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曾經(jīng)想過,像周東延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她要是跟他生活久了,肯定會心動,然后像個(gè)歇斯底里的女人一般,質(zhì)問他愛不愛她。
卻沒想到,她還沒問呢,他倒是先問了。
她很是驚愕,那驚愕的情緒壓都壓不住,從她的眼梢眉角,從她的臉上,從她的神態(tài)里,一一展現(xiàn)出來。
周東延收回手臂,重新站直身子,臉上還是那種冷酷寡淡的表情。
“你說我愛林嬌,不就是變相的說我不愛你嗎?你既提到了我們兩個(gè)人之間愛不愛的問題,那我肯定要問一問,你愛不愛我了?!?/p>
他神情自若,好像那一句問話只是閑談,并沒任何意思。
溫檸剛剛還有那么一丟丟的懷疑,覺得周東延是不是有那么一點(diǎn)兒喜歡上她了,這才問她,愛不愛他的。
現(xiàn)在被他這么風(fēng)輕云淡的解釋,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堪的燥熱。
她低下頭,聲音很小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你不可能喜歡我的,怎么會問我這么奇怪的問題?!?/p>
周東延別過臉,盯著窗戶的方向看了很久,這才把臉又轉(zhuǎn)回來。
“我跟林嬌之間的問題,我跟你說過,我想做什么,我也跟你說過,我要的不是林嬌死心,而是自已死心,希望你能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區(qū)別?!?/p>
溫檸沉默片刻:
“可我是個(gè)要面子的人,你公然把林嬌放在身邊,還讓她當(dāng)你的私人秘書,讓全公司的人笑話我,我就算相配合你,也有心無力。”
那天晚上她是聽懂了他的話,可她以為是不觸及她的面子的情況下,哪知道第二天她就被打臉了,還被打的非常徹底。
如果以后她的面子要一直被他們摁在地上踩,那她就算跟他鬧翻臉,她也絕不忍讓。
周東延接腔:
“是我的錯,但把林嬌放在身邊,不過是想讓她知道我跟你是很相愛的,讓她知難而退。”
“另外把她放在身邊,我才能看到她更多真實(shí)的一面,心里對她那些朦朧的愛意就會消散?!?/p>
“再者,我只是讓她當(dāng)秘書,又沒說讓她當(dāng)我女人,我心里坦蕩蕩的,倒是你,好像想多了。”
溫檸心里輕嗤一聲,說他們相愛,又說他還愛林嬌,這不是腳踩兩只船嗎?他也好意思說。
不過他說的他們相愛,也不是真的,他不愛她,不存在相愛。
無非是故意表現(xiàn)出相愛,做給林嬌看罷了。
至于當(dāng)秘書一事。
溫檸說:“你讓她當(dāng)?shù)氖悄愕乃饺嗣貢?,這還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什么此地?zé)o銀三百兩,不讓她當(dāng)私人秘書,做些打雜的事,難道我還委她重任?”
就差說一句:“她有那資格嗎?”
這話說的,好像他有多瞧不上林嬌似的。
溫檸聽的一陣無語,都不知道該怎么評論周東延了。
說他愛林嬌吧,他好像瞧不上她。
說他不愛吧,他又對她余情未了。
男人骨子里都是賤的。
溫檸冷笑道:
“你舍得這樣傷害你的初戀女友哦?你跟我相親相愛,刺激到了她,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呢?她要是真的尋死覓活,最后心疼的人還是你。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最好的方法就是我離開,成全你們?!?/p>
周東延要開口說話,被她打?。?/p>
“你不要說,她不愛你,我覺得她很愛你,只要你愿意再次接受她,你們的好事馬上就成了?!?/p>
又說:
“你為什么非要死心呢?既然還愛她,那就好好愛她,不要扯上我這個(gè)倒霉蛋。”
至于瞧不上林嬌的話,應(yīng)該是她理解錯了。
他只是不想讓林嬌勞累,所以讓她做最輕松的活。
周東延冷酷的面孔變得越發(fā)的冷寒,他冷聲說:
“離不離婚,我說了算,既然你不愿意幫忙,那我跟林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p>
又盯著她手上的那些廢紙:
“繼續(xù)撕,你也別想著還能再打印,你打印多少份出來,我就讓你撕多少份!”
說完一身戾氣的離開了。
他把臥室門甩的震天響,把溫檸都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他哪根弦搭錯了,生這么大的氣!
她也沒說不幫忙啊!
聽到汽車聲離開,溫檸下床朝樓下看了一眼,又返回床上,直接把那些廢紙扔進(jìn)了垃圾桶。
離什么婚?
她都說了她是愛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潦草的離婚了?無非也是裝腔作勢罷了。
也是試探他,看他是不是想離婚。
他既不打算離婚,那她也不用擔(dān)心了。
林嬌想作就讓她作唄,她是正宮夫人,還怕最后丟面子的人是她?
她能做周東延的秘書,她不能嗎?
她明天就調(diào)到秘書部,做周東延的貼身秘書!
溫檸心情極好的去洗漱,又下樓吃飯,然后上來把那七八個(gè)箱子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再全部拿出來,歸位到原來的地方,再把七八個(gè)箱子拿到倉庫,鎖起來。
她拿起手機(jī)開機(jī),一開機(jī)就看到好多條未讀微信,未讀短信,未接電話。
她一一翻閱,把未讀的微信、短信全部看完,又翻完未接電話,最后給溫羨回復(fù)了一條微信,又給任梔打了個(gè)電話。
任梔笑著說:“阿檸,你醒了???”
這話有些奇怪,張口就說她剛醒,不過想到昨晚任梔來過,大概知道了她跟周東延發(fā)生了床戰(zhàn)。
溫檸臉微紅,笑著說:“媽媽,不好意思啊,昨天讓你擔(dān)心了。”
“你喊我媽媽,我擔(dān)心你不是很正常嗎?要是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才不管她是死是活呢,怎么樣?身體沒有哪里不舒服吧?”
溫檸聽出來任梔話里的言外之意,所謂的「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應(yīng)該是指林嬌。
溫檸笑說:“沒什么不舒服的,媽媽不用擔(dān)心?!?/p>
“那就好,你下午有事沒有?沒有就來老宅,我們說說話?!?/p>
“好。”
掛斷電話,溫羨的視頻就打了過來。
溫檸接通,見溫羨在辦公室里,笑著說:“大哥不忙嗎?還有空跟我視頻?!?/p>
溫羨看她身后的背景,像是她的家里,問道:“沒去上班?”
“上什么班啊,一山難容二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