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才微微緩過神來,漸漸地恢復(fù)了早已經(jīng)變得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來。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寂靜了起來,仿佛只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
霍景之猶豫了一下,試探地抬起一只手來,放在了顧若溪的背上,一下接著一下的安撫著。
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龐上,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像是陷入了漩渦當(dāng)中。
“溪兒……還記得成親那天夜里,你和本王提的那個交易嗎?”
“本王……后悔了,該如何是好呢?”
霍景之的聲音很是好聽,沉穩(wěn)低聲地從口中傳了出來。
然而過了半晌,也不見顧若溪對他有難點(diǎn)回應(yīng)。
霍景之自嘲一笑,以為顧若溪故意不想要接自己的話,可是低頭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的那個姑娘,不知道何時竟然磕上了雙眼,發(fā)出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他,向來警覺,卻沒有發(fā)現(xiàn)。
霍景之又勾唇笑了一下,心里也松了口氣。
不知道是在慶幸,顧若溪沒有聽到他剛剛的那段話,還是慶幸,他終于有勇氣將壓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霍景之溫柔地看向顧若溪沉睡的睡顏,緩緩抬起手修長如竹節(jié)般的手指,輕輕觸碰著顧若溪那濃密的黝黑長發(fā),輕撫著顧若溪紅撲撲的臉頰。
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在撫摸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暗祁這邊,那歡兒這小丫頭帶走之后,歡兒便一直魂不守舍。
“暗祁大人,您……您叫奴婢出來,究竟為了何事???”
歡兒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暗祁,臉上充滿了緊張與不安之色。
暗祁一愣,眨了眨疑惑的雙眼,突然間想起來,剛才為了把歡兒給支出來,才騙她說有事情要和她說來著。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真相信了!
看著歡兒那緊張兮兮的模樣,暗祁心里也起了挑逗之心,只見他故作鎮(zhèn)定的咳嗽了兩聲,隨即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歡兒的臉頰看過去。
“咳咳……那個歡兒啊,你當(dāng)真不知道我找你究竟為什么是嗎?”
聽見這話,歡兒的心里徹底的堅(jiān)信,王妃娘娘要離開寒王府的事情,寒王殿下和暗祁大人肯定是有所懷疑了,所以才會找到她,從她這里透王妃娘娘的底細(xì)。
歡兒心中慌得一匹,但是臉上卻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搖頭。
“我……奴婢當(dāng)真不知道啊,暗……暗祁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見歡兒眼睛瞪得溜圓,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暗祁也不敢再逗她。
生怕自己真的把歡兒這丫頭給惹哭了,到時候,王妃娘娘肯定饒不了她。
“哈哈哈,好啦,我剛才逗你的。
把你叫出來也沒什么事兒,就是想讓咱們寒王殿下和王妃單獨(dú)相處相處,我們在場,影響他們……交流感情。”
歡兒一愣,瞪大雙眼,不敢自信的看著眼前的暗祁。
所以,暗祁把她帶出來,不是因?yàn)樗麄冎劳蹂锬镆x開的事?
“呼……幸好幸好,暗祁大人,您可真是要嚇?biāo)琅玖??!?/p>
歡兒長長的舒了口氣,緊張的提上來的那顆心,也漸漸地落了地,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暗祁疑惑:“嗯?你幸好什么?”
“沒什么,奴婢還以為,暗祁大人要交給奴婢什么大任務(wù)呢,奴婢身份卑微,擔(dān)心暗祁大人交給我什么任務(wù)我完不成,所以一時之間心里有些緊張?!?/p>
歡兒又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將話又圓了回來。
“咳!你這丫頭,以后不要大人大人的叫我,叫我暗祁就好了,我以后叫你歡兒,我們都是在殿下和娘娘身邊當(dāng)差的,相互之間也要照應(yīng)一下?!?/p>
暗祁對歡兒,其實(shí)并不陌生,上回顧若溪背著霍景之要出王府找銀鈴草的時候,他們就打過一回交道。
在暗祁心里看來,這小丫頭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卻是個衷心護(hù)主的,而且,她緊張兮兮的樣子,看上去還有點(diǎn)可愛。
歡兒扯了扯嘴角:“暗祁大人,奴婢不敢,奴婢就是個小小的下人……”
“就這么說定了,這可是命令啊,以后,不許叫我暗祁大人,要叫暗祁!跟我學(xué),暗祁!”
暗祁一臉認(rèn)真的糾正這歡兒,聽著她口中大人大人地叫著自己,暗祁的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大舒服。
“暗……暗祁。”
“對嘍!這才乖嘛,喏,給你的獎勵!”
聽見歡兒叫自己暗祁,他瞬間滿意的笑了笑,隨即便將背后藏著的東西,遞給了眼前的歡兒。
是幾串剛才烤好的羊肉串,現(xiàn)在還熱乎著呢。
歡兒一愣,不解地歪歪頭看著暗祁。
頓時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剛才看著你也沒吃多少,而且還是我把你叫出來的,所以為了補(bǔ)償你,送酒的時候,順手拿了幾串出來?!?/p>
聽見這話,歡兒又低頭看了一眼暗祁手上的一把羊肉串,眨了眨眼睛,心里卻有一種她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也叫歡兒很是忐忑。
……
第二天直到正午,顧若溪才從床上暈暈乎乎地醒過來,睜開雙眼,感覺到窗外的陽光,刺進(jìn)自己的眼中,下意識閉上,蹙眉。
過了好半天,直到勉強(qiáng)適應(yīng)了房間里的亮度,才睜開眼睛,揉了揉自己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她……這是怎么了?
顧若溪記得,昨天她帶著歡兒去后花園的那塊空地野餐來著,然后過不大一會,霍景之帶著炎王和暗祁過來了。
后來,他們都走了,就只剩下自己和霍景之,然后她提出要喝酒,之后……
對!
喝酒!
顧若溪突然間想起來了,她昨天的確是喝了點(diǎn)酒。
可是,在現(xiàn)代千杯不醉的她,竟然在這里喝……斷片了?
之后的事情,她竟然一點(diǎn)也不記得了!
這什么情況????。?!
顧若溪真的想要哭死,看來穿到這副身體里,她原本的很多能力,都消失了??!
真是沒想到,原主的酒量竟然這么差……幾杯就倒了。
她竟然還在霍景之的面前大言不慚,說自己千杯不醉。
這下子,可是真的要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