起來兩米高
我趕緊掏出止疼止血的丹藥給他們分下去,等他們冷靜下來,才問他們這唐家老宅怎么回事。
“這唐家老宅沒人要,前陣子政府準備弄成個旅游景點,可項目組的人剛到這一天,就鬧了鬼,嚇得他們連夜扛車跑了,我們幾個想過來看看,沒想到突然失去了意識?!?/p>
黃皮子說,這唐家因為百年前發(fā)生過一場滅門事件,這些年宅子一直荒廢著。
期間不少人想在這干點什么,可都因為各種原因無疾而終。
這次更是鬧出了人命,他們這才過來查看。
“不可能!我從來沒害過人!而且最近我根本不在老宅,人不是我殺的!”
牌位突然一陣晃動,狗鬼伸出腦袋,大聲給自已喊冤。
原來這宅子鬧鬼,其實是他為了等主人回家才故意把那些人嚇走。
“可是你不是除了你主人叫什么,別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