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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楊束遇連冉

說什么胡話,我們都得好好活,蕭漪再厲害,還能空手劈城墻?”

楊束拿了把弓,拉開試了試韌度。

“長途行軍,蕭漪勢必要調(diào)整兩日?!睏钍闪讼?,“消息已經(jīng)散開了,城中人心惶惶,這對我們來說,極為不利?!?/p>

“一個(gè)不慎,刀可能從身后捅來?!?/p>

“安排一支煞氣重的衛(wèi)兵,讓他們一條街一條街的巡視,震懾一下。”

衛(wèi)肆點(diǎn)頭,見楊束沒其他吩咐,他下了城樓。

茶館里,漢子將茶碗重重放下。

“焦二,咋了這是?又被婆娘打了?”伙計(jì)戲笑了句。

“放你娘的屁!”漢子吐了口痰,“你還笑的出來,知道誰來了嗎?”

“誰???”伙計(jì)給他添茶,不甚在意的開口。

“蕭國那個(gè)女羅剎!”

伙計(jì)手一抖,茶水灑了出來,回過神,氣惱的瞪漢子,“大白天的,你嚇什么人,女羅剎在蕭國都城,近半年沒出來了?!?/p>

“這點(diǎn)小戰(zhàn)事,哪會驚動她。”

焦二拍桌子,“我嚇你?人都在城外了!”

“你在鋪?zhàn)永锩?,居然沒聽說這事。”

看他神情認(rèn)真,伙計(jì)面色變了,他前兒回了躺家,早上才趕過來,哪知道天就變了。

“不笑了?”焦二哼了聲。

伙計(jì)放下茶壺,舔了下嘴唇,“疆北軍能守的住嗎?”

“你說呢?”焦二繃緊了腮幫子,臉色沉了下來。

“衛(wèi)、衛(wèi)肆不是打仗厲害?”

“毛頭小子,才吃多少飯,你指望他打過女羅剎?!苯苟尰镉?jì)看街上,“瞧見沒,都是跑的?!?/p>

伙計(jì)抿緊了嘴角,“我去找掌柜結(jié)算工錢。”

“你怎么還坐的???”

走了兩步,見焦二還在那喝茶,伙計(jì)皺了皺眉。

“老家伙又病了,擱榻上躺著呢,跑不了?!苯苟烆^喝茶。

伙計(jì)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還是管好自己吧。

“蕭漪的名聲真是響?!睏钍稚夏_步急匆匆的行人,淡聲道。

“公子,你一定能贏她?!狈綁褦S地有聲,慷慨激昂。

“有眼光。”楊束夸了句,沿著街道往前走。

……

“什么東西,這么寶貝。”滿臉橫肉的男人一把搶過少女懷中緊抱的壇子。

兩人周邊是推著板車往外逃的民眾。

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沒人會多管閑事。

“還給我。”

連冉撲向男人,滿臉急色。

“去你的?!蹦腥颂鹉_,狠踹在連冉腹部。

瘦弱的少女,當(dāng)即摔在地上,弓著身子,痛的額頭冒冷汗。

她掙扎著起身,踉蹌著去追男人,“你還給我,那不是值錢的東西!”

連冉抱住男人的腿,乞求道:“你打開看看,真的不值錢,求你了,還給我?!?/p>

連冉染了哭腔,死死抱著男人的腿,任他怎么踹都不放手。

男人一臉不耐,將壇子打開,伸手進(jìn)去摸,他根本不信連冉的話。

這一路上,連冉抱的那叫一個(gè)緊,被人撞了,摔在地上都護(hù)著壇子,里頭肯定是藏了寶貝。

摸到了!

男人把硬物拿起來,下一瞬,他恍若被蛇咬了一般,甩手將壇子丟出去。

啪的一聲悶響,混在車輪和腳步聲里,并不引人注目。

連冉眼神呆愣住,隨即,尖叫著沖了過去,這一刻,她再壓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喊,狀若瘋子。

男人臉色鐵青,惱怒的踢打連冉。

“還當(dāng)是什么寶貝!”

“真特么晦氣!”

連冉死死護(hù)著碎裂的壇子,眸子血紅。

為什么!為什么!她只是,她只是想帶爺爺回家!

為什么這都不行!??!

連冉轉(zhuǎn)過頭,男人被她的眼神嚇一跳。

反應(yīng)過來,他越發(fā)惱了,就要往連冉的臉上踩。

“??!”

男人發(fā)出慘叫,連冉握著瓷片,狠狠往男人的肉里扎。

尖利的瓷片,將連冉的手劃的血肉模糊,但她像感覺不到痛,瘋狂戳著男人的腿。

“臭娘們!”男人嘶吼,揮拳就要砸向連冉的頭。

即將碰上的那刻,一股大力將男人踹翻在地上。

楊束臉色冷沉,抬腳踩在男人手上,狠狠碾壓。

“你這種只會欺壓小姑娘的貨色,怎么就沒射在恭桶里?!?/p>

“不是能耐?”

“起來??!”楊束一腳踢在男人胸口。

男人哇的吐出血,哪還有狠勁,連連求饒。

“罵你畜牲都是侮辱畜牲?!?/p>

扭斷男人的手,楊束看向方壯,“挑了他的腳筋?!?/p>

“公子,公子!我知道錯了!”

男人面容扭曲,眼淚鼻涕糊在一起,慘叫著喊。

楊束看也沒看他,目光落在連冉身上。

小姑娘趴在碎瓷片上,一動不動,嘴里呢喃著什么,滿眼的悲和恨。

“取個(gè)壇子來。”楊束對密衛(wèi)道。

用布將連冉圍起來,楊束把壇子給她,“起來吧,沒有風(fēng)了?!?/p>

連冉搶過壇子,立馬捧著骨灰裝進(jìn)去,動作又慌又亂。

“看什么,想同他一樣?”

楊束目光冷冷的掃視圍觀的人群。

處在疆北這種邊陲之地,居然沒點(diǎn)子血性,實(shí)在叫人失望。

楊束身上的煞氣,嚇的眾人連忙散開。

“地上很干凈?!睏钍攵紫?,抓住連冉的手,“已經(jīng)沒了,都在壇子里。”

連冉搖頭,手上的血將地面涂染成紅色。

腹部的衣裳明顯濕潤,這是趴在碎瓷片上,被戳傷的。

“我說,已經(jīng)沒了!”楊束聲音大了一分,試圖把連冉喚醒。

連冉抬了抬頭,愣愣看著楊束,血從她嘴角往外冒。

楊束眸子一凝,再管不得其他,把人抱了起來。

他走的很快,但步伐很穩(wěn),受內(nèi)傷的人,最忌移動,楊束就近把連冉放下,讓方壯把大夫請來。

處理傷口時(shí),大夫把連冉袖子里綁著的木牌取了下來。

正欲走的楊束,目光凝住,他三步并作兩步把木牌搶了,這東西,他在老爺子的屋里瞧見過!

“方壯,去查?!睏钍曢_口。

“醒了知會我?!弊咧埃瑮钍淮苄l(wèi)。

他記得老爺子說過,這木牌,他一塊,楊子保一塊,是他親自刻的,戰(zhàn)場殘酷,誰也不敢說自己一定活著。

憑著木牌,就算頭沒了,也能找回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