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
“睡了?!?/p>
“睡了還能說話?”
“不是你問的嗎?那我就趕緊醒了回答呀?!?/p>
黑暗中,有人輕笑。
葉巧慧轉(zhuǎn)過身,看著男人的方向,看不太清,就是一個人的輪廓。
“你笑啥?”
秦時沒有說話,把兩個人的楚河漢界(囡囡)挪到了頭頂位置,在葉巧慧的身邊躺下。
葉巧慧用手撐著男人的胸膛,“你,你干嘛?”
“兩口子能干嘛?”
“你是禽獸???我剛生了孩子,月子還沒出?!?/p>
秦時拉下她的手,胳膊伸向葉巧慧的頸部,“別緊張,我不禽獸,純睡覺?!?/p>
“快回去,我不習慣。”
明明不喜歡她,沒必要表現(xiàn)的這么親密,葉巧慧害怕的是兩個人睡一個被窩,還這么抱一起,萬一男人忍不住,她也擋不住,拒絕不了啊。
“我說了純睡覺?!?/p>
葉巧慧安靜了兩秒,抱就抱吧,又不少塊肉,她還能得一免費大火爐,賺的是她。
后果是有的,就是葉巧慧的生物鐘拖后了一個小時,早上醒的時候打著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秦時抱著囡囡,見葉巧慧醒了,才送到她懷里。
“囡囡的尿布換好了,她好像肚子不好,拉的屎有點薄?!?/p>
葉巧慧白了他一眼,“還不是怪你,肯定是睡在一邊凍著了?!?/p>
秦時也沒反駁,就算不是他的錯,也是他的錯了。
“我和醫(yī)務(wù)室的醫(yī)生說一聲,讓她過來給囡囡看看?!?/p>
“嗯?!?/p>
秦時去打飯,剛打開門,就看見馮干事和他老娘等在外面。
“秦時,我媽非要過來給你和弟妹道歉。”
秦時看了一眼三分不情愿七分被逼無奈的秦母,不戳破她。
“先進屋吧?!?/p>
馮干事扶著他媽進了房間,兩個大男人在外間等著,馮母一臉愧疚地看著葉巧慧,說道:“侄媳婦,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罵你罵秦時,人老了糊涂了,分不清好賴話,嘴巴也壞,你別往心里去?!?/p>
葉巧慧不詫異,都是修煉千年的狐貍,當誰看不出來???
演戲誰都會,不是專業(yè)的也不是多業(yè)余。
“沒事的,大娘,我沒放在心上,秦時是軍人,更不會和不懂禮的老太太計較,就是希望大娘以后說話辦事,多替馮干事考慮考慮,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別扯了后腿。
畢竟這是部隊,不是自家炕頭,也不是村頭,可以胡咧咧,憑著撒潑打滾滾刀肉,在村子里稱王稱霸?!?/p>
馮母心里頭恨死了,罵了葉巧慧和秦時無數(shù)遍,但臉上還得堆著笑,“都怪大娘糊涂,嘴上沒個把門的,以后肯定不胡說八道了,要是胡說八道了,你撕爛我的嘴?!?/p>
以馮母的德性,她的話,葉巧慧就當屁聽了,當不得真。
房間外面,馮干事對秦時說:“我媽在家一個人住,有個頭疼納悶的確實不放心,她在家那會,我三個姐姐輪著給我寫信,就怕待在家里成她們的負擔……送回去是不可能了?!?/p>
馮干事的意思很明白,以后還得繼續(xù)當鄰居,他媽那張嘴,真不知道下一秒會說什么。
秦時對他致以深深的同情。
葉巧慧剛給囡囡喂完奶,秦時就帶著醫(yī)生來了。
楊若琳檢查了一番,又問了吃飯和睡覺的情況,問題不大。
“小孩子腸胃比較弱,要注意保暖,還有室內(nèi)的溫度也不要太低了。”
聽了醫(yī)生的話,葉巧慧更加篤定是秦時晚上睡覺把囡囡凍著了,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秦時有些無奈,他只是想跟老婆孩子親近一些,怎么就不行呢?
不過,看到囡囡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得把門縫窗戶縫堵上,保溫。
楊若琳開了些片劑,要媽媽服用。
“謝謝楊醫(yī)生了?!?/p>
“不客氣,我和秦時也是多年的戰(zhàn)友了,再說醫(yī)者仁心,看病治病是我的本分?!?/p>
秦時戴好帽子,對葉巧慧說:“等囡囡睡了,你也跟著睡一覺,午飯我打回來?!?/p>
“嗯?!?/p>
楊若琳也背起藥箱,“那我也不打攪了,好好休息?!?/p>
“楊大夫,慢走?!?/p>
外面。
“秦時?!睏钊袅站o走幾步追上秦時,“葉巧慧身上有的東西,我沒有嗎?”
秦時目不斜視,繼續(xù)往前走,“別發(fā)神經(jīng)了,是個女人能問出這樣的話嗎?”
“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輸在哪里了?”
“沒有看對眼,這個理由滿意嗎?”
“滾,我可是聽說了,你媳婦也沒第一眼看上你,也不是看對眼?!?/p>
秦時停了下來,這讓一直追著他走的楊若琳差點撞了上來。
“楊醫(yī)生,你我都是軍人,請你注意形象,我和我妻子不管是看沒看對眼,都已經(jīng)是夫妻了,軍婚受法律保護?!?/p>
楊若琳聳肩,“我也沒說什么呀?”
“你說的夠多了,歇歇吧?!?/p>
秦時快步離開,楊若琳靜靜地站了有五分鐘,才去了另一個方向。
陳香菊領(lǐng)著閨女把豬大骨送過來了,葉巧慧洗干凈了,添上水,當即就開煮。
“天黑還早?!?/p>
“得大煮,秦時回來剛好能趕上?!?/p>
“弟妹,聽你左一個秦時右一個秦時,小夫妻就是感情好啊?!?/p>
秦時結(jié)婚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不中聽的評論,有說秦時是替弟弟收拾爛攤子的,也有說秦時是讓人訛上了,現(xiàn)在看來,人家小夫妻感情不錯,都不知道當時的那些言論是怎么來的。
“嫂子,你這話讓蕭指導(dǎo)聽見了,指導(dǎo)員會不會找你算賬啊?”
陳香菊就是個爽朗的,她哈哈大笑,“年紀大了我都忘了,我和他爸也有過親親熱熱的時候?”
兩人說笑著,就商量著晚上吃什么。
英子要看妹妹,陳香菊就把她抱到炕沿上,“就看看,不能用手戳,妹妹太小了,戳了會疼?!?/p>
“窩不戳,妹妹疼。”
“不是還有塊瘦肉嘛,嫂子送來的大白菜,我打算包餃子。不瞞嫂子說,自打生了囡囡,就我媽包過一次,真有點讒了?!?/p>
陳香菊笑著說:“那不是饞,那是囡囡想吃,咱女人,就是母牛,得把小崽子奶好?!?/p>
陳香菊是個行動派,葉巧慧說想吃,她就幫忙,和了面,又剁好了餡。
“弟妹,馮干事的媽可不是善良之輩,以后離她遠點,能不沾千萬別沾,不過昨晚你懟的好,她說的那些話連我都聽不下去了,畜牲玩意,她也是從那個黑咕隆咚的口子爬出來的,她也這么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