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老大便站了起來,剔了一下自已那黑不溜秋,甚至還散發(fā)著惡臭的牙齒,帶著同樣站了起來的矗人,往流放隊伍走了過去。
許柒玥等人還未發(fā)現(xiàn),她擔心的事情竟是如此快的便要發(fā)生。
忽然,前面的風沙竟是豎起了一道沙墻,上面的沙子,不停的往下掉落,地上的沙子又飛了上去。
甚至還發(fā)出了颯颯的聲響。
流放的隊伍立馬便停止了前進,全都驚恐的看著把沙子堆起的沙墻。
尖叫聲,混亂的腳步聲。
甚至連這驢子都發(fā)出了懼怕的叫聲。
許柒玥,蕭北寒以及蕭北律努力的維持著驢車的穩(wěn)定,但還是避免不了,左右擺了幾下。
譚孟兩家的驢車甚至是差點便側(cè)翻過去。
許柒玥一拍驢后背,說道:“鎮(zhèn)定點,什么大風大浪,你沒見過呀?!?/p>
那驢就好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一般,慢慢的便穩(wěn)了下來。
沒有再左右搖晃。
沙墻越逼越近,流放的隊伍也在周承海的帶領(lǐng)下慢慢的往后退著。
可就在這時,隊伍的后面也涌起了一道沙墻。
真讓本就處在驚恐中的人,更加的驚恐了。
不多時,左邊和右邊也同時涌起了一道沙墻,就有一種勢必要把這群人夾在中間,壓死的即視感。
不停壓迫過來的沙墻,帶來了一陣陣風,刮在了所有人的臉上和身上。
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驢車里面的沈?qū)幋蠛爸骸捌猥h,你快進來,快點?!?/p>
她實在是擔心許柒玥的安全。
在她的眼中,許柒玥還只是一個膽子比尋常女子大那么一點,能力異常一點的弱女子而已。
直面危險的事情,不是還有她的兩個兒子嗎?
蕭北寒,蕭北律:我們還是親生的嗎?
“母親,我沒事,你們坐在驢車里面,扶穩(wěn)當了,別摔著。”
“二嫂,心妍,你們也坐好了。”
沈?qū)幹缓梅艞壛死^續(xù)勸說,全都坐在了驢車板上,有著非常豐富的經(jīng)驗的他們,扶得牢牢的。
而小浩謹則是睡在了許柒玥特意放進驢車中間的小床上。
并系好了安全帶。
這個小家伙倒是膽大得很,外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麻了。
他倒是睡得香甜,甚至哼都沒有哼上一聲。
小嘴巴甚至還在回味著,剛才喝完的奶粉味道。
眼看著這四道沙墻越來越近了,就要把他們擠成一堆了,再不出手,不知道會不會全體變成肉醬。
最可怕的就是,許柒玥暫時想不到用什么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蕭北律卻是率先出手了。
一個帥氣的飛身,帶著強勁的內(nèi)力,直接往沙墻轟了過去。
如果在沒遇見家人之前,他根本就不可能使出如此厲害的武功。
那時候的他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即使強哥已經(jīng)請了大夫幫他治療。
但是也沒有斷根,只要一使用武功,心口便會隱隱的作痛。
遇上家人之后,許柒玥一為他把脈,便發(fā)現(xiàn)了癥結(jié)所在,僅僅只是用了五天時間,竟是完全好了起來。
那吃下去的藥也是著實神奇。
只是很可惜,那帶著內(nèi)力打出去的掌風,似乎對沙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紋絲不動的顯示著它的威嚴。
蕭北律不信邪,又打出了好幾個掌風,可還是不行。
眼看著眾人越來越擁擠了,連三輛驢車都快要擠在了一起。
許柒玥和蕭北寒,同樣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著急。
正在緊急思考著的許柒玥無意之間抬頭一看,竟是看見了一只老鷹,不停的盤旋在他們的上方。
許柒玥眼眸一瞇,假意進了一下驢車,拿出了弓箭。
說道:“夫君,把那該死的老鷹射下來。”
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有點像以前在古書上面看過的一個陣法。
一個以老鷹為陣眼的陣法。
蕭北寒接過了弓箭,快速瞄準,滿弓,直接射擊到那還在嘚瑟的老鷹身上。
只是那老鷹似乎過于靈活,竟是躲過了蕭北寒對它的致命一擊。
更加的嘚瑟了。
蕭北寒再接再厲,再次滿弓,射擊。
很好,直中要害,在空中撲騰了幾下之后,眼睛都沒有閉上,便往地上摔了下來。
自由落體運動的過程中,老鷹還在心想著,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呀,不是射了一次,失敗后,便會失去信心的嗎?
為什么這人不一樣,它就不該掉以輕心的。
大意了……
于是在鷹腦子還未想明白,便掉進了傻沙墻中,與沙墻融為了一體。
緊接著那四道沙墻竟是硬生生的停住了。
在所有人都不解的時候,慢慢的融了下來,越來越矮,越來越矮。
直到完全掉落在地上,形成了四堆小沙堆。
眾人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那被壓迫著的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呀。
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葬身在此處。
“嗚嗚嗚……我以為我要死在這里了?!币蝗梭@魂未定的癱坐在了沙地上面。
其他人如是。
和流放的人擠在一起的老者,定定的看著蕭北寒和蕭北律,那渾濁的眼睛,此時竟是亮晶晶的。
蕭北律目光一掃而過,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眼神,但是選擇了暫時沉默。
這老者,有著大秘密呢。
不遠處的矗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不可能呀,他們從來都沒有失過手。
這陣法是他們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的,每次一用,便能把這些人類捉住,并且不傷害他們矗人的任何一人。
簡直就是得來不費功夫。
現(xiàn)在如此,又該怎么辦。
他們家的糧食不多了,再一看,流放隊伍里面竟是有那么多的年輕女子,還有孩童,那肉肯定是香軟嫩滑的。
比他們現(xiàn)在鍋里面的老柴肉好吃多了。
這些矗人原本黑不溜秋的臉,此時更黑了。
那臭不可耐的嘴巴里面,流出了惡人心的口水,全部都看著他們所謂的老大,“嘰嘰咕咕呼呼,嗶哩哈達順順多得的熱若……”
又是一大串鬼話。
那所謂的老大,一跺那長長的腳板,再次把脖子上面的哨子吹了起來。
好家伙,剛剛消失的沙墻竟然又出現(xiàn)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