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正側(cè)躺在床上休息,手覆蓋小腹上,感受著孩子跳動,她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
腦海中不斷重復著謝正銘說的話,盛廷禛真的很厭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盛老夫人在乎這個孩子,可等到時候那位安小姐生下盛家的子孫,她的孩子還能得到多少重視。
她真的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她不能將孩子留下獨自面對對她沒有任何期待的家庭,她要帶孩子離開,容姝下定了決心。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容姝猛地回過神來,緩緩起身下床,走到門口開門看到劉麗華一張刻薄的臉。
“少爺找你?!?/p>
容姝到了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冷肅的男人,她心頭不由得一緊,哪怕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一看男人的臉色,籠罩在他周身那冷凝強壓的氣場,她心底不由升起一抹恐懼和害怕。
移動的腳步變得僵硬,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
她停下腳步,站在他面前,預料之中訓斥的話沒有響起,卻傳來男人更加冷酷無情的話,“這些文件什么時候處理完什么時候睡覺?!?/p>
說罷。
男人放下長腿,邁步朝著餐廳方向走去。
容姝看著放在茶幾那一沓厚厚的資料文件,這根本就是不打算讓她今晚休息。
在他眼底,他沒把她當孕婦,甚至連普通人都算不上,他真的就這么恨她,厭惡她。
容姝攥緊手指,猛地轉(zhuǎn)身,對著男人的背影道,“我已經(jīng)提交辭職申請,我不干了?!?/p>
男人停下腳步,側(cè)身回頭目光冷冷的落在容姝身上。
容姝鼓足勇氣對視上男人那逼人陰沉的視線。
“我的話不想重復第二遍?!?/p>
盛廷琛看向劉麗華,道:“去把她房門鎖上?!?/p>
劉麗華聞言,臉上立馬溢出得意的笑,“我這就去?!?/p>
劉麗華快步朝著容姝的房間走去。
容姝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無盡的黑暗籠罩而來,只讓人只覺得窒息。
心痛難耐,眼淚再次不受控制沿著眼角滑落。
這模樣落在盛廷琛眼底,眼底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他沒有理會容姝的情緒。
容姝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她只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忽然不由來的情緒涌上頭。
她拿起茶幾上的文件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內(nèi),然后扶著肚子朝著客廳外走去。
盛廷琛停住腳步,臉色更冷了。
容姝走出別墅,一股寒風襲來,她身上沒有穿羽絨服,冷的她不由渾身發(fā)抖,她的手機和車鑰匙在在房間內(nèi)。
回頭看了一眼別墅,冷風吹散她眼角的淚水,她抱著雙臂沒有回頭意思,紅著眼眶收回視線,緩步朝著別墅外走去。
她穿著單薄挺著大肚子走在冷風蕭瑟寂寥的路燈下。
路過的車輛,車內(nèi)的人不由朝著她看去。
這片別墅區(qū)一共只有18棟,都是非富即貴的身份,處于一個圈層的階級,容姝身份他們也知道,至于她和盛廷琛領(lǐng)證,至于緣由,自然聽說了一些傳聞。
盛廷禛那樣俊美完美的男人,配這樣一個人女人,換做誰都會厭惡,難怪他都不?;丶?。
看著她這樣狼狽丑態(tài)的模樣,生不出一點同情。
容姝一路走走停停,中午本來沒吃什么,現(xiàn)在又冷又餓,肚子開始有點不舒服。
走了半個多小時。
容姝終于到了大門口。
她正要朝外走去時,門口的保安攔住了她,“容小姐,盛先生讓您回去?!?/p>
容姝一怔,讓她回去自然不是因為關(guān)心她。
她道:“我不會回去?!闭f著,扶著肚子就要往外走。
保安卻攔著她不讓她走,道:“那我們也不能讓您離開,您這懷著孕,夜晚天寒,出了什么事,我們擔不起責任,還是請回吧!”
容姝抬頭看著保安,吐了一口熱氣,緩了語氣,道:“能借手機給我打一通電話?”
保安道:“抱歉,容小姐。”
容姝站在原地,只覺得肚子更難受了。
這時。
身后傳來一聲鳴笛聲。
容姝下意識回頭看去,便看到坐在駕駛位上的人,容姝看到男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扶著肚子一瘸一拐走上前,今天摔倒膝蓋本來就沒好,這會兒受了冷風,更難受了。
齊硯朝降下副駕駛車窗。
容姝道,“齊先生,可以送我離開嗎?”
齊硯朝沒多問,道:“上車吧?!?/p>
“謝謝。”
容姝拉開車門上了車。
保安看著也不敢上前攔著,只能站在原地看著齊硯朝開車離開,而后回到保安亭內(nèi),撥通了8棟的內(nèi)線電話。
“盛先生,容小姐坐上齊先生的車離開了。”
“……”
齊硯朝容姝臉色不太對,“肚子不舒服?”
容姝沒有逞強,“麻煩送我去一趟醫(yī)院。”
齊硯朝加快了車速。
期間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江淮序打來的,兩人今晚有約,江淮序問他大概什么時候到。
“遇到了容姝,我現(xiàn)在送她去醫(yī)院。”
到了最近的醫(yī)院。
齊硯朝替她掛了急診號。
醫(yī)生做了全身檢查,給她掛了液。
齊硯朝見她走路有問題,跟醫(yī)生說了一聲,容姝穿著厚厚棉褲,需要脫了檢查,齊硯朝便去病房外等著。
這時。
他看到朝著這方走來的江淮序。
江淮序走上前,朝著病房內(nèi)看了一眼,問道:“怎么回事?”
齊硯朝道,“估計是受了盛廷琛的氣,這么冷天外套也沒穿在外面受冷,主要受了涼,動了胎氣,問題不大?!?/p>
“醫(yī)生還在檢查?”
“我看她走路不太對,醫(yī)生在檢查。”
話音落下。
醫(yī)生開門出來。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醫(yī)生道:“膝蓋磕的比較嚴重,你們誰是她丈夫?”
江淮序解釋道:“她是我學生?!?/p>
醫(yī)生倒也沒追問,“我給她開跌打損傷的藥,你們誰跟我來一下去拿藥?!?/p>
齊硯朝道:“我去吧!”
江淮序進了病房,便看到臉色蒼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容姝。
“江教授。”
容姝喚道。
江淮序伸手拉了一張凳子,坐下,道;“再怎么樣,也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
容姝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今天是我沖動了。”
她有什么資本跟盛廷琛發(fā)脾氣,她在他眼底只是丑態(tài)百出,只會讓自己在他面前更難堪罷了,他根本不會在乎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