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干?身為大家閨秀,這般不敬嫡姐,口出穢言,到底是誰教你如此行事的?”謝祁眉頭狠狠皺起。
此刻這姜蕓淺若不是個女的,早就被他拎出去揍上一頓了。
姜蕓淺被自己心愛之人這般罵,眼眶頓時就紅了,淚珠要落不落地掛著。
憑什么啊?
謝祁對姜梔輕聲細(xì)語,溫柔小意,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上,卻對自己疾言厲色毫不留情地斥責(zé)。
她看了看沈辭安,又看了看謝祁,忽地陰惻惻地笑起來,“謝世子,你還不知道吧。”
她神秘兮兮靠近謝祁,一雙秀麗的眼中滿是癡迷的狂熱,“父親已經(jīng)作主要將姐姐許配給沈辭安了,你再怎么對她好也無濟于事,還不如看看我……”
“你說什么?”宛如一個驚雷在耳邊炸響,謝祁瞳孔抽縮,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不信的話你就問問沈表哥,上次家宴父親是不是這么說的?”她將問題拋給了沈辭安。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辭安對姜梔有意。
原以為姜梔會被太子殿下瞧上,如今卻一點消息都沒,看來是落選了。
那不正好可以嫁給沈辭安,把謝世子讓出來?
謝祁探究的眸光落在沈辭安身上。
沈辭安面容平靜。
此事關(guān)系到姜梔名聲,他自然不會隨意應(yīng)下。
“姜大人尚未明言,說這些還為時尚早?!?/p>
然而他越是這么說,謝祁心中就越是狐疑。
沈辭安實在是個心腹大患,若他神不知鬼不覺越過姜梔直接向姜正庭求親,那以姜正庭這只老狐貍,說不定還真會答應(yīng)下來。
不能再拖了。
就在這時,屋內(nèi)的兩個壯漢也被人五花大綁著帶了出來。
“這兩個賊人半夜縱火燒姜府,入室行竊被抓了個正著,速速將他們押去報官!”姜正庭厲喝道。
他自然不會將王玉茹的丑事宣揚出去,先解決了兩個賊人,王玉茹他自會私下處置。
看到謝祁和沈辭安,姜正庭面色有些不自然,硬著頭皮上來向兩人拱了拱手,“多謝謝世子和辭安上門相助,只是今日實在事多混亂,招待不周,來日定當(dāng)親自登門致謝?!?/p>
兩人連道不敢。
“老爺,縱火之人也抓住了,”青杏讓人綁了一個削瘦的男人帶上來,“定然是此人與兩個賊人里應(yīng)外合,趁著老爺不在潛入了府中?!?/p>
姜正庭定睛看去,頓時七竅生煙。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玉茹心腹宋嬤嬤的獨子!
他要殺了那個賤人!
姜梔稍作整理,便帶著人去庫房整理損失。
庫房內(nèi)其他東西倒沒損失多少,但是昔日姜夫人的陪嫁的房契地契卻被燒得面目全非。
“父親不必?fù)?dān)心,房契地契在府衙那皆有契尾備案,女兒明日命人走一趟府衙補辦就是。”
之前姜梔雖然接手掌家,但庫房鑰匙還是牢牢握在姜正庭手中。
今日正好借此機會,將母親陪嫁帶來的地契房契全都收回。
至于其他的金銀古董,姜府這么些年早就揮霍得差不多了,她定要尋個機會,讓他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才是。
姜府內(nèi)此刻兵荒馬亂,姜梔趁機告知姜正庭,春棠苑損壞嚴(yán)重?zé)o法住人,自己暫且先去沈宅隔壁小住,等春棠苑修葺完好了再搬回姜府。
姜正庭此刻焦頭爛額,姜府本就不大,剩余的空房也都偏僻年久失修,根本不適合住人。
于是只能無奈點點頭,“那你萬事小心,帶幾個府中的守衛(wèi)和丫鬟婆子同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多謝父親體恤?!?/p>
姜梔也懶得再留下收拾王玉茹的爛攤子,讓青杏帶了幾個信得過的丫鬟和守衛(wèi),趁夜離開了姜府。
沈宅隔壁。
姜梔指揮著將帶來的東西從馬車上搬進去。
沈辭安送了幾個粗使下人過來,謝祁更是派了自己的兩個親衛(wèi),吩咐他們牢牢守在門口。
“記住守好大門,千萬莫要讓居心叵測之人進入府中,打擾到姜大小姐,可聽明白了?”
謝祁意有所指吩咐親衛(wèi)。
兩個親衛(wèi)立時領(lǐng)命,“將軍放心,我們必定會替將軍守好大門,一只蒼蠅都不會放進去!”
沈辭安像是沒有聽到,盯著下人布置好姜梔住的院落,待一切妥當(dāng)之后才告辭。
謝祁也離開了。
院子里終于清靜下來。
忙了一晚上,姜梔身上黏膩不堪,臉上的煤灰都還沒來得及洗,發(fā)髻更是凌亂。
青杏替她在浴桶中打滿了溫水,讓她舒舒服服洗漱一番,便關(guān)上門下去了。
姜梔吐出胸口的濁氣,伸手去解衣帶。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姜梔以為是青杏替她拿了換洗的衣物,頭也不回道:“放在衣架上便可。你今日也累了,不用守著我了,下去早點歇息。”
然而身后遲遲沒有傳來回應(yīng)。
姜梔意識到不對勁回頭去看,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此刻站在門口的男子一身玄色常服,身形頎長挺拔,烏發(fā)用羊脂玉簪束起,面容在燈火中忽明忽暗,更顯深邃矜貴,只眼底帶著些未散的倦意,像蒙了一層薄霜。
“太子殿下?”姜梔甚至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蕭玄佑大半夜怎么會來此?
但很快她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下自己衣衫盡解,身上只余下一件肚兜虛虛地掛在脖頸上,若是他再晚進來一步,自己便該赤身裸體了。
姜梔下意識想要開口喚人,但蕭玄佑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幾步上前,寬大修長的手掌捂住她的唇瓣,聲音沉凝低啞,“莫出聲,我只是來看看你?!?/p>
姜梔無法出聲,只抬頭看他,瞳仁中漫起譏誚。
“你保證不出聲,我便松開手?!笔捫雍敛槐苤M地看著她。
姜梔方才只是下意識想出聲,但被他阻止后也反應(yīng)過來。
若是被沈辭安和謝祁的人看到這幅畫面,怕是渾身上下張滿嘴也說不清了
于是只能點點頭。
蕭玄佑這才松開手。
剛想開口說什么,低頭看到滿眼的春光,呼吸頓時一窒。
她身上只掛了一件肚兜,肌膚在燭火下也白得晃眼,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浸在月色中,腰肢纖細(xì)盈盈一握,隨著扭身的動作勾勒出優(yōu)美的弧度,如同一輪細(xì)長的彎月。
蕭玄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