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素素猶豫為難的樣子,讓呂成良很是震驚!
這種事兒還用考慮嗎?
用屁股都能判斷出的‘是非’,自己的寶貝閨女,居然犯難了?
“我,我......”
呂素素不敢看呂成良,低頭滿眼委屈地掉著眼淚,細弱蚊蠅的小聲道:“我愿意留下來......”
“啥?”
一聽這話,呂成良徹底炸了:“丫頭,你知道你自己在說啥嗎?你要留下來給這小子當......你瘋了嗎你?”
一聲怒吼,嚇得呂素素蜷縮肩膀,往后退了半步,被鴛鴦緊緊地抱在懷中:“不怕不怕,娘在呢......”
“素素!難不成?你也要當那不守婦道的淫娃蕩婦?你可是已經(jīng)嫁為人妻了!”呂成良怒吼道。
呂素素不敢說話,只是渾身發(fā)抖,把臉埋進母親的懷中......
“宇文公公!”
鴛鴦?wù)f道:“剛才我女兒的話,想必大家都聽到了,還有什么異議嗎?到底是誰在強人所難?我女兒只是不想跳回她爹給她安排的火坑里,她有什么錯?”
“鴛鴦!你個賤人!到底給女兒灌了什么迷魂湯?我殺了你!”
這一回,呂成良徹底無法控制情緒了,沖著鴛鴦?chuàng)]刀就砍......宇文浩的四大‘護法’立刻群起而上,和他戰(zhàn)成了一團!
刀光劍影間......宋誠仔細觀察著他們的招式,對比著青衣女子給自己演示的各路刀法......
看得出來,從綜合實力上來講,呂成良還是要比他們四個略高一頭的!
特別是刀法的流暢度,還有技巧的靈活多變......他跟青衣女子,應(yīng)該是同一水平的耍刀高手!
但考慮到呂成良用的是金絲大環(huán)刀,刀身本身就沉......若是真跟青衣女子交起手來,青衣姑娘應(yīng)該不是他的對手!
四大高手打呂成良一個,雙方竟然斗得平分秋色,不在伯仲之間!
“爹!別打了,是女兒自愿的,嗚嗚嗚!你們不要傷害我爹,嗚嗚嗚!”
見呂成良一人獨斗四個高手,呂素素再也繃不住了,嚎啕大哭!
“住手!”
宇文浩一聲令下,幾大高手立刻全都退了回來,而呂成良雙眼瞪得通紅,持刀狠呆呆的盯著眾人!
“呂成良!你想造反不成?”
宇文朝恩雙目怒瞪,呵斥道:“在咱家面前,舞刀弄杖!你女兒已經(jīng)說了,這是她自己的意思,你又待怎樣?”
“是啊呂大人!”
宇文浩也搭腔咧嘴壞笑:“咱們得講道理么......強扭的瓜不甜!”
呂成良知道,今天自己是徹底栽了,惡狠狠的瞪著宋誠,豎起食指指指點點他......
“小子,行!咱們走著瞧!”
說罷,他也無視宇文朝恩和宇文浩,怒發(fā)沖冠的轉(zhuǎn)身離去......
“爹!爹!”
呂素素傷心淚奔的在他身后大聲喊著,呂成良也不搭理!
看著呂成良落寞決絕離去的背影,宇文浩小聲的跟身旁一名高手低語:“老匹夫回去后,肯定要嘰嘰歪歪,讓他們記錄下,這都是他謀反的證據(jù)!”
“小的明白!”那名高手點了點頭。
“哼!還敢寫秘折告發(fā)我們?看誰能玩死誰?”宇文浩眼神陰冷的小聲嘀咕。
......
“小誠子......”
宇文朝恩鼻息長出道:“你呀!咱家是一天給你揩不完的腚眼子......”
“干爹!”
宋誠單膝下跪,抱拳道:“兒子一定打個漂亮仗回來,給干爹爭口氣!”
“行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出征呢!”
說罷,宇文朝恩拂袖離去,宇文浩跟在了后面,扭回頭沖宋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待院子里的‘外人’都走光后,呂素素再也壓抑不住情緒了,跪地崩潰地哭問鴛鴦:“娘!這到底怎么回事???為啥要讓我這么說?你沒看見么,爹快被我氣死了,嗚嗚!”
鴛鴦嘆了口氣,緊緊地摟住女兒,也哽咽地小聲抽泣道:“傻孩子,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說罷,母女倆起身進了洞房,宋誠也跟了進去。
“娘!他......他跟進來了!”呂素素緊張害怕道。
“素素不怕......”
鴛鴦拉著素素的手,坐在了床沿上,小聲安撫道:“閨女,我和你宋叔是假結(jié)婚......”
“啥?假結(jié)婚?”
“噓!別那么大聲......”
鴛鴦?wù)f:“你宋叔是正人君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用這個方法,無法讓你脫離苦海......”
這個時候,宋誠看了看門外左右都沒有旁人,把洞房的門給關(guān)住了,跟鴛鴦母女二人共處一室。
“孩子!”
鴛鴦?wù)f:“當今天下,昏君無道,宦官弄權(quán),貪官污吏橫行,天災(zāi)人禍不斷,民不聊生......因為大梁朝不讓百姓隨意流動,很多百姓連要飯都沒法要,只能在受災(zāi)的原籍活活餓死......有些州府甚至出現(xiàn)了‘易子相食’的事情!你說說,這樣的天下,這樣的混蛋朝廷......還值得為它效忠嗎?”
“娘......?”
呂素素一臉震驚,沒想到......自己的娘親,竟然跟自己談?wù)撨@么危險且嚴肅的話題?
剛剛,不是還在討論為啥讓自己承認,甘愿留下來給宋誠當生育工具?還有假結(jié)婚的事么?
“娘......爹跟我說過這些,可是......這跟氣我爹有啥關(guān)系?。繛樯墩f,只有這樣,才能救我?”呂素素一臉不解。
“傻孩子......馬上就要變天了,娘......并非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和你宋叔之間是清白的......”
“鴛鴦!”
宋誠皺眉打斷了鴛鴦:“有些話,跟素素點到為止即可,一些細節(jié)的內(nèi)容,以后慢慢的再告訴她......”
“嗯!我明白!”鴛鴦點點頭。
呂素素是鴛鴦身上掉下來的肉,面對自己的女兒......當娘的自然是掏心掏肺!
但宋誠可沒有對呂素素放下戒備心,提醒鴛鴦不要說太多,更不要提及‘玄鴉司’的事兒。
人心難測,萬一素素心底還是向著自己的丈夫曹嵩之,或者父親呂成良......只是一時的屈從于母親。
誰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這些變數(shù)風(fēng)險應(yīng)該高度警惕!
“丫頭!聽娘的話!”
鴛鴦拉著素素的手說:“你就時時刻刻的跟娘在一起,娘護你周全,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你的!”
“娘!”
.......
當晚,宋誠的安排是,母女倆在床上睡,他打地鋪。
呂素素蜷縮在被窩里,隔著母親鴛鴦,躲在最里面......
她驚詫且懷疑人生的偷眼觀瞧眼前這個正在打地鋪的‘淫賊’,感覺他的神態(tài)表情跟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之前的宋誠一臉癡態(tài)猥瑣!
然而現(xiàn)在......這個‘宋叔’卻滿臉的正氣,根本不在她們母女身上多瞅一眼!
素素開始有點相信母親的話了,但還是不敢睡......警惕的將被子裹緊自己!
.......
呂成良回到了都指揮司后,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書房,直接一刀將桌案劈成了兩半!
他鼻息長出,一雙通紅的眼睛來回轉(zhuǎn)動著,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今天自己的表現(xiàn),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已經(jīng)相當于跟宇文朝恩撕破臉了......
這接下來,自己當如何自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wèi)進來匯報:“都指揮使大人......人回來了!”
“讓他進來!”呂成良陰鷙的眼光瞥向了墻上掛著的嶺北輿圖。
少時,進來了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身上好像還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義父......出事了!”
“什么情況?”
“義父!送折子的人,被宇文浩的人給截住了......”
“什么?”
一聽這話,呂成良雙目圓瞪,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綻出!
此刻的他,似乎也想明白了,宇文父子為何這般針對他了......
“義父!”
這名‘書生’一臉悲苦的抱拳勸說道:“事已至此,閹狗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如......我們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