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觀門口。
任也圍著黑色的汽車轉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車身,輪胎,漆面都很干凈,外表也無明顯標識。
他很好奇的用手拽了一下車門,卻依舊沒能打開。
【您發(fā)現(xiàn)一輛代表著身份權柄的黑色轎車,它偶爾會停在道觀不被注意的地方,無人敢靠近。】
一道聲音入耳,任也若有所思的呢喃道:“這是什么意思呢?來接盧文天老婆去開會的?”
不遠處,譚胖催促道:“大哥,你搞二手車的啊?要不要給你開個產(chǎn)品研討會???”
“來了?!?/p>
任也沒有查出什么異常,只能迎向二人,回道:“走吧,先下山?!?/p>
話音落,三人一邊聊著,一邊離開了道觀。
……
盧文天給出的“接貨”地址,在福來縣城很邊緣的位置,三人沒車沒馬,還要躲避縣城內(nèi)的光頭執(zhí)法隊,所以趕過去就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下午,三人站在一處大門緊閉的小院外,低聲交流了起來。
“就是這里吧?!”寅虎瞧著小院,輕聲道:“這里有血腥氣?!?/p>
“這也看不見院子里的情況啊?!弊T胖穩(wěn)如老狗,謹慎道:“師父說,法寶要拿回去,人也要處理干凈,這恐怕免不了一場血戰(zhàn)啊。”
寅虎瞧著他;“一口一個師父,叫的那么親???怎么了?師娘單獨找你談話了?”
“下流!”譚胖皺眉呵斥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說一些無關緊要的真相?”
“別扯淡了。”
任也擺手道:“看不清楚院內(nèi)的情況,也不知道送貨的有幾個人,我們要不要分配一下任務……!”
“一個A+的戰(zhàn)斗差事,還分配什么啊?”寅虎緩緩站起身,目光凌厲道:“撒泡尿的功夫就完事兒了?!?/p>
“不是,兄弟,咱們研究一下戰(zhàn)術啊,你專業(yè)一點好不好?!弊T胖小聲喊道。
寅虎根本不搭理他,只邁步走到門口,緩緩抬起了手臂。
“臥槽,我都說了,他跟咱們的腦子是不一樣的?!弊T胖無語的起身,招呼道:“沙包,走……!”
“嘭嘭嘭?!?/p>
他話還沒等說完,虎哥已經(jīng)抬起胳膊敲門了。
“誰???”
院內(nèi)傳來了回應之聲。
“道觀下來的,師父讓我們來取東西?!币⒒亍?/p>
他回話時,任也和譚胖已經(jīng)來到了小院門口,后者以隊長的身份批評道:“我們都是高智商的玩家,做事要有章法。你連院內(nèi)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就咣咣敲門,這會顯得很莽撞……!”
“一個A+的任務,能有多少人?”寅虎看了他一眼:“你先別……!”
“吱嘎!”
三人正在嘀咕時,院門從里面被拽開,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目光銳利的打量向了他們。
“盧文天派來的?”長袍青年問。
“對?!?/p>
寅虎點頭。
“進來吧?!遍L袍青年讓開了身位,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同走入小院內(nèi),親眼見到對方將門緩緩推上。
“跟我來?!?/p>
長袍青年招呼了一聲后,轉身便走。
“這里的氣息好凌亂啊。”譚胖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沒事兒,相信虎哥的判斷。”任也傳音,安撫了一句。
譚胖斜眼掃了他一眼:“相信他的判斷?那腳丫子還要不要了?你想當獨孤殘啊?”
不多時,三人跟著長袍青年一塊進入了后院,而當他們看到周遭的情況時,也全都有些傻眼。
問:“一個A+的戰(zhàn)斗任務,能有多少人?”
答:“有踏馬的四十多人??!”
整座后院,幾乎都被人站滿了,一位位年齡不一的神通者,皆散發(fā)著強大的三品氣息波動,且全都目光陰沉、謹慎的盯著任也他們。
后院中央有一張長桌,獨坐著一位中年男人,他翹著二郎腿,目光陰霾道:“盧文天要的東西我?guī)砹耍俏乙?,你們帶來了嗎??/p>
話音落,四十多位三品神通者,全都圍聚過來,站在了那中年男人的身后。
譚胖低著頭,差點沒把腦袋埋在褲襠里,只沖著虎哥傳音道:“你踏馬回話啊!人家問你呢,你帶來了嗎?”
任也站在虎哥身旁,瞇著眼睛,全身氣息內(nèi)斂,體態(tài)已極為松弛。
一陣涼風過,院內(nèi)落葉飄飛。
寅虎瞧著那中年男人,聲音沉穩(wěn)道:“把東西亮出來看看。”
中年男人略微愣了一下后,只抬手一揮,桌面上便多了兩樣法寶。
他指著一個瓷瓶,一個很小的黑色飛刀道:“混亂蠱,斬傀刀?!?/p>
虎哥聞言,沒有回應,只邁步上前,伸手就要拿起兩樣法寶。
“篤篤……!”
中年抬手瞧了瞧桌面,調(diào)著眉毛道:“懂規(guī)矩嗎?我要的東西呢?”
“你懂規(guī)矩嗎?我是買家,要先驗貨。”虎哥冷冷的瞧著對方。
一人一虎,稍稍對視后,中年便收回了手掌,只體態(tài)淡然的瞧著他。
“刷!”
虎哥伸手拿起兩樣法寶,并散發(fā)感知查看。
【您發(fā)現(xiàn)任務法寶道具——混亂蠱毒?!?/p>
【您發(fā)現(xiàn)任務法寶道具——斬傀刀。】
【三位玩家,將這兩樣物品交給盧文天,便可觸發(fā)后續(xù)任務。】
寅虎聽到星門的提醒聲,心中便松了一口氣。
中年神色不耐的瞧著他, 開口道:“到你了。”
“哦。”
寅虎回過神,猛然抬起了右臂。
“翁!”
一股威嚴感十足的巨刀,散發(fā)著幽暗的黑色光芒,陡然間出現(xiàn)在了虎哥的手中。
“嗚嗚……!”
霎時間,周遭狂風激蕩,他肩抗巨刀,雙眼盯著中年回道:“你要刀背,還是要刀刃?!”
這話一出,現(xiàn)場頓時落針可聞。
中年男人愣了能有兩秒,猛然起身,不可思議道:“狗日的,你想干什么?!”
“刷刷……!”
周遭四十多號人,瞬間展現(xiàn)神異,且隱隱將他三人圍在了院中。
“敢黑掠奪者聯(lián)盟的貨?!我看那狗日的盧文天,是不想要他那個破道觀了!”
“嘩啦!”
中年男人猛然掀翻桌子,喊道:“給這三個剁成肉泥!搖人,入道觀!”
“轟,轟轟……!”
一語出,周遭星源氣息瞬間狂暴,四十多號人集體散發(fā)神異。
譚胖無語的站在原地,抬手罵道:“你哪怕長個棍子,那也是虎逼!這就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翁!”
任也輕輕揮手,一把古樸的長劍涌動而出,橫著飄飛在了身前。
他輕道:“我知道了,一切都對上了。他腳沒了,絕對不是意外……!”
“嘩啦啦!”
院中枯葉卷天而起,四十余名高手瞬間殺向三人。
一時間,院內(nèi)神虹漫天,房屋倒塌,儼然一副天崩地裂之景。
……
三分鐘后,一切歸于平靜,整座小院的建筑全部倒塌。
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在空氣中飄蕩擴散。
不多時,院門吱嘎一聲敞開,鮮血竟如小河一般流淌而出。
虎哥全身白毛染血,手里拎著大刀,一步走了出來。
后側,任也拎著隱去萬道霞光的人皇劍,不停的擦拭著臉頰。
“太莽了,完全沒有腦子的操作……!”譚胖罵罵咧咧,一邊抓著腦袋上沾染的碎肉,一邊跟在后面:“草原來的白虎,確實野蠻。”
“唾。”
虎哥一扭頭,從嘴中吐出一顆眼球:“廢那么多話干什么?!上去就是一刀,砍死就跑,誰能反應過來?!”
“刷……!”
涼風自三人中間飄過,吹如院落之中,卻見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遍地浮尸。
四十多名三品神通者,虎哥一個人砍了二十個多個,猛的一塌糊涂。
放眼望去,院內(nèi)所有三品,就沒有能扛得住他一刀的。
譚胖雖然嘴碎,但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力也不可小覷,他全程戰(zhàn)斗體態(tài)松弛,出手十分凌厲,且多以法術迎敵,就很像是一位睿智的法術系玩家。
三人雖然之前沒有并肩戰(zhàn)斗過,但全程配合默契,隱隱有一種針尖碰到針孔的絕配感,就很適合在遷徙地,一塊干一些不法勾當。
人處理了,法寶也拿到了,三人迅速離開小院,重新返回道觀交差。
不過,他們剛剛脫離這片區(qū)域,整座小院的景色就極具變化,尸體逐漸消失,陳設慢慢破敗,血跡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涸,最終浸在了一處處染血之地。
這里像是走過了數(shù)年的歲月,只留下了無數(shù)細節(jié),隱喻著此處曾經(jīng)發(fā)生過血案,是一片案發(fā)現(xiàn)場之地。
……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三人返回道觀,來到門前,卻沒有在看見那輛黑色的轎車。
一路來到道觀門前,三人一同聽到星門的提醒聲。
【你三人成功拿回兩樣法寶,可隨時觸發(fā)長生觀最后一幕的任務?!?/p>
【難度等級:SSS+?!?/p>
【時間限制:17:30前,必須離開道觀?!?/p>
【星門寄語:你們都是痰盂,夜壺,哈哈哈哈……!】
譚胖聽到這話,不由得皺眉道:“狗日的天道,怎么還罵人呢?”
“我覺得這是提示啊。”任也冷靜回道。
寅虎扭頭看向他:“說來聽聽?!?/p>
“你不是很莽嗎?!沖進去干就完了唄。”任也斜眼回道。
寅虎立馬擺手, 很真實的回道:“SSS+的……不能莽,會死的!”
“呵呵?!比我惨恍Γp道:“痰盂,夜壺是什么?!那是臟東西,用完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