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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準備求親的聘禮

面對蕭玄佑試探的詢問,沈辭安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太子殿下說笑了?!?/p>

大小姐的出身不低,但若說端莊賢惠——

沈辭安唇角浮現(xiàn)一抹不自覺的無奈笑意。

蕭玄佑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不免愈發(fā)好奇。

到底是誰,能讓這位清正不阿的狀元郎甘心拒絕權(quán)貴的示好,一心只為了等她?

“不知是哪家閨秀,能讓沈大人如此死心塌地?”

沈辭安收回旖思,“太子殿下若真的好奇,應(yīng)該過兩日便能知道了?!?/p>

“哦?此話怎講?”

沈辭安削薄的唇瓣抿了抿,“若她同意,我這兩日便能上門提親,不日便能成婚?!?/p>

蕭玄佑立刻笑起來,“那我先提前恭喜沈大人,抱得美人歸了。”

沈辭安臉上也露出難得的笑意,“多謝太子殿下。”

令沈辭安意外的是,當(dāng)天他剛回到府中,姜梔就派了青杏過來傳話,說那日他提議的事自己應(yīng)下了。

饒是沈辭安沉穩(wěn)自持,也忍不住心中激蕩不平。

雖然猜測到大小姐有很大可能會同意,但真正收到她肯定的答復(fù),還是讓他有種如墜夢中之感。

他立時吩咐府中管家,開始著手準備求親的聘禮。

白容才的事很快便過去。

姜梔本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如今讓她在意的,是嚴文弘一事。

私自囤兵一事已經(jīng)查了許久,但因為京都西郊地幅遼闊,山林密集極易隱蔽,謝祁派出去的手下至今沒找到切實線索。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若是讓陸淵知曉她與嚴文弘串通賣錦衣衛(wèi)的消息,無論她有多少用處,都難逃一死。

既然查不到,就讓他們自己主動暴露出來。

姜梔喚來青杏,“去忠勤伯爵府給嚴文弘傳個信,明日老地方,有事相告。”

漱玉樓包間內(nèi)。

姜梔進門的時候,嚴文弘就笑起來。

“姜大小姐果然非比尋常,白容才一事讓在下徹底對你刮目相看?!?/p>

姜梔不置可否,“不過是內(nèi)宅私事,讓嚴大人見笑了。”

“怎么能算是私事?白容才被陸淵查出來徇私舞弊,擾亂蘭亭書院入學(xué)遴考,已經(jīng)被下了大獄,不日便要定罪,還連帶出了其他幾人。

陸大人為了不讓你嫁給他,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姜梔面露羞澀低下了頭。

她知道此事是沈辭安的手筆,陸淵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但此刻她自然不會拆穿。

她又問,“那太子妃中毒一案,可有牽連到三皇子?”

說起這個嚴文弘就更是激動。

“按姜大小姐說的做果然沒錯,我們按兵不動,陸淵拿不到證據(jù),自然奈何不了三皇子?!彼缃駥獥d算是徹底信服了。

“對了,不知姜小姐今日有何事相告?”

嚴文弘將面前的一碟精致的點心推給她。

見識到了姜梔的手段之后,他便再也不敢拿尋常東西來糊弄她了。

每次來漱玉樓,上的都是最貴最新的樣式。

姜梔卻并沒有伸手去拿,而是聲音凝重道:“嚴大人身為護軍統(tǒng)領(lǐng),可是掌管禁軍,負責(zé)護衛(wèi)宮中?”

“是,”嚴文弘眉頭一挑,“姜小姐有話不妨直言?!?/p>

姜梔警覺地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我今日聽陸淵和手下提起一件事,但聽得不甚真切,也不敢去證實。”

她眸光黑沉沉的,表情有著難得的肅冷,“陸淵他似乎,在查禁軍?!?/p>

“你說什么?”嚴文弘被嚇了一大跳,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又生生克制住,“他為何要查禁軍?”

姜梔卻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去探聽過多。我今日過來也只是給嚴大人提個醒,若是你手下有什么問題,還請盡快肅清,以免被陸淵拿到把柄?!?/p>

嚴文弘的額頭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

他手中掌管的雖然只是外圍的禁軍,但關(guān)系到日后大計,絕對不能出事。

他辦事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且非必要他都不會去動用手下禁軍,陸淵為何無緣無故來查?

莫非真如姜梔所言,是手下之人出了什么問題而自己不知道?

然而還沒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姜梔又湊近了他,再度拋下了一個足以讓他手腳冰涼的消息。

“期間陸淵似乎還提到了京都西郊,只是我隔得遠聽不真切,不知是否與你的禁軍有關(guān)聯(lián)?”

說話的時候姜梔就一眨不眨盯著他的反應(yīng)。

果然嚴文弘像是被一個驚雷劈中,整個人猛地一僵,握在手中的茶盞松了勁,“砰”地一聲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臉上的血色都像是被抽干了,透著一股駭人的青白。

姜梔也像是被他嚇到了,撫著心口抱怨,“嚴大人怎么了?是我的話哪里有問題么?”

嚴文弘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臉色慘白道:“是我失禮了。”

他緩了口氣問,“陸大人可有提到其他?”

“沒有了,我怕他懷疑我打探消息,沒敢聽太多,”姜梔目露歉意,“還望嚴大人莫要怪罪。”

“怎么會,”嚴文弘笑了聲,那笑卻比哭還難看,“只是姜小姐沒有聽錯吧?”

“也有這個可能,”姜梔自然不會把話說死,“我也不敢確定,但嚴大人可以有個提防,免得陸淵真的查到禁軍措手不及。”

嚴文弘心口還在突突直跳。

今日姜梔帶來的消息實在讓他心驚肉跳。

禁軍被查他還有喘息之機,可若是西郊那件事出了差錯,忠勤伯爵府定會一朝傾覆,再無翻身的可能。

可西郊之事他們做得隱秘至極,連枕邊人都不知道。

為何陸淵會關(guān)注到?

會不會是姜梔在騙他?

嚴文弘陰鷙深沉的目光掃過姜梔。

卻見她眉目清正,神情坦然,眸光隱隱還有關(guān)切之意。

不可能,西郊一事從籌備完善以后,就與外界完全切斷了聯(lián)系。除非姜梔開了天眼,否則怎么可能知道如此隱秘之事?

他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對著姜梔拱手,“多謝姜小姐告知此事,我回去定然會好好整頓禁軍?!?/p>

看來是時候去一趟西郊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