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我才感覺胳膊腿是我自已的,能操控了。
出了臥室,就看到地板上仰殼躺著個人,只是這人看起來不太好。
“這不張偉嗎?他死了?”
張偉臉色青白,雙眼緊閉,嘴角還掛著黑色血液,露在外面的皮膚皺皺巴巴,越看越?jīng)]有人樣。
“沒死,不過差不多了。”
聽到他沒死我松了口氣,沒死就行,死我家了我可說不清楚,還嫌晦氣。
我上前踢了他一腳,張偉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眼皮子也緩緩睜開。
幸好眼珠子還在眼眶里。
“張偉,你這是被反噬了?”
他現(xiàn)在這模樣不像個人,卻像一個血影。
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那些血影到底是誰煉的。
“呵呵……反噬了能咋地……姓劉的死了,老王八也死了……”
沒說一句話,張偉嘴里就大口大口吐黑血,不過我已經(jīng)打開手機錄音了,他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那可都是證詞。
而且喬哥已經(jīng)帶人趕過來了。
“你到底為啥害劉強父子?你爹跟他媽真有一腿?”
現(xiàn)在劉家還真就剩下一個老太太啥事兒沒有了。
劉家根無家可歸一個人強活。
“她是我媽……”
張偉說的斷斷續(xù)續(xù),不過該說的也都說了。
跟劉家根說的一樣,他當(dāng)初跟老太太離婚,就是因為老太太懷了張偉。
當(dāng)年劉強年紀(jì)不大,被老太太帶進了城,跟張偉他爹生活了一年。
張偉出生后,張父莫名其妙就死了,家里的羊肉攤子跟樓房,都歸了老太太。
可老太太對張偉一點都不好,甚至在張偉幾個月的時候就把他給扔了。
時間短到劉強甚至沒記住家里還有這么個孩子。
張偉也算幸運,被一戶沒孩子的人家撿了回去,不過那家人性也不行,再加上不是親生的,完全把張偉當(dāng)勞力。
幾歲大就讓他干活,一天就給他吃一頓飯,導(dǎo)致張偉從小就營養(yǎng)不良。
后來他忍受不了養(yǎng)父母的責(zé)打,在一次養(yǎng)父母兩人吵架的時候特意把事情鬧大,引來不少村里人圍觀。
小小的張偉像個可憐蟲,求大家伙幫忙勸架。
當(dāng)天晚上,他在兩人飯菜里下了農(nóng)藥,自已則縮在豬圈的角落,親眼看著窗簾映著的兩個人影抽搐倒地。
第二日有人來家里借東西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口子都沒了。
想到二人前一日的爭吵,村里人也就以為兩人想不開喝了農(nóng)藥。
畢竟誰能懷疑一個幾歲的孩子。
張偉看著村里人的救濟長大,后來那村子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好多都得了癌癥,那時候張偉已經(jīng)十四五歲,能出去打工了。
只是打工之路也不是很順暢。
就跟黃天賜調(diào)查出來的一樣。
不是他一去飯店著火了,就是假富婆為了搶他工作忽悠他。
之所以會煉血影這種邪術(shù),還是他被騙到了傳銷的窩點,人家讓他給家人打電話,他沒有家人,也沒想跑,反而跟著團伙一起作案。
有一次騙進來個老人,那老人身上有本書,書上沒有一個字。
張偉拿著那本書抽人,卻被書上內(nèi)容吸引。
他沒讀過書,卻能看懂上面的圖案,能理解圖案表達的意思。
于是張偉開始偷偷害人,畢竟被騙進傳銷窩點,逃跑被打死的人不少。
他知道煉書上的東西,得把人的影子剝下來,這一步他試了好多種方法。
一般人想做什么實驗都是先用動物,張偉卻直接用人。
他試過給人活扒皮,倒汽油把人燒死,把人從樓上推下去。
人是死了,可影子始終剝不下來。
“你知道……最后我…怎么做到的嗎……”
張偉表情露出一抹得意,喬哥早就到了,聽他說到這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不過理智讓他沒有那么做。
“你時間不多了,趕緊說吧?!?/p>
我又不是變態(tài),我怎么會知道他咋做到的?
瞅他那表情,是一會兒他說完還想讓我夸他?
“活人影子乃三魂中的幽精所化,剝影即竊取魂魄。
古時湘西有剪影匠,專為達官貴人制作影奴。”
張偉還沒出聲,崔道長先開了口。
影奴就是古代的血影。
想煉成血影,必須要挑農(nóng)歷七月出生之人。
其人生辰八字需帶“四柱純陰”。
被選中的人還要知道自已即將面臨的迫害,在他恐懼絕望的時候剝下影子,煉制的血影才能怨毒最盛。
“道長…還真是見多識廣……”
張偉臉上得意的笑容加深,艱難的轉(zhuǎn)動著眼睛:
“我也想…都用…農(nóng)歷七月之人,可惜條件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