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好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都是無顏見老祖宗了。
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嚰贝俚哪_步聲。
村長放下了汗煙袋,不知道是不是四海,他等的就是牛四海的一句話,只要孩子沒事,一切都還說,萬一出上一點的事情。
那,就難辦了。
牛四海進來的時候,一見里面的人,腳步本能的還是有些怯,這是三堂會審嗎,他都是很久沒見過村里的人來的這么整齊,一些都是足出不出的族叔老爺子之類的,也是出來了。
“進來吧?!?/p>
村長說了一句,拿起汗煙袋,再是抽了一口,煙霧繚繞著他的眼睛,似也是跟著又蒼老上了幾分,就連白頭發(fā)也都是跟著多了。
牛四海這才是走了出去,站在了村長面前。
“怎么樣了,那孩子……”
村長滿帶希望的問著,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事吧,只是砸了一下頭,他們村子又不是沒有被人砸過頭,不都是好好的,現(xiàn)在人還是活蹦亂跳,早娶親生子了。
“孩子……”
牛四海不知道要怎么說了,想起余朵的樣子,他這心里難受。
“叔,朵朵傻了,醫(yī)生都不給治了,現(xiàn)在人拉回來了,在大興家里?!?/p>
“傻了!”
屋內(nèi)的人幾乎都是倒抽了一口氣。
“傻了,傻了是什么意思?”
牛四海不說話了,“傻了還能是什么意思,就那個意思,成了傻子,以后也會為成為瘋子?!?/p>
“如果不信,自己看,人都是回來了。”
呆呆傻傻的,就是一個小傻子。
“不可能!”宋何花突然尖叫了起來,“就是被打了一下,怎么可能會傻的?”
“怎么可能不會傻?”
牛四海的聲音比她更大,此時,他的眼睛都是被氣紅了。
“你那是打嗎,你那是要人命,那個粗的一根棍子砸下去,孩子血都是快要流光了,你到是好,打了人還跑?!?/p>
“那是你自己的生的,不是別人的。”
不過幸好是自己生的,若真是別人家的娃,宋何花能不能活都是未知數(shù)。
宋何花被嚇不斷往余小興身后躲,她躲,余小興也是跟著一起躲,反正就是離她越遠(yuǎn)越好,恨得不認(rèn)識她
村長拿著汗煙在桌上敲了一下了,然后站了起來,將手背在了身后,
先過去看下。
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只有親眼見到才知道,他也能決定,要怎么處理宋何花了。
等他們到秦舒家里之后,剛是一推開門,就見秦舒還有呂巧珍圍著余朵。
一個給喂飯,一個給擦口水。
“朵朵乖,咱們吃飯飯啊。”
秦舒舀了一口飯,小心的喂著余朵,余朵到是乖乖的吃著,就是邊吃邊流口水,這一碗飯,也不知道喂了多久,現(xiàn)在還有大半碗。
孩子的眼睛十分的呆滯,眼里也是沒有任何的光線,有時還會歪一下頭,傻兮兮的笑著。
真的是,傻了。
其它人不由的唏噓,這可是他們村里學(xué)習(xí)最好的孩子了,也是最有可能考上大學(xué),能為村里爭光的,怎么的,就變成這樣了
宋何花躲在最后面,連房間門也是不敢進,此刻,她真的是又怕又后悔,心想著,當(dāng)初怎么的就這么沉不住氣的,如果拿個小一點的棍子,就像以前一樣,教訓(xùn)一頓就行了,現(xiàn)在好了,把人打傻了,難不成讓她以后養(yǎng)個傻子。
不,她不要,她絕對的不養(yǎng)傻子。
村長走子出來,直勾勾的盯著宋小興夫妻二人。
人真的傻了。
他現(xiàn)在就連半句都是懶的多說。
“你們想想怎么辦吧?”
宋何花張了張嘴,想要給自己狡辯,但是思來想去的,好像沒辦法,人就是她打的,打完人,她也是跑了,更是沒有去醫(yī)院。
而宋小興卻是一幅不關(guān)我的事的樣子。
村長被他們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都給氣笑了。
他向下順著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是將這口氣給順過來。
“你們先拿一千塊。”
村長懶的同他們啰嗦,“四海說,去醫(yī)院花了五百,那孩子已經(jīng)成了這樣,不可能沒人養(yǎng),以后你們每個月拿兩百塊出來?!?/p>
他不沒有打算讓余朵呆在余家,那一家子是個什么性子,全村人都是知道,真要是把孩子放在他們家里,遲早的都是給搓磨死了。
拿錢出來最好,大不了真沒有人養(yǎng),村里人先養(yǎng)著吧。
“兩百塊錢,那可不行!”
宋何花一個高聲的尖叫,他們一個月才能賺多少,就要給那個賠錢貨兩百塊,怎么不去搶啊。
傻了就傻了,那也是活該,誰讓自己沒長眼色的。
”行,”村長抬了抬眼皮。
“那就報公安吧?!?/p>
“這殺人的事情,也是讓公安斷斷,管是不是你親生的,你應(yīng)該知道,要是讓公安處理,是要蹲牢房的。”
這下宋何花不敢說話了。
她縮頭縮腦的站在那里,恨不得將自己的臉都給埋在地里。
“村長叔?!?/p>
這時秦舒從里面走了出來,全身上下都是透著一股子疲憊,眼睛也是青黑的,才是幾天的時間,人都是跟著憔悴了不少。
“我正和他們說?!贝彘L見到秦舒,到是給了好臉色。
“一個月給兩百塊,不行就村里人養(yǎng)著,如果你想養(yǎng),那錢就給你。”他還是相信秦舒的。
善良的女人,做不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我不要他們的錢。”秦舒的聲音并不大,卻是有著一股子的堅定。
“我只要朵朵,我要朵朵是我和大興的孩子,一輩子都是,她,我會照顧,不用余老二家?!?/p>
村長想了想,然后點頭。
“余小興,過繼吧?!?/p>
余小興張了張嘴,然后木木的點了一下頭,而宋何花,早就已經(jīng)被報公安給嚇到了,她現(xiàn)在還怎么可能反對,再說了,都是變傻了,要來也沒有什么用,還不如給別人,讓別人養(yǎng)傻子去。
說了十幾年的過繼,終于在這一刻,實現(xiàn)了,雖然來有些晚,可是,秦舒不在乎了。
是傻了也好,瘋了也罷,只果余朵是她的女兒,她和大興就會今生無憾。
這是余大興的心愿,同樣也是秦舒自己的。
沒有余家人的阻攔,沒有宋荷花要要活的到處撒潑,過繼的手續(xù)辦的十分快,第二天的時候,牛四海拿著一本嶄新的戶口本,交給了秦舒。
秦舒打開了戶口本,以前上面還有余大興的,自從宋大興不在了之后,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
余朵,十二歲,與戶主關(guān)系,母女。
她將戶口本,抱在了懷中,而后蹲在地上,號啕大哭了起來。
而一邊的呂巧珍,也是不斷的抹著眼淚。
總算的,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