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也不知道楊花為什么要衣服,登登登跑回家,抱著一件帶油的衣服遞給楊花。
楊花連忙接過,將手中的泡沫抹在油上面,用力搓洗。
眼見黃色的油漬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
“這......”楊花舉起衣服放在陽光下面看:“這肥皂洗得可真干凈啊,比在外面買的還好用!”
“花花姐,你快把手洗干凈,免得把手燒傷了。”
“行!”楊花幾下將衣服揉搓干凈,抖了抖將衣服上的水漬全部抖掉,遞給虎牙才驚喜道:“小滿妹子,你真是個能人啊,竟然連肥皂都會做,還做得這么好,要是這肥皂能拿出去賣就好了。”
張桂芝聽到這話也起了小心思。
是啊,賀小滿說了一塊肥皂她做出來的成本是一毛錢,而供銷社買要一兩塊才能買一塊,還需要肥皂票。
要是這能拿出去換錢,指定能賺好幾十。
可賀小滿卻搖頭:“別,花花姐,媽,我們是軍屬,應(yīng)該對自己高要求,這種投機(jī)倒把的事情千萬不能碰?!?/p>
現(xiàn)在才七三年,正處于嚴(yán)打階段。
賀小滿可不想因為這點錢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她還是老實本分地憑大腦賺錢吧。
兩人聞言也一臉嚴(yán)肅:“小滿妹子提醒的對,我們兩個剛才差點犯錯了?!?/p>
“咱們自家用也能節(jié)約不少錢,要是有人想要倒是可以以物換物?!?/p>
把楊花三人送走后,賀小滿將肥皂的盆放在陰涼通風(fēng)的位置,打了一個哈欠。
早上一大早就忙活著做肥皂,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中午飯點了。
兩人去廚房張羅著中午飯。
吃完飯,賀小滿拿著風(fēng)扇進(jìn)了臥室,說是要睡覺,但很快又鉆進(jìn)空間,拿起書看了起來。
*
又過了快一周,賀小滿的孕吐反應(yīng)越來越嚴(yán)重。
以前吃油膩的容易孕吐,現(xiàn)在吃點清湯寡水還是要吐。
原本帶肉的臉蛋也越發(fā)尖了。
賀小滿擦掉嘴角的污穢,將口漱干凈,才看向門口的位置。
轉(zhuǎn)眼來海島已經(jīng)快半個月了,但一直沒有收到顧凌霄要回來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這次做的是什么任務(wù),看見她來隨軍了又會是什么表情。
賀小滿想著意識到自己對顧凌霄的了解少之又少,除了知道他是個好人,比較糙,便沒什么印象了。
上輩子的她也不愿意花時間花心思去了解顧凌霄。
另一邊,一個年輕男人手里面握著文件袋,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最后他找到人群中的張桂芝詢問道:“同志你好,請問賀小滿住在哪里?”
“賀小滿?”張桂芝聽到自家兒媳婦的名字,一臉嚴(yán)肅打量著面前的男人,文質(zhì)彬彬的,看上去和徐軍浩是同一個類型的男人。
也是賀小滿曾經(jīng)最喜歡的類型。
一起聊天的軍屬也神色怪異地看著溫毅。
“你找賀小滿干什么?”
“是這樣的,我受他人委托來給賀小滿送資料,請問能告知我賀小滿住在哪里嘛?”
他人委托?資料?
張桂芝端著剛打整好的菜對溫毅道:“跟上吧,我?guī)闳??!?/p>
一路她都滿臉警惕地看著溫毅,在心中分析他和顧凌霄之間的優(yōu)缺點。
很快,到了家門口。
賀小滿又吐了一次,正在漱口,抬頭便看著推開的門,以及門外的兩個人。
“又吐了?”張桂芝臉上掛著心疼:“你這孕吐也太遭罪了,比我懷凌霄的時候還遭罪,對了我今天問大院的那些嫂子,他們說附近有個村子里面種了不少酸橘子,我下午買點回來。”
“行,謝謝媽媽?!辟R小滿有氣無力地說完才看向溫毅:“溫同志,你怎么過來了?”
“夏主任讓我把東西帶給你?!睖匾悴粍勇暽蛄恐媲暗馁R小滿。
隱隱覺得她有些地方和師傅有點相似。
“謝謝?!辟R小滿接過,當(dāng)著兩人面拆開文件袋,先掉出來的是兩張大團(tuán)結(jié)。
接著便是幾十頁的英文原版資料。
“夏主任說你上次翻譯得很好,所以這次專門多給你拿了一點,讓你慢慢翻譯?!睖匾銖?fù)述著夏志豪的話,自己補(bǔ)充道:“你大概什么時候能翻譯好,到時候我來取?!?/p>
賀小滿聞言先看了看資料,確認(rèn)翻譯的字?jǐn)?shù)多不多,難度如何。
心中有了答案才開口道:“一周應(yīng)該能翻譯好,麻煩溫同志了?!?/p>
賀小滿看著手中的手表,指針指到中午飯點便和張桂芝商量起來:“媽,溫同志幫了我不少忙,以后還得麻煩他跑腿,中午留他吃飯吧。”
“行,你給他說,我去收拾。”
等張桂芝走后,賀小滿遞了一杯蜂蜜水給溫毅:“溫同志,麻煩你大中午跑一趟,要是不嫌棄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吧,我媽已經(jīng)去做了?!?/p>
溫毅本想拒絕,聽到已經(jīng)去做幾個字便點頭應(yīng)下來:“太麻煩你們了,我來什么東西也沒有帶?!?/p>
“別,千萬別帶,你能幫我把資料帶過來已經(jīng)很感謝你了。”
溫毅端著水杯,愣了一會,腦中又浮現(xiàn)師傅那張臉,慢慢的一些地方竟然和賀小滿重疊在一起。
他握杯子的手猛地收緊:“賀同志,請問你認(rèn)識賀軍楊嗎?”
“嗯?”賀小滿驚訝地看向溫毅:“你認(rèn)識我爸?”
果然。
溫毅神色激動,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就說為什么會覺得熟悉呢,原來真的是師傅的孩子。
可是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結(jié)婚懷孕了?
“賀軍楊是我的師傅,他出事的時候我在參加一個保密項目,很抱歉不能到場送師傅最后一趟?!睖匾闵裆旧狭穗y過。
賀軍楊帶他的時間只有幾個月。
那時候的他仗著自己有點學(xué)識,腦子也聰明,異常張揚(yáng)。
天天沉迷手上的研究項目,誰也看不上,誰也不搭理。
但很快,他就走進(jìn)了死胡同,手上的項目也進(jìn)入了停滯期。
他開始焦灼難受。
也是這個時候賀軍楊出現(xiàn)了,一眼便指出他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帶著他把項目繼續(xù)做下去。
后面他便把賀軍楊認(rèn)成了師傅,而賀軍楊也變成他行業(yè)的指路燈。
即使他被調(diào)到平陽島投身保密項目,每每遇到困難溫毅都會回想起賀軍楊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如今看著師傅的親生女兒,溫毅心情復(fù)雜又激動,他詢問道:“賀同志,師傅去世之后,這些年你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