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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這些天,給你憋壞了吧

“嗯?好疼啊
金建忠緩緩睜開眼,揉著有些紅腫的腮幫子,嘴中不住呻吟。
目光一轉(zhuǎn),陽光從窗口照進(jìn),將房間照得一片雪亮,而自己此刻正躺在床榻上。
金建忠摸著蓋在身上的被子,緊皺著眉頭。
“....我何時回到床上了,昨晚最后是.....是怎么回事
他自言自語起來,宿醉后的暈眩感讓他的頭有些昏沉,他只模模糊糊記得昨晚自己似乎在追晴兒,而后發(fā)生的事情記得都不太清楚了。
“來人!”他支起身子,晃了晃腦袋后叫了起來。
很快,一名丫鬟推門而進(jìn):
“三殿下,您醒了,我來為您更衣
金建忠掀開被子,在床邊坐著問道:“我何時回的房?”
“后半夜了,三殿下丫鬟一邊幫他更衣一邊說道。
金建忠掐了掐眉心,皺著眉頭“哦”了一聲。
“對了,三殿下,客人們在偏廳等著您,奴婢見您睡得晚,這才沒有叫您起來丫鬟小聲道。
“哎呀!睡過頭了!你這臭丫頭,怎如此不懂禮數(shù)!”
“他們是我在海外結(jié)交的朋友,身份尊貴,你就應(yīng)該早點叫醒我才是,怎如此誤事!”
金建忠臉現(xiàn)慍色,一把推開丫鬟,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來。
丫鬟一臉慌亂,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蠢東西!還在這站著干嘛,還不先去和他們知會一聲!我隨后就到!”金建忠怒斥道。
此言一出,丫鬟松了口氣,如蒙大赦般匆匆出了房間。
片刻后,金建德出了房間,當(dāng)即邁著大步往偏廳走去。
這些朋友們來大乾,他可不想失了禮數(shù),從而讓他們心懷芥蒂,往后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們幫忙呢。
在經(jīng)過花園小道時,他的腳步頓止,目光向著涼亭看了過去。
在那里,一人正斜倚在欄桿上,一對明亮的眸子正看著那淺塘中的游魚,那清瘦的面容上并無一絲表情,似乎正在發(fā)呆。
正是許久未見的妹妹,金長歌。
金建忠嘴角一勾,放慢了腳步,踮起腳尖慢慢走去。
快要抵達(dá)涼亭時,他驟然加速,一把撲了過去,手對著金長歌的纖細(xì)腰肢就抓了過去。
但也就在這時,金長歌猛地一個轉(zhuǎn)身,那精致的臉上表情冷漠,一腳便踹在了他的膝蓋上。
“嘭”的一聲,金建忠眸子一縮,迎面栽倒在地。
那俊秀的臉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冰冷的木板上,連那頂帽子也摔飛了出去。
“嘶——”
“哎喲!你干嘛!”
金建忠趴在地上,面色慍怒的呼喝起來。
“哼,我干嘛?你又在干嘛?”
金長歌面色冷峻,柳眉下的雙眸目光冷冰,似乎看著的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看待牲畜一般。
金建忠臉色漲紅,他揉了揉臉,氣沖沖的站起身斥道:
“我是你哥,我和你打招呼呢!”
“你這什么意思,直接踹我?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把我當(dāng)什么了!”
說著他俯下身,揉了揉發(fā)疼的膝蓋,又順手撿起了那頂帽子。
金長歌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要想我把你當(dāng)個人,那就少做點惡事,這兩年從大乾出去,還沒學(xué)會點做人的道理么?”
金建忠正拍著帽子上的灰塵,聽到這話他那眉頭跟著一挑,輕薄的嘴唇張開,露出那一嘴碎牙,張嘴便怒喝道:
“說的什么混賬話,我做什么惡事了?!”
“我去一趟海外我容易么?我在海外結(jié)交朋友,是為了咱們大乾!虧我還特地給你帶了好幾件夷服
“這一見面,好話沒半句,倒是先動起手來了!哪有你這樣的妹妹
金長歌柳眉緊皺,回嘴道:“還在狡辯!當(dāng)初你在京師犯案,犯了眾怒才出國的,你以為我忘了!”
“昨晚你還對晴兒下手,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老底被揭開,加上金長歌的后半句話讓金建忠也想起了昨晚的事,他臉上漲的通紅,當(dāng)即喝道:
“胡說八道!”
“休得詆毀我的名聲!”
“我犯案?犯了什么案?犯案我怎么還站在這里?天子犯案還與庶民同罪呢!”
這句話讓金長歌勃然大怒,一張臉愈發(fā)冷峻起來,她朝著金建忠走去,同時斥道:
“哼,記不得了?那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見她又有要動手的跡象,金建忠臉色一變。
他雖然學(xué)過武,但就連二哥都打不過,更別提這還能壓二哥一頭的永寧了。
他當(dāng)即往后退去,嘴中卻還在叫道:
“少說這種話!”
“再怎么樣我是你三哥!我和你是一家人!”
“都是金家的人,我就是犯了什么案,你又光榮了?”
“你不也是我們家的人嘛!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都不懂!”
說到這里時,金建忠見金長歌的臉陰沉的就好像要殺人一般,他心中一緊,再不敢多說一句,拔腿就跑。
看著落荒而逃的金建忠,金長歌咬緊牙關(guān),一雙手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她眼含怒火的看著他逃走,但卻并未追去。
良久,她這才松開拳頭,但那張臉已經(jīng)是一片蒼白。
被咬住的唇角已經(jīng)滲出了血,但她已經(jīng)察覺不到,此刻她的腦海中有句話正不斷縈繞著。
“你不也是我們家的人嘛!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這句話讓她失去了力氣,攥緊的拳頭再也無法揮出。
是啊,我也是金家的人。
秦澤率軍南下,一路而來節(jié)節(jié)勝利,再過不久或許就要攻入金陵了。
前幾日偷偷出門,去了金陵城北,那里甚至已經(jīng)有不少百姓在暗地里叫好,他們,已經(jīng)開始等著這“逆賊叛軍”入京師了。
這是何其諷刺啊。
原來如今所謂的“逆賊叛軍”,早已經(jīng)成了百姓們心中的“義舉雄師”。
那現(xiàn)在的朝廷,陛下,慶王府,這又成了什么呢?
尖銳的指尖刺入掌心,那一絲疼痛從掌心開始,逐漸襲上胸口,躥入心中。
金長歌低下頭,怔怔的看著那池水中的游魚。
答案或許早就擺在了那里,只是自己這些年,正如池中魚,籠中雀一般,完全被限制住了認(rèn)知吧。
她揚(yáng)起臉,看著那溫暖和煦的陽光,而后轉(zhuǎn)過身,一步步朝著那鋪滿鵝卵石的小道走去...
——
“王爺!下官馬天奇恭候已久了!”
太重城外,馬天奇帶著手下衛(wèi)兵們,興高采烈的恭候在路旁。
在其眼前,一支氣勢磅礴的大軍,正徐徐而來。
秦澤抬起頭,看著那熾烈的陽光,對著身旁的李靖道:
“天色尚早,就不在太重城歇息了,直接過城
李靖點點頭,沉聲道:“是,主公
“不過咱們這一路如此順利,當(dāng)今朝廷甚至都不派兵阻攔,看樣子,他們是在憋著想打一場大的呀
秦澤笑了笑,淡淡道:“正合我意
此言一出,在身身后,諸將都嘴角一抿,呂布雙眼微瞇,看著手中的那桿方天畫戟,而后拍了拍胯下的赤兔馬道:
“這些天,跑不起來,給你憋壞了吧?”
赤兔重重打了個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