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在黑漆漆的甬道口轉(zhuǎn)了好幾圈,到處摸索。
結(jié)果什么都沒找到,反而把自己一個干干凈凈的小蘑菇弄成了小臟菇。
她眼淚汪汪的嘆氣,然后站累了,也不管地上臟不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咔嚓……
有什么東西在耳邊清晰地響了起來。
石門開了。
姜云歲臉上掛著臟臟的淚痕,一臉懵逼的扭頭看著自己屁股坐著的地方。
啊?
她認認真真的找了那么久都沒找到的機關,就這么出現(xiàn)在自己屁股底下了?
不管了,先離開要緊。
于是抱著金子哧溜一下她跑了出去。
身后的門也在她離開后不久自動關上了。
那一塊和假山完美重合,如果不是她才從那出來,都不敢相信這里竟然有個地下室入口。
先去找紀宴安。
抱著那根金條,姜云歲準備往宴會那邊去。
只是走了沒多久,發(fā)現(xiàn)王府上吵吵鬧鬧的正熱鬧呢。
好些下人,還有護衛(wèi)啥的都朝著某個方向跑去。
那邊不是去宴會廳的方向。
姜云歲站在路口,在去找紀宴安和看熱鬧之間猶豫,糾結(jié)了不到十秒。
腳丫子一轉(zhuǎn)動跟著人群離開了。
紀宴安不是你不重要哦,我這是給你打探消息去了呢。
這么想著,她就理直氣壯了,小胸脯都挺高了那么一丟丟。
小短腿倒是倒騰得挺快。
想到很快要看到熱鬧了,蹦蹦噠噠的腳步都歡快了不少。
“紀世子你可真是好樣的,王某請你來慶祝我的生辰宴,你倒是和我最愛的小妾在這里行茍且之事!”
王虎的嗓門很大,還帶著憤怒和兩分不易察覺的興奮。
姜云歲:???
???她是來看別人熱鬧的啊,怎么變成紀宴安的熱鬧了。
她趕緊想辦法擠進去,正巧看見紀宴安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紀宴安,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的?我是真沒想到啊,紀國公那樣的人,竟然會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后人,你對得起紀國公嗎?”
“咳咳咳……”
紀宴安臉色蒼白,南書趕緊將他扶著。
“王統(tǒng)領在說什么?”
紀宴安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
王虎怒了:“紀宴安你也不必裝糊涂,如今既然從我后院妾室的房間里走出來,那你還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紀宴安輕笑一聲:“原來,你府上的下人說帶我來換衣物,竟然是帶著我來你妾室的房間啊?!?/p>
南書接著他的話繼續(xù):“我說王統(tǒng)領,今天好歹是你的生辰,你就算不講究也該管好自己的下人了吧,哪有把客人帶著往自己后院走的。
你可別說我家世子自己往這來的,他可沒來你家,更不認識你后院的女人,什么臟的臭的都往我家世子身上潑,這也太不要臉了吧?!?/p>
被帶到這里來的眾人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大概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好幾個人互相隱晦的對視一眼。
就是不知道紀宴安會怎么解決現(xiàn)下的問題。
他們看在老國公和紀將軍他們的面子上肯定不會讓紀宴安背負這么臭的名聲的,但若是紀宴安自己解決不了,那他們心里肯定會失望。
不是因為他的名聲臭了失望,而是因為他沒解決問題的能力而失望,
唐青松道:“王統(tǒng)領,這是你的府上,你府上的下人為何會把世子往這后院帶,你不去查下人反倒是質(zhì)問起世子來了?!?/p>
王虎冷笑:“行啊,那就讓那個下人來問問?!?/p>
很快,那個帶著紀宴安來此處的下人被帶來了。
人是王虎安排的,自然也是順著王虎的意說。
“各位大人,小人帶著世子是去另一條路的,只是當時肚子疼就先行離開了,至于紀世子是怎么到這里來的,那小人就不知道了?!?/p>
南書不由怒道:“那你還真是個小人?。 ?/p>
王虎不管紀宴安這邊的人怎么說,總之就咬定了紀宴安欺負了他的女人。
在他們吵鬧的時候,姜云歲偷摸摸去屋子里看了眼。
發(fā)現(xiàn)那屋子里根本沒人。
她一臉茫然地撓撓頭,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這邊紀宴安似乎被氣到,劇烈咳嗽兩聲后。
“王統(tǒng)領在胡說什么,我才來這房間咳咳咳……你們后腳就跟著來了,更何況里面根本沒人?!?/p>
“這不可!”
王虎嗓門賊大地喊了一嗓子。
“我柳姨娘就住在這里,怎么可能沒人。”
紀宴安:“那本世子就不知道了,諸位若是不信,大可進去看看?!?/p>
唐青松第一個站出來:“有沒有人的,進去看看不就成了?!?/p>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一眼看過去是沒人的。
紀宴安諷刺道:“王統(tǒng)領未免太看輕本世子,也太看得起本世子的身子了?!?/p>
他靠在南書身上,一副‘柔弱’的樣子。
“我雖然年紀還不大,身子也虛弱,但也不至于看上別人的女人?!?/p>
南書更是道:“我家世子才十二歲,來此地的時候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要想身子好元陽不可早泄,恐對生命有礙,所以世子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p>
誰會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可別王統(tǒng)領自己好女色,這后院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聽說這還不夠,還見一個搶一個呢,咱漠北這地百姓都不敢讓家里的女兒外出了,就怕被王統(tǒng)領你看上了,咱世子可不是這樣的人?!?/p>
王虎不僅沒在屋子里發(fā)現(xiàn)計劃中的另一個人,反而被南書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懟得怒目圓瞪。
看他那眼神,是真的恨不能將南書給大卸八塊,可惜人是紀宴安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下不了手。
王虎咬牙切齒:“世子身邊這人倒是牙尖嘴利?!?/p>
紀宴安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那柳姨娘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院子里,如今世子一來人卻不見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南書:“我真是奇了怪了,這誰不是生怕自己女人和別的男人有點啥牽扯,倒是王大人與眾不同了,生怕自己女人和我家世子沒啥牽扯,我還沒見過這么急著當烏龜綠王八的呢?!?/p>
“你個狗奴才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
紀宴安按住了想繼續(xù)當嘴炮的南書。
“王統(tǒng)領姨娘在哪里本世子不知道,不過……我依稀聽到隔房間好似有什么動靜?!?/p>
“哦?王統(tǒng)領這位心愛的姨娘,不會跑隔壁去了吧?”那位跟彌勒佛似的將軍似笑非笑地開口。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哪怕王虎察覺到不對,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有那脾氣急躁的已經(jīng)來到隔壁推開了門。
這門一開,看見里面情況的所有人都震驚得往后退了兩步。
“嘶……”
后面來的人看著屋子里的情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屋子里傳來一股惡臭味。
他們這些生活在戰(zhàn)場上的人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
只見屋子里,門口的地方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來具尸骨。
有的皮肉已經(jīng)腐爛,有的只剩下了白骨。
而在這些尸骨的后面,跪著一屋子的女人。
她們都身穿素縞,眼神堅定的看著屋外眾人。
王虎過來看到這一幕,驚慌的同時更加震怒。
“賤人,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為首的,正是王虎的夫人。
她明明是正室夫人,此刻卻身形枯瘦,面容蒼老宛若老嫗,眼神更是悲涼滄桑。
“諸位大人,我,還有我身后這七位被王虎強搶來的女子,在此狀告王虎強搶民女,濫殺無辜,這些尸骨,都是被他搶來虐殺而死的女子。”
她的聲音沙啞,卻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