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因為這件事,自己母親直接同她斷絕了姐妹關(guān)系。
自己也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么多年,兩家也一直沒有往來。
哪怕眼前這中年婦人哭得再傷心,那也只是鱷魚的眼淚。
溫柔絕對不會同情她。
可這小女孩才四五歲,和安安年紀(jì)差不多!
而且一看就病得很嚴(yán)重,甚至都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了。
“媽媽,壞人,我要媽媽,嗚嗚嗚!”
溫柔深吸口氣,然后轉(zhuǎn)身朝二樓喊道:
“林東,你有時間嗎?”
十幾秒后。
林東從樓上下來,看到溫柔懷里昏睡過去的小女孩,又瞥了眼跪在地上不斷抹眼淚的中年婦人。
心里倒是有點兒疑惑。
既然是溫柔的二姨,那溫柔為什么不讓她起來?
收起思緒,林東接過小女孩放在沙發(fā)上。
先寫了一張藥方拍照發(fā)給沙毅,讓他幫忙把藥材買回來。
然后取出九命金針,開始給小女孩退燒。
溫柔看著女孩兒小臉通紅的難受模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又想起在那間狹小的出租屋里,她整宿抱著生病的安安,當(dāng)時只感覺心都要碎了。
林母也攙扶著林父走過來,著急問道:
“林東,這孩子怎么了?”
“嚴(yán)重的肺炎,發(fā)燒,呼吸不暢?!?/p>
林東沒有解釋太多。
但眉頭緊鎖,眼神有些發(fā)冷。
因為再晚一點,這小女孩兒多半要呼吸衰竭而死!
他冷冷看了眼正想起身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只感覺一股寒意將自己籠罩,腿一軟,又跪下了。
“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暴露在極寒天氣、或者受凍才會出現(xiàn)。”
“現(xiàn)在二三十度,你告訴我她怎么病的?”
中年婦人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林東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女兒把孩子送回來的時候就不對勁!”
林東沒再看她。
不多時,沙毅拎著藥材快步走進(jìn)別墅。
也不用林東開口,直接就跑去廚房熬藥。
半小時后。
服過藥的小女孩兒呼吸變得平穩(wěn)。
臉色也逐漸恢復(fù)正常。
溫柔摸了摸她額頭,表情終于放松下來:
“燒退了?!?/p>
“太好了,謝謝!溫柔,謝謝你和你老公!”
中年婦人連忙作揖,爬起來抱著孩子就要離開。
“等等!”
聽到這兩個字,她渾身一顫,“我……我沒錢!”
林東沒搭理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雜物間,幾秒后走出來,往小女孩兒口中塞了一小片東西。
婦人再次道謝,然后抱著女孩兒快步離開。
沙毅一邊笑著往外走,一邊沖林東擺手:
“晚上七點,我來接你啊。”
林東比了個ok的手勢,看向溫柔問道:“你不待見她?”
“她年輕時候被騙進(jìn)傳銷組織,后來又嫁了個人販子,小時候差點把我賣了,她女兒幾年前也選擇了離家出走。”
溫柔隨口說了一句。
林東眼里卻是瞬間殺意翻涌。
這種人該死一萬次!
下午,林東和溫柔去幼兒園接安安放學(xué)。
路上,溫柔再次提起到幼兒園上班的事。
她總擔(dān)心安安在幼兒園被欺負(fù)。
此時,一群小朋友排著隊往外走。
溫柔一看到安安,就笑著揮手喊道:
“安安,媽媽在這里!”
安安一看到林東和溫柔,就委屈得癟嘴,淚水也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是沒哭出來。
“臭安安,打你!”
幾個男孩兒蹦蹦跳跳地圍住安安,有的做鬼臉,有的搶安安書包。
甚至有個小胖子還推了安安一把。
安安一個趔趄,眼看腦袋就要撞在路燈桿上。
林東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將安安抱進(jìn)懷里。
下一秒,他就拎起小胖子舉到半空。
冰冷的眼神,嚇得小胖子不斷蹬腿,褲襠頓時就濕了。
“嗚嗚嗚,爸爸,有人打我,爸爸救我!”
小胖子掙扎著哭喊。
幾個幼兒園的女老師連忙跑過來,一看小胖子被林東舉在半空,立刻指著林東大吼:
“放下,快放下!你知道他是誰兒子嗎!”
幾個女老師臉色慘白,伸手就要把小胖子搶過去。
林東一個眼神,頓時嚇得幾個女老師連連后退。
剛才那一瞬,她們只感覺林東的眼神想把匕首,直接刺穿了她們眼睛!
就在此時,另外一個年紀(jì)最小的女老師匆匆跑過來。
“林先生,出什么事了?”
一看安安委屈的樣子,再看被林東舉到半空的小胖子,她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了。
畢竟這小胖子在幼兒園就是小霸王,平時沒少欺負(fù)其他小朋友。
“抱歉林先生?!?/p>
“小周老師,不關(guān)你的事?!?/p>
林東緩緩搖頭,看向小胖子和他幾個已經(jīng)嚇傻的‘同伙’。
“給安安道歉!”
“我不!嗚嗚嗚,等我爸爸來了一定會打死你,我才不給臭安安道歉呢!”
幾個女老師不敢對林東發(fā)難,只能瞪著小周老師吼:
“周詩雨!林安安是你班上的,你趕緊讓她爸放下鄧子軒!”
說著,其中一人還瞪了眼林東:
“別怪我沒提醒你,鄧子軒他爸是我們幼兒園的老板,還是社會大哥,你自己想死可千萬別連累我們!”
“對!”另外一個女老師指著安安,“鄧子軒什么背景,你女兒什么背景,自己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推你女兒一下又怎么了,能掉塊肉??!”
聽見這話,其他接孩子的家長,都被氣笑了。
幼兒園老師,是給孩子啟蒙的。
結(jié)果這幾個老師居然如此勢利眼!
可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抱著自己兒子走到溫柔身邊,小聲道:
“讓你老公算了吧,我兒子也被欺負(fù)過,但……哎,我們這些普通人,真惹不起鄧子軒他爸,去年我老公找他理論,腿都被打斷了?!?/p>
“人家還不讓你換學(xué)校,說能被他兒子欺負(fù),是我們家孩子的榮幸?!?/p>
聽得出來,這個媽媽聲音里滿是憤怒和無奈。
溫柔也是眉頭緊蹙。
但她卻沒說話。
小周老師也急了。
她剛?cè)肼殯]幾天,最喜歡的小朋友就是安安。
自然也不愿意看到安安被欺負(fù)。
可……她更不希望看到林東被鄧子軒他爸打殘。
“安安爸爸,你們還是先走吧!”
她一臉焦急地沖林東使眼色。
其他家長也紛紛出言相勸:
“是啊,好漢不吃眼前虧!”
“兄弟,我女兒也被鄧子軒欺負(fù)過,他爸不好惹,還是算了吧?!?/p>
見林東冷著臉不說話,除了小周老師以外的幾個女老師,全都雙手抱胸,冷笑連連:
“怕了是吧?剛才讓你放下你非不放下,我告訴你啊,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都和我們幼兒園沒關(guān)系!”
“沒錯!你也不想想,鄧子軒為什么欺負(fù)你女兒?拋開事實不談,你女兒難道就沒錯啦?”
這無恥言論,頓時引起眾怒。
一群家長都沒想到,入學(xué)那會兒溫柔耐心的幾個女老師,居然會是這副嘴臉!
每年兩萬的學(xué)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爸爸,安安沒事,我們回家吧?!?/p>
安安抹去眼淚,趴在林東肩膀上小聲道。
“沒事,爸爸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安安!”
林東放下鄧子軒。
鄧子軒卻直接躺在了地上,撒潑打滾,“爸爸,有人打我,爸爸!”
林東指了指鄧子軒,和他幾個‘同伙’,冷厲的目光掃過人群:
“這幾個小孩兒的家長呢?”
見沒人說話,林東聲音里多了幾分寒意:
“鄧子軒的家長呢!”
“他媽的嚷嚷啥呢?誰找老子!”
一道粗獷沙啞,卻又帶著幾分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粼谌巳汉蠓巾懫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