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正好換地方住。”謝戌邁步。
“走了,帶路?!?/p>
楊束默默無語,他連自己怎么來的都不知道,往哪帶路!
“前輩,你覺得我像認(rèn)識路的樣子?”
“真是麻煩。”謝戌走向楊束,把人扛了起來。
“嗷!”
“我的腰!”
“斷了!”
“嚷嚷什么,死不了?!敝x戌斜楊束。
“是死不了,疼??!”楊束翻白眼,這波算是給自己挖坑了。
但不挖這個坑,他尸體可能涼了。
今日之后,悠閑看戲是想也別想了,都怪老家伙的屋頂過于“穩(wěn)固”!
那伙人,來自別國,他聽到了不該聽的,十之八九,殺他滅口。
護(hù)衛(wèi)不在,他不表現(xiàn)的跟老頭親密,大概率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可這一表現(xiàn),為達(dá)目的,那群兇徒,眼珠子會牢牢放他身上。
難搞啊。
先一步動手?
楊束凝眸,眼里劃過殺意,他的仁慈可從不泛濫。
青州城里,火把快速移動,腳步聲無比雜亂,眾人搜尋著。
方壯雙目通紅,臉上的巴掌印無比明顯,從指印看,明顯是自己抽的,他翻找著每一個角落,心里濃烈的內(nèi)疚讓他恨不得抹了脖子。
都是他沒用,才讓世子被歹人帶走了。
世子要有事,他也不活了。
范知舉面色陰沉,千擔(dān)心萬擔(dān)心,楊紈绔還是出事了。
就算定國王不追究,皇上肯定也要拿他安撫。
范知舉簡直想罵娘,不去剿匪,跑青州來干什么!
非得禍害他!
“大人,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啊?!?/p>
捕頭跑向范知舉,青州城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憑他們這些人,搜三天都搜不完。
“那你說當(dāng)如何?”范知舉聲音沉郁。
“瞿大人不是還沒離開,咱們向他求助。”
范知舉眸子一抬,他怎么把他忘了!
有人在上面頂一角,總好過他一個人扛。
“還不快去!”
莊園里,三皇子攪拌著湯藥,悠悠開口,“找到楊束了?”
親隨笑道:“沒呢,外頭亂成了一團(tuán)?!?/p>
郭奕勾起嘴角,“倒是省了我們的事?!?/p>
“殿下,以楊束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我看他是回不來了。”親隨知道郭奕想聽什么,取悅他道。
“小心些,別讓人栽到我們身上?!惫榷似鹜耄瑢庯嬒?,心里暢快不已。
不是很狂嗎?
這下總狂不起來了。
“小的明白?!庇H隨接過碗,語氣恭敬。
馮清婉推開窗,向遠(yuǎn)處眺望,眼底冷漠,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大人,那第二批刺客,應(yīng)是竇虞侯的人?!?/p>
瞿元中并沒意外,他這一次來青州,看似隱秘,實則泄了消息,就是想瞧瞧這底下有多少心思不軌的。
“第一批呢?”瞿元中看著親信。
親信有些遲疑,“大人,第一批刺客,處理的很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據(jù)屬下所知,三皇子出現(xiàn)后,他們的招式不如之前狠了?!?/p>
“我手上的幾萬兵,都想要啊?!宾脑醒劾镉兄爸S。
“楊束找到了?”瞿元中轉(zhuǎn)了話題,他安排的親兵,叫人阻了,悅香樓若非楊束幫一把,那伙蒙面人不會退的那么干脆。
“還在找?!庇H信抬起頭,“我們可要幫上一幫?”
“再等等,等范知舉找上來,皇上最是多疑,我若主動幫忙,還不知道他怎么想呢?!?/p>
瞿元中走到檐下,看著漆黑的夜色,眼簾微低,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楊束不是面上所瞧的那么簡單。
就好像,罩了一層什么。
“公主,他們離城門還有一里?!泵深H稟道。
崔聽雨抬起眸,“不早了,回去吧?!?/p>
“公主,楊束的嘴,可不嚴(yán)實?!?/p>
“他和謝戌在一起,你動的了他?”
崔聽雨聲音淺淡,“去查查楊束是怎么和謝戌認(rèn)識的?!?/p>
捏著掌心的玉,崔聽雨美眸微深,以楊束的性情,他絕對瞧不上謝戌,更別提親近了。
這其中……,有一方,怕是不真實。
“公主,楊束的親兵正滿城找他,聽說逛青樓的路上,讓人劫走了?!?/p>
蒙頗看完暗信,急步走向崔聽雨。
崔聽雨猛抬眸,“如此說來,兩人是第一次相見。”
“謝戌早就性情大變,不復(fù)以往溫潤,眼中無善惡,凡接觸之人,為免行蹤泄露,一概殺?!?/p>
“楊束一個紈绔,著實不該例外。”
“除非楊束手里有吸引謝戌的東西?!?/p>
崔聽雨頓了頓,想到楊束在范知舉府邸的表現(xiàn),崔聽雨眸子微縮,此人,只怕不是他所表現(xiàn)的荒唐好色。
一般的紈绔,可沒有那么快的反應(yīng)速度。
才一面,他就能讓謝戌帶他回去,既不是誤打誤撞,也就是本事極高。
他到底是用什么打動的謝戌?
看了看夜色,崔聽雨抿唇,“今夜子時,我要去一趟范知舉的府邸?!?/p>
“公主?!”
蒙頗大驚失色,“不可!”他連忙制止。
“公主,你這就是羊入虎口!”
“我意已決?!贝蘼犛昙t唇微啟,“若猜錯了,無非是暴露身份,少了些籌碼?!?/p>
“去準(zhǔn)備吧?!贝蘼犛觊L身玉立,美眸里透著威嚴(yán)。
蒙頗不敢多話了。
“開城門!”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世子都認(rèn)不出來!”
城門口,楊束指著上面叫囂。
“世子?”守城的守將大驚,“快取火把來!”他沖旁邊的守兵嚷。
往下照了照,守將眼珠子瞪圓了,還真是楊紈绔!
“快,把吊籃放下來!”
生怕楊束等不耐煩走了,守將急聲道。
“你往哪去呢,世子怎么可能在水溝里!”見龐長手往下摸索,方壯怒了,“你給老子上來!”
“世子活著!他一定吉人天相!”
“你給老子上來?。?!”方壯咆哮,吼破了音。
“還摸!我讓你摸?。?!”方壯扔了火把,沖過去,朝著龐長就是一拳。
龐長悶不做聲,不停的摸找。
這么久了,世子肯定遇害了,他沒能保護(hù)好世子,不能再叫他的尸骨受罪了。
“摸,摸到了?!饼嬮L轉(zhuǎn)過頭,無意識的開口。
怒極的方壯整個人僵住,身上的氣力一瞬間沒了,一屁股坐了下去,水濕了全身,他嘴巴不停張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世子,世子死了?
怎么會呢!怎么可能呢!
方壯面色猙獰,眼睛猩紅,發(fā)瘋般的揉搓自己的臉。
“找到了!東門!世子在東城門?。?!”護(hù)衛(wèi)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