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喬軟一定是來到京都后,看到傅寒沉有錢有勢,才不要他的!
呵,他沈連城如今也已經(jīng)打算要留在京都好好發(fā)展,等他發(fā)達了,一定會回來拿錢好好羞辱一番喬軟。
不,不止是羞辱,還得睡了。
沈連城暗暗將心思藏起來,隨即又像是故意刺激著喬軟一樣,上前一把將林染攬在了懷里。
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的樣子,喬軟的眼里的確有些驚訝,心中腹誹,真是活久見了。
在知道林染是重生后,林染竟然還能選擇和沈連城在一起。
真是無下限……
不過,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喬軟倒希望他們兩個鎖死在一起。
沈連城一臉自信的炫耀著:“喬軟,咱們都是喬家村出來的,我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林染。不過林染說你們認(rèn)識,那我就不用多介紹了?!?/p>
說完,沈連城就迫不及待的觀察著喬軟臉上的表情,心里美滋滋的。
女人,現(xiàn)在很后悔吧!
快露出后悔嫉妒的表情!
以此來滿足沈連城的虛榮心和自信心。
可沈連城卻沒從喬軟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波瀾,甚至,連眼神都是平淡如水的。
沈連城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當(dāng)時喬軟在喬家村那么喜歡他,為了他,她省下來的錢都拿給他花了,只為了能哄他開心。
現(xiàn)在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卻無動于衷!
沈連城臉色一黑,隨即不甘心的咬著唇:“喬軟,我還可以給你一次后悔的機會,等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
喬軟慢慢吐出兩個字:“有病。”
她不再看沈連城一眼,抬眸看向傅寒沉:“我們走吧?!?/p>
聽著喬軟簡單直白的反擊,傅寒沉的唇角莞爾,勾起一抹笑容。
他抬步帶著喬軟離開,沈連城不甘心的看著喬軟的背影,他就不信喬軟能毫無感覺!
喬軟當(dāng)時明明愛他都要超過自己了!
而林染看著沈連城,雖然對這個普信男,她心里也一點感覺都沒有,但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至少能擺脫伍大志!
伍母面色陰森,怒不可遏的看著林染。
下一秒,她便瘋狂的沖上來,似是要刮花著林染的臉。
“你竟然敢出軌,你這個賤人,今天我就替我兒子打死你!”
“沈連城,救我!”
沈連城見狀,看著眼前的瘋婆娘,心中自然是生起膽怯的,但想到自己和林染才剛剛在一起,也不能這么快暴露本性。
他只好上前推開伍母,“這是我女朋友,什么你女朋友!”
隨即,沈連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伍大志,現(xiàn)在伍大志渾身骨頭斷裂好幾處,根本沒有下床的力氣。
沈連城冷哼一聲:“看清楚了,林染,現(xiàn)在是我沈連城的女朋友!”
話落,沈連城直接攬著林染的肩膀離開。
與此同時,傅寒沉和喬軟來到翁家村村民救助的長廊時,喬軟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害她的女人。
四目相對時,喬軟心臟縮緊,身子幾乎瞬間就變得僵滯。
心中的酸澀與痛楚開始蔓延,在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替代她的那一瞬間,她的心里就不由得掀起嘲諷。
她的善良和好心,卻成了別人來傷害自己的武器。
此刻喬軟看著被救助的女人,臉上沒有任何的同情,甚至有些無法面對她。
喬軟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緊,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要動怒,不要去在意她的行為。
她是一名隊醫(yī),這次出任務(wù),就是為了救助翁家村村民的!
而傅寒沉在旁也第一時間感受到喬軟的情緒,傅寒沉意味不明的看過去。
女人在對上傅寒沉的眼眸時,眼里倏地閃過一絲害怕。
當(dāng)時她以為傅寒沉絕對不會放過她了,但傅寒沉還是命人救了她,現(xiàn)在被送到醫(yī)院來接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治療。
傅寒沉薄唇輕啟:“李老漢已經(jīng)死了?!?/p>
李老漢被賀馳殺害,當(dāng)場流血死亡,根本沒有搶救的可能。
在聽到這話后,女人卻眼睛一亮,隨即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狠狠咬緊嘴唇,好似這一天,她已經(jīng)等了許久許久了!
從被騙到李老漢這里的時候,女人這些年來一直在嘗試著逃跑。
可只要她有逃跑的跡象,李老漢就會和翁廣勝等人一起來抓她回去。
明明最遠的一次,女人都已經(jīng)尋求到別人的幫助了。
可那人卻還是因為怕自己被牽連,把她親自送回了李老漢的家里。
這一切,都在摧殘著女人的理智。
這會兒,女人緩緩從病床上下來,朝著喬軟走來。
在看到女人走過來的時候,喬軟的身子更是有些怔忡,下意識后退一步。
盡管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盡管知道女人也是長期處于痛苦中,但喬軟也無法過去自己心里那關(guān)。
她誠懇親切的想要幫助別人,卻成了女人想要逃離李老漢身邊的墊腳石。
女人的病房里配備著兩個心理醫(yī)生,上前將女人的手腕銬住,女人只能坐在床上,不能再攻擊人。
她緩緩抬手:“喬,喬同志,我們能說句話嗎?!?/p>
傅寒沉看向喬軟,見喬軟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眼尾漸漸染上猩紅,他替她著想關(guān)心的開口:“不想的話可以拒絕。”
喬軟站在原地半晌,最后才深吸一口氣:“我進去說兩句話。”
只有正視女人,她或許才能和自己和解。
喬軟深吸一口氣,而后朝著病房里走去。
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頓時哆嗦著手,手銬碰撞在病床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喬同志,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p>
“我被李老漢囚禁了七年,整整七年,我過著昏天地暗的日子,每天承受著毆打,而我生不出孩子,是因為我天生就是石女,可我不知道,我明明已經(jīng)不能擁有生孩子的權(quán)利,卻還要遭受這一切。”
“在看到你和傅隊長出現(xiàn)的時候,我看到了希望,我知道你們不是像那群犯罪分子一樣,想要占領(lǐng)翁家村,翁廣勝收了他們不少錢,給他們當(dāng)牛做馬當(dāng)舔狗,把全村的女性都害了過去?!?/p>
“我實在太想離開了,才會聽了李老漢的話把你騙過去?!?/p>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p>
女人懺悔的痛哭著。
喬軟看著女人,心臟同樣刺痛的厲害,可她卻深吸一口氣:“大家都是女性,明明可以互相幫助,為什么卻選擇傷害呢,我知道你的遭遇后我也很心疼,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是讓李老漢受到懲罰,而不是讓我代替你,成為第二個你?!?/p>
女人點著頭,眼淚不斷落下。
喬軟同樣也仰起頭,努力的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我也不是圣母,來翁家村出任務(wù)是我的使命,但不代表我就要無條件原諒傷害我的人,李老漢傷害我,他死不足惜,賀馳傷害我,他被警官抓住,現(xiàn)在,我也有權(quán)利選擇不原諒你?!?/p>
“但我也希望你接下來可以好好生活,過往的傷害也許無法泯滅,但活著就是最好的?!?/p>
女人聽著喬軟的話,眼睛哭的紅腫,她緩緩抬頭看著喬軟:“喬同志,我叫徐翠,希望以后能得到你的原諒?!?/p>
話音落下后,徐翠的精神便有些支撐不住,隨著劇烈的咳嗽下,眼看著眼睛就要變得猩紅沖動,醫(yī)生連忙上前給徐翠打著鎮(zhèn)定劑。
待徐翠睡后,心理醫(yī)生才看向喬軟:“她現(xiàn)在精神依舊失常,而且我們已經(jīng)通過警方去找著她的家人,但她早就忘記了自己叫什么,這幾天,她每天都是一個名字,王曉曉,徐翠,陳明宣,朱秀兒,我們也無法確定她真實叫什么。”
“警方取走了她的DNA,希望盡快能找到她的父母,不過當(dāng)年她能被騙到李老漢這里,警方目前也懷疑她的父母是在有意的拋棄她,總之,是個可憐的女人?!?/p>
喬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眼睛有些恍惚。
似是有些愧疚著,剛剛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她沉默著,半晌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p>
喬軟轉(zhuǎn)身走出病房,可在出了病房的那一刻,喬軟同樣蹲下了身子,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膝蓋里。
可下一秒,她便感覺到有人也蹲在了自己的面前。
“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原諒她,她有她的可憐之處,但她也確確實實的傷害到了你,喬軟,做你自己,嗯?”
傅寒沉溫潤低沉的聲音傳來,一點點鉆進喬軟的耳中。
喬軟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動著,她抬眸看著傅寒沉,眼睛通紅無比:“可是,在剛剛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好想無法說服我自己不原諒,我說過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她已經(jīng)在后悔譴責(zé),如果我不原諒她……”
“她的精神已經(jīng)失常,你以為你的話傷害到她,但實際上她根本記不住?!?/p>
“喬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現(xiàn)在上級已經(jīng)介入翁家村村民的救助政策,就算這個女人沒有找到親生父母,也會得到妥善的照顧,會動用所有的醫(yī)療資源救助她。”
“你別太內(nèi)疚,好不好?”
喬軟鼻尖酸澀的厲害,她看著傅寒沉,心軟的一塌糊涂。
“傅寒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