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李英姿說道:“我來了,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我家和沈建勛家是世交,生日只差半年,生下來后兩家就訂親了。”
李英姿笑著問:“那不就是娃娃親嗎?也就是包辦婚姻,幾歲的孩子懂什么呀?還不是父母說了算?”
林婉清很淡定,“你這樣想就錯了,是,幾歲的孩子是不懂,小時候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住在一起,上學(xué)時候是一個班還是同桌。
十幾歲我就知道長大后要嫁給他,他也知道將來會娶我,有人欺負(fù)我,他會第一時間沖出來,他說他要保護(hù)他媳婦……”
想想這樣的話從沈建勛嘴里說出來的,特別是媳婦兩個字,英姿就覺得沈建勛臟了,別人的東西,再好她都不想要了。
巧慧一直注意著英姿的一舉一動,用手肘碰了碰她。
打起精神來,不能讓三句話兩句話就打垮了。
“林同志,人是會長大的,思想也會轉(zhuǎn)變,我想知道你們長大以后的事,人要往前看?!鼻苫廴滩蛔≌f話了。
巧慧的話音剛落,李英姿的眼神一一黯,她輕輕呼了一口氣,緩解一下難言的緊張。
巧慧繼續(xù)說道:“林同志,你說的一切聽起來很美好,像是童話。但現(xiàn)實是,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道路,不被過去的枷鎖束縛。
沈建勛的‘媳婦’二字,對我來說,不像是甜蜜的承諾,說點丟人的,小時候玩過家家,誰沒給別人當(dāng)過“媳婦”?婆婆孩子都當(dāng)過,誰會當(dāng)真啊?要是都要負(fù)責(zé),非劈成幾半不可,不然不夠分的。
請你繼續(xù)講吧,我想知道,當(dāng)你們真正長大了,還真把承諾當(dāng)回事???沈建勛也是這么想的嗎?”
在林婉清柔和的面龐上,她的眼神閃爍,仿佛那一刻,她正站在車站的月臺上,風(fēng)帶著初冬的涼意,輕輕吹動著她的發(fā)絲。
“他站在列車前,軍裝筆挺,英姿颯爽,那是我從未見過的他,眼神中少了一分猶豫多了一份責(zé)任。
我手里攥著為他準(zhǔn)備的包裹,里面是他最愛喝的茶葉和我親手織的圍巾。
我踮起腳尖,努力將包裹遞到他手里,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手背,那一刻,仿佛時間靜止。
他說:‘等我回來,清婉,我一定會脫胎換骨,你也會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這不叫承諾嗎?”
巧慧虛心求教,“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來找我們英姿干什么?實話告訴你,沈建勛是在追求英姿,但英姿并沒有答應(yīng)。不是我們英姿緊抓著不放,你來找她找錯人了,一點用都沒有?!?/p>
“我能找到你們,就證明他的事我都知道,只要你們拒絕了他,他就能回頭?!?/p>
巧慧笑了,“如果用這種方法,得到了也不長久啊,你得讓他心甘情愿才行?!?/p>
“不勞心您說教,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剩下的就別管了?!?/p>
林清婉等著李英姿的承諾,李英姿卻說:“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他,你不必在我這里下工夫,祝你早日如愿?!?/p>
林清婉好氣啊,“你是在耍我嗎?”
“我可沒答應(yīng)過什么,也沒反悔過什么,哪來的耍你?你要是非這么想,我也沒辦法。”李英姿轉(zhuǎn)身對巧慧說:“嫂子,走吧。”
姑嫂二人剛走出去沒多遠(yuǎn),就看見出口沈建勛急匆匆地走過來了。
英姿拉了巧慧一把,“嫂子,我不想讓他看見我?!?/p>
巧慧就拽著她躲進(jìn)了廁所。
沈建勛敲了敲門,沒過一會林清婉打開了門。
林清婉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建勛,你到底還是念舊情的,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
沈建勛往房間里看了看,問道:“李英姿她們呢?”
“她們剛離開,建勛,快進(jìn)來。”
沈建勛進(jìn)了房間,但房門是開著的。
林清婉嗔了他一眼,“天冷,你開著門干什么?”
說完,就要去關(guān)門。
“孤男寡女的,開著好?!?/p>
林清婉說的曖昧,“一張床上都待過,現(xiàn)在跟我劃清界線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在前面加一個時間,六歲的時候。”
“那你喊的‘媳婦’呢?”
“是我成年了以后喊的?”
“七八歲了。”
“我那時候什么德性我知道,沒有什么具體意義,你要非說我污辱了你,你烀巴掌就行,我不帶說半個不字的。
要讓我為這兩個字負(fù)責(zé),走到哪里你也不占理,什么東西也不能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包括我?!?/p>
“那你入伍那天,你跟我說的,你一定會出人頭地,我一定會幸福的,又算什么?”
沈建勛輕瞥了林清婉一眼,“我說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第一句話是表達(dá)我的決心,第二句話表達(dá)我對你的祝福?!?/p>
“難道不是你對我的承諾?”
沈建勛差點跳高,“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理解能力堪憂,這句話有我嗎?
林清婉,我尊重你,但我絕對容忍不了胡說八道。我也不知道所謂的娃娃親是誰提出來的,這是腦子讓驢踢了多少腳?。?/p>
我沒干過對不起你的事,也沒耽誤你的青春,我從十七歲畢業(yè)那年就跟你說了,我反對陋習(xí),也真心希望你能遇到愛你的人。”
沈建勛的話語如同冬日里的一陣寒風(fēng),讓林清婉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后退幾步,靠在了墻上,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受傷。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
“也不能這么說,我拿你當(dāng)朋友,當(dāng)發(fā)小,當(dāng)妹妹,沒有男女之情。”
沈建勛語氣雖硬卻也不自覺地放緩了些,“清婉,我們都需要向前看。你不能因為過去的那些無稽之談,就束縛住自己?!?/p>
沈建勛走近一步,想安慰她,卻又退了回來,絕情就絕情到底吧,長疼不如短痛,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欲走。
就在這時,林清婉的淚珠終于滑落,人軟弱無力,聲音哽咽,“建勛,我輸給了誰,是輸給了李英姿嗎?”
“你沒有輸給任何人,我從來沒考慮過你?!?/p>
“不!你騙我,你喜歡過我,你變心了?!绷智逋駨谋澈蟊ё×松蚪▌椎难?,“阿姨只認(rèn)我,別人是過不了你媽那一關(guān)的。”
“松開,林清婉,你別讓我看不起你?!?/p>
沈建勛用力地扳開她的手,狠狠地摔開。
“你是不是瘋了?你再這樣我就給你父母打電話了,捆綁成不了夫妻,別難為我,也別難為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