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掛了電話，轉身就找康志兵去?？吹綏铠Q走進來，康志兵笑道：“王畫給你電話了吧？”楊鳴點頭道：“康部長，看來你也接到了他的電話了！”康志兵點頭道：“剛掛他的電話，你就進來了！你要記住，不管今天晚上是哪個領導出現(xiàn)，咱們都得多聽少說話?！睏铠Q道：“好的，康部長，我明白！部長，你猜猜今天晚上是哪個部委的領導出現(xiàn)？”康志兵想了想?！耙劳醍嫷淖鍪嘛L格，今天應該是退休了的老領導出現(xiàn)！”楊鳴愕然。王畫的聲音不由得在耳邊又響起。他說找人推自己一把。大家都知道，退休的老領導手上無權。如果要推，還得找手中掌權的當政領導！且當政領導不一定就買他的賬！楊鳴有點懵。京城的官場是怎么操作的？楊鳴把心中的疑惑，向康志兵道了出來。康志兵笑道：“這是京城‘裝家"把玩的一個戲點。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留下更多的資源。你今天不找他，總有一天你會找他！畢竟想升官的人太多了！”楊鳴道：“這算不算詐騙？”康志兵搖頭?！八麄儾或_，就是裝，就是表演。讓你相信他，他手上有能辦事的人脈。然后，你托他辦事后才收你的周旋費。所以，京城的這幫‘裝人"，基本都活躍在領導及家屬之間。說實話，他們跟領導及家屬的關系，有些確實很牛。所以，當‘裝家"們給你介紹領導的家屬時，你不可能不想認識他們、巴結他們！這種途徑，對于求官心切的人來說，是極其有效的。雖然他們也知道，結交領導的親屬未必能給你辦事。但是不結交，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結交了，還有希望！”楊鳴很認真地聽著，思忖著這個龐大關系網的編織過程。片刻后，楊鳴道：“結交也需要成本的?！北緛項铠Q想告訴康志兵，焦作安跟王畫這位“裝家”玩，已經玩了一千多萬?？稍挼阶爝?，楊鳴又咽了下去。在楊鳴看來，一千多萬不管是真是假。這個消息都不應該從楊鳴的嘴里泄露出去！況且你根本就不知道，康志兵跟焦作安的真實關系。像省委組織部這樣的部門，市里的一、二把手哪個沒有“眼線”在里邊？康志兵道：“那是當然！像王畫這樣給你組局，雖然他說這只是幫牽個線。但是飯錢你總得給吧？給多少合適？你甩手過去，至少一萬，幾千你是拿不出來的。”楊鳴趕緊道：“那我得趕緊準備些現(xiàn)金。”康志兵擺了擺手。“估計今天晚上的飯局已經有人買單，否則，王畫早都給你預算出來了。”楊鳴一拍腦袋?！拔疫€納悶呢，王畫怎么沒跟我要飯錢！原來他跟別人拿了！”說到這里，楊鳴的疑惑道：“其實，王畫還可跟所有參加飯局的人拿飯錢。”康志兵笑著搖頭。“這些‘裝家"們不會去看這些小錢。他們看的是大錢。他們的目光除了盯住咱們這些政府官員外，還盯著那些大老板。所以，屈屈一萬、二萬元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在他們的眼里。”楊鳴相信康志兵的話，更相信王畫的話。焦作安花了一千多萬不是空穴來風！……下午五時左右，楊鳴和康志兵走進了附近一酒店的包廂。王畫早已經在座?？吹綏铠Q和康志兵走進來，王畫立即給身邊的兩個人介紹說，這是北東省委的領導。兩個人熱情洋溢地跟楊鳴和康志兵握手。然后，王畫又給楊鳴和康志兵介紹，說這兩位是倉海省的大老板。楊鳴心想，今天大開眼界了。他要看看王畫怎么演這出戲。說話間，大家落坐。王畫安排楊鳴坐在他的身邊，c位空著。顯然，這個位置是留給領導的。楊鳴心里充滿了好奇。如果一會兒是叔叔出現(xiàn)，完全就是奇跡！想到于此，楊鳴轉過頭去，低聲問王畫?！巴躅I導，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是不是楊部長過來？”王畫沒有直接回答楊鳴，而是反問道：“你希望是楊部長？”楊鳴笑了?！爱斎唬∥乙残諚?，同姓一家親嘛！”話音落下，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王畫趕緊就站了起來，低聲道：“領導來了！”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往門口去。眾人也跟著站起。不一會兒，一個近八十歲的老人，在一個男子和王畫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不出康志兵的所料，王畫請到的是一位退了休的老領導。楊振江沒有出現(xiàn)，楊鳴長長地舒了口氣。說實話，他真不希望叔叔在這樣的場合出現(xiàn)。像叔叔那樣的人，肯定不屑于這樣的飯局。老領導很快站在了c位。眾人也跟著各就各位。王畫介紹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京城原輕工部的部長封山老爺子?！北娙斯恼?。封山顫顫微微地揮了揮手，也不說話，就坐了下來。看樣子，老爺子并不高興。照顧他的男子在他的斜對面坐下。片刻后，王畫繼續(xù)說道：“本來今天晚上還有一個領導要來?？伤F(xiàn)在在國外，來不了，讓我代他向大家問好！”兩位老板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不少。他們再傻都知道，一個退了休的老領導。不管當年影響力有多大，現(xiàn)在手上沒權了，一切都歸于零。當然，老領導還有那些身居要職的老部下。通過老領導巴結他們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老板看的是立馬顯現(xiàn)的效果。直接和間接是有區(qū)別的，效果也會不一樣！王畫端起了杯子?！皝戆?，咱們一起來敬封老爺子，祝老爺子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于是，眾人端著杯子敬老爺子。老爺子舉著杯子一一回敬大家，漫不經心地轉向王畫，直接問道：“王畫，你剛才說有一個領導來不了，那個領導是誰？”王畫怔了一下。他根本不想讓老爺子知道，這個領導是誰！可老爺爺卻偏偏打破沙鍋問到底。他知道老爺子的脾性，說出來場面可能瞬間劇變！用愛發(fā)電，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