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志臉一陣紅一陣白?；魟傄脖贿@番話震住。他沒想到，楊鳴竟然直接向黃少志開炮。黃少志陰沉著臉道：“楊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對你所說的話負(fù)責(zé)！”楊鳴一本正經(jīng)道：“黃廳長，我哪里說錯了？畢局長到省廳辦事，幾乎每次都請你出來吃飯，這個不是胡說吧？畢如道是石非直一手提起來的，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個也不是亂說。黃廳長，我所說的這一切，我到底需要負(fù)什么責(zé)任呢？”就在這時，廳長凌南走了過來。“黃廳長，情況怎么樣？”黃少志雖然被楊鳴“嗆”了一嘴，但也不敢下臉給凌南看，壓著火氣道：“石局長的狀態(tài)不錯！畢竟他自衛(wèi)撿了一條命回來！廳長，對于這個案子，一定要徹查，還石非直同志一個公道！”后面一句，黃少志幾乎是怒噴而出。凌南聽著，看了看黃少志，再看看站在旁邊的楊鳴和霍剛。似乎明白了什么，接過話道：“現(xiàn)在案子正在偵破，誰的公道先別下結(jié)論?？窗缸拥膫善平Y(jié)果吧?！秉S少志顯然不服氣凌南的這番話，堅持道：“廳長，事實就擺在眼前。一是畢如道對著石非直拔槍。二是槍里的子彈呈上膛狀態(tài)。這兩點就足以說明，畢如道拔槍要點射石非直！”三個人都靜靜地聽著，凌南不時瞅瞅楊鳴。楊鳴似乎也在認(rèn)真聽著，卻看得出來他的臉上露出的微妙表情。片刻后，凌南道：“表面證據(jù)是這樣，可事情到底是怎么樣，還需要我們進一步偵破?！睏铠Q冷不丁道：“我在想，畢如道拔槍的目的，并不是想點射石非直，或許有其他原因?！秉S少志立即就駁了回來。“楊主任，如果不想點射石非直，槍里的子彈為什么要上膛？”楊鳴道：“上膛不一定就是要點射石非直，只是有這個可能而已！”凌南點頭贊同?！皸钪魅芜@句話說得比較中肯！這是我到中海后，對于案情，聽到的最真實、最切合實際的一句話。咱們現(xiàn)在不能就憑著面上的這些證據(jù)，就肯定畢如道拔槍就是要點射石非直。拔槍或許另有原因，拔槍出來后，目標(biāo)不是點射幫石非直，或許有其他目的也有可能！”凌南的一番話，終于讓楊鳴有所方向。黃少志臉色很難看。在他看來，畢如道拔槍要點射石非直是不爭的事實?？涩F(xiàn)在經(jīng)楊鳴和凌南這么一說，并不是那么回事。原以為沒有爭議的地方，現(xiàn)在看來爭議的地方不少。石非直想脫罪沒那么容易！黃少志的眼睛不由得轉(zhuǎn)到楊鳴的身上！別看這小子年輕，卻不動聲色。那雙鷹一樣的眼睛掃過來，似乎要洞穿你的五臟六腑！盡管心里不悅，黃少志不敢再吱聲。他清楚得很，跟一把手唱對臺戲，對自己沒什么好處。況且他跟石非直和畢如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點到為止，過于相幫，更說明自己跟他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想到于此，黃少志把心里的不快壓了下去。但忍不住還是不屑地瞟了楊鳴幾眼。這一切，霍剛都看在眼里。午夜時分，凌南一行趕回省城。臨上車，凌南把楊鳴拽到一邊，低聲道：“楊主任，既然你認(rèn)為畢如道拔槍另有目的，那你就要盡快地找出證據(jù)！否則，刑偵大隊只能根據(jù)現(xiàn)有的證據(jù)，證明畢如道拔槍是沖著石非直來的。且他的子彈呈上膛狀態(tài)，拔槍的目的很明確。所以，沒有其他證據(jù)出來，石非直脫罪是必然的！”楊鳴微微點頭道：“廳長，我有多少時間找證據(jù)？我的意思是，你們能關(guān)押石非直多長時間？”凌南回答道：“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被拘留的時間最長不能超過37天?！睏铠Q道：“好的，一個多月的時間，找不到證據(jù)，說明就沒有證據(jù)可找了！凌廳長，在這一個多月里，我希望得到您的大力支持和相助！”凌南搖頭道：“這可是我們的工作，是你大力支持我們。有你這樣的調(diào)查組長，我們的工作好做多了！石非直出了那么大的一個事，中海市公安局的工作，暫時由霍剛同志負(fù)責(zé)，我回去馬上過會討論，很快會下發(fā)通知。霍剛同志是一個充滿正能量的人民警察，他配合你的工作不會有問題！”雖然跟霍剛接觸不多，但楊鳴能感覺到霍剛的剛正不阿。楊鳴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凌廳長！”……送走凌南一行人，楊鳴才感到肌腸轆轆。轉(zhuǎn)過身子，卻看到霍剛和王昆侖走了上來。霍剛道：“楊主任，我們晚飯都還沒吃，先吃飯去吧?！睏铠Q點頭道：“大家都餓了，走吧，涮火鍋去！我來請客！”王昆侖呵呵笑道：“讓楊主任你請客，簡直就是把我們的面子扔在地上踩！好了，這頓飯我來請，我?guī)銈內(nèi)?！”楊鳴呵呵笑道：“好，就聽王局長的，今天晚上好好放放王局長的血！”霍剛笑道：“咱們這是工作餐，不用私人請，讓辦公室主任一塊兒過去?！蓖趵隹粗魟偽⑿Φ??！翱偹阌龅揭粋€靠譜的、分管辦公室的局領(lǐng)導(dǎo)了。雖然工作餐沒有多少錢，但至少保證咱們干警的工作福利待遇！霍局長，說好了，以后咱們干警加班加點，必須要有工作餐！”霍剛高興道：“那是正常的開支，為什么不可以呢?！闭f完，霍剛給辦公室主任打了電話。之后，三個人從公安局出來，來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大排檔。此時，辦公室主任已經(jīng)點好了火鍋。幾個人坐了下來。此時，已是午夜十二點半。幾個人沒有喝酒，純粹吃飯。楊鳴邊吃邊問道：“霍局長，明天上午我想親自審石非直。”霍剛道：“好??！不過，你要做好準(zhǔn)備。石非直心理素質(zhì)特別好，且反偵探能力特別強。我今天審了他，他要么不吱聲，要么就是那幾句‘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我沒有罪"！”楊鳴道：“從今天晚上開始，讓他把整個案件的發(fā)生過程講清楚。一遍遍地讓他講，然后，明天我們繼續(xù)審他。”這時，馬路對面突然傳來了喊打喊殺聲。循聲看去，只見三、四個男子在前面疲于奔命地往這邊跑來。后面五、六個手持大砍刀和鋼棍的男子緊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