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不可教也！”
猶豫片刻，老太爺最終還是忍住了。
老管家到底是跟了他數(shù)十年的忠仆。
為了一個聽人號令的奴仆自傷鎧甲，屬實沒有必要！
可要他生咽下這口惡氣，也是需要條件的——
“好好說說，蕭墨衡叫你來這，是為了什么？”
他反客為主，手指關節(jié)激動地敲擊著桌面，直接開口詢問道。
“既然林董想說的都說完了，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吧?！?br>孤舟假裝不經(jīng)意地抬手，順勢看了眼時間。
前傳演完了，是時候上正戲了！
于是，他邊說邊起身上前，將項目終止協(xié)議書遞過去：
“還請您過目！”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蕭墨衡讓你這么做的？”
只瞥了一眼封面上“解除合作協(xié)議書”幾個字，老太爺?shù)哪樕殖亮讼聛怼?br>老管家也直覺事情不妙——
他始終覺得蕭墨衡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出手彈壓！
畢竟公司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若真的對蕭氏造成威脅，早就被夷為平地了。
再說，林氏業(yè)績上平平無奇，勉強能夠支撐起林家的開銷。
要真有點其他，還得靠老太爺?shù)摹邦~外收入”。
根本不足為懼。
可眼下這份協(xié)議書，分明就是……
“老太爺，您這……”
老管家僵硬著臉皮，悄悄扒了扒老太爺?shù)氖直?，試圖提醒他。
不料卻只換來了一記白眼！
孤舟在心里偷笑。
更是有意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這既不是學生的意思，也不是蕭爺?shù)南敕?，而是……圣城商圈所有追隨者的決議?！?br>“狗屁決議！”
老太爺忿忿地瞪著他，臉上的不屑全然不加掩飾！
圣城多少豪門子弟都是他的學生。
眼下林氏岌岌可危，就算再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們勢必也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怎么會聯(lián)名寫什么解除合作協(xié)議書？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你讓蕭墨衡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過來！”
老太爺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
伸出來的手指都快戳到孤舟臉上了。
顯然，他對剛才那番話，根本一字不信！
然而，孤舟既沒有反駁，也沒有采取行動。
依舊裝出滿臉懵的狀態(tài)看著他——
慢慢耗著吧。
反正他也不著急。
“兔子急了會咬人。林老太爺再會裝，利益當前，也免不了跳腳?！?br>來的時候蕭墨衡就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出，所以給了他充足的時間：
只要在三天內(nèi)把協(xié)議拿回去，都算完成任務，獎金照發(fā)。
有了這個前提，他才不怕和他們消磨時間呢！
可惜，下一秒——
面對他無關緊要的態(tài)度，老太爺一股腦，把自己憋了許久的怒火，悉數(shù)吼了出來：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別以為有蕭墨衡罩著，就能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他喘息不停，好像心臟被捏成一團。
卻仍不忘一把拿起桌上的兩份協(xié)議書，撕扯成幾段，猛地砸過去：
“狗仗人勢的東西！給我滾！滾?。　?br>破碎的A4紙紛紛揚揚，從孤舟的頭上、肩膀、月匈前滑落。
好似電影里被羞辱后炒魷魚的員工。
只待狼狽離場。
“我的天爺啊……”
沒等孤舟做出反應。
站在老太爺身邊的老管家，卻著急忙慌地跑上來，替他撣著身上的紙屑。
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您消消氣，人年紀大了，總是不能受刺激的……”
“老人家一時失控，情緒躁動也是能理解的……您別往心里去……”
這么做，主要還是為了弱化這場鬧劇，帶來的不良后果。
明眼人都知道，孤舟這位“總裁特助”的一舉一動，很多時候都代表著蕭墨衡的直接意愿。
老太爺這一撕一扔，極有可能就此切斷了兩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