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淳靜姝臉上,顧于景貼著她的耳垂蠱惑出聲,“淳靜姝你可知道,你這個樣子,對于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邀請?!?/p>
今日知州的高層官員有一場酒局,一向好酒的周將軍卻提前離場,他心生疑竇,讓人跟著瞧瞧究竟。
這一瞧才發(fā)現(xiàn),周將軍的人將淳靜姝強行擄來,今晚準備成就好事。
他當即讓人打暈了周將軍,匆忙趕過來時,便看到淳靜姝躺在床上。
他沒打算乘人之危,可淳靜姝一副媚態(tài)看著他是,他只覺得尾骨發(fā)麻。
薄涼的嗓音帶著一絲清冷,鉆入淳靜姝的鼓膜,如同羽毛般,惹得人發(fā)癢。
淳靜姝沒有回答她,只是迷離地看著他。
他的唇只是輕碰了淳靜姝的嘴唇,又緩慢移開,努力維持著眼中的清明,兩人額頭相抵。
“淳靜姝,我最后一遍問你,你,要不要我?guī)湍??”他眼睛染紅,壓抑欲念,最后確認。
可現(xiàn)在淳靜姝已經(jīng)被藥效控制,哪里還聽得清他在講什么?
她見顧于景那冰涼的唇遲遲沒有動靜,直接親上去,貝齒還輕輕啃了兩口。
如同是一葉扁舟,在波瀾不驚的湖面駛過,瞬間激起滿池漣漪,成片的浪花翻涌成潮,推翻了最后克制的一抹理智。
顧于景反客為主,捉住淳靜姝不安分的手,如同剝洋蔥一般,褪去她的偽裝與遮掩。
淳靜姝如在云里霧里,看不真切,也無力思考,只覺得枕邊人曾經(jīng)是她心上人。
她分不清楚這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后,但她的身體記得他們曾經(jīng)狠狠地親密過。
她與他曾經(jīng)也沒有距離,可是為何心口會有些疼呢?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快速流逝一樣,她卻捕捉不到。
顧于景額頭布滿細細的汗水,一時之間也無法辯駁是她的,還是他的。
“淳靜姝,我是誰?”
細膩的觸感傳來,顧于景親了親她的下巴,低語一聲,停在了最后一步。
淳靜姝臉色染上一抹緋霞,不知所措,茫然看著他。
“喊我相公,我便幫你。”顧于景咬著她的耳垂,視線從下而上,停在她的臉上,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相……”
淳靜姝憋紅了臉色,下一秒大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吐出,溫熱的血落到他的手上與眉心。
再往淳靜姝臉上看去時,她面色蒼白,臉上的血色全無。
“淳靜姝!”
見到她那羸弱沒有生機的模樣,顧于景的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拽緊,所有的欲念全部被澆滅,用被單裹住她,隨手披上衣裳,“松煙,快,去醫(yī)館!”
松煙應(yīng)聲而入,看到顧于景衣襟敞開,淳靜姝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心下“咯噔”一聲。
主子不會是多年禁欲,憋壞了,一朝嘗到滋味,便失了輕重,傷了人吧?
見松煙還愣在一旁,一雙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那臉上分明寫著:縱欲過度。
顧于景蹙眉,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不是你想的那樣,快備馬去醫(yī)館!”
“遵命!”松煙揉了揉自己發(fā)疼的屁股,心中卻覺得委屈,主子這是將未滿足的怒火,發(fā)到自己身上了。
片刻后,抵達醫(yī)館,大夫把脈開方,松煙熬藥。
“公子,莫慌,你家娘子今日服了兩種迷藥,藥量過多,加之她體內(nèi)本就有余毒未解,在體內(nèi)相互沖擊,才會導(dǎo)致吐血?!?/p>
顧于景凝眉,“是什么余毒?”
“具體老夫探不出來,或許要宮中的太醫(yī)問診才能夠知道?!?/p>
大夫看著顧于景的臉,又往下瞥了一眼,“這位公子,夫妻之間有情調(diào)沒有關(guān)系,不過,也要注意分寸。”
顧于景沉著一張臉,“大夫,我知道了?!?/p>
松煙在一旁的火爐邊搖著扇子,忍不住笑出聲。
看來不止一個人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
顧于景的臉色更黑了。
過了半個時辰,淳靜姝醒來,看到顧于景靠著小塌上睡著了。
縱使她頭昏昏沉沉地,記不清楚全部,但她記得自己吐血時,打斷了顧于景的下一步。
與顧于景的第二次,臨門一腳,戛然而止。
淳靜姝心中升起一種尷尬與茫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周將軍為何會變成了顧于景,更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拿起旁邊的衣衫,落荒而逃。
“怎么,又想逃走?”
薄涼嗓音帶著一絲嘶啞,大手捉住她的小手,“淳靜姝,你可知道,箭在弦上的后一句是什么?”
深夜。
在紫色的身影匆匆一瞥后,淳啟哲的牢房門被打開。
“淳啟哲,你可以走了?!?/p>
“走?”
“怎么?你還舍得不離開這里了?”
“怎么會?官爺,我這就走?!?/p>
淳啟哲笑著拱手,連忙離開了監(jiān)獄。
他以為核對手稿會需要花上一些時日,沒想到這么快便能夠清白出獄了。
果然,是非曲折,黑白是非,自在人心。
他挺直了背脊,加快腳步,往木棉巷走去。
他最想見的人是淳靜姝,在公堂上她哭紅了眼睛,不知道她是否還在為自己憂心?
她一個人要帶遇初,要為自己奔波,這幾天,定然是極辛苦,受了不少委屈的。
這樣想著,他的步子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路狂奔。
來到木棉巷時,他看到院子里沒有像往常一樣留燈,心中涌上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他推開門,走到房間,輕輕喚了一聲,“娘子?”
“哥哥!”
淳月起身,披著一件衣裳,站在房門口,朝著里面大聲喊道,“娘親,哥哥回來啦!”
淳老太太連忙起身,一瘸一拐地來到門口,激動落淚,“啟哲,你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此時遇初聽到響動也醒了,見到淳啟哲很是高興,連忙披了一件外衣,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手。
淳啟哲掃視了一眼眾人,唯獨沒有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
“母親,靜姝呢?我的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