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又聽著黎傲蕓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姜鯉驅(qū)車往下江南趕,她到時裴納福已經(jīng)到了,不多會兒,商業(yè)銀行的曲行長就到了。
曲行長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得跟彌勒佛一樣,他客氣地與姜鯉握手問好:“小姜總年輕有為,這兩天京城里可都是小姜總的傳說。”
姜鯉權(quán)當這是在夸獎她,掛著得體的笑容將曲行長迎進了包廂。
菜一上齊,姜鯉就向曲行長敬酒:“曲行長,我們姜氏以后就要拜托您多多照顧了?!?/p>
曲行長酒照喝,但是嘴里沒有一句準話。
姜鯉托底有了江南哥和干媽的兩億資金,也不需要曲行長馬上批錢,就只跟曲行長打聽貸款條件和流程。
飯都快吃完了,姜鯉依舊沒提貸款的事情,倒是讓曲行長開始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外面?zhèn)髀勈羌俚模喜徊铄X?
叩叩叩。
裴納福起身:“我去開門?!?/p>
一開門,就見裴京執(zhí)帶著裴吉利走了進來。
曲行長一見裴京執(zhí),忙換了一張真摯的笑臉,“裴少,您也在這兒吃飯?”
裴吉利站在裴京執(zhí)的身后,拼命地給姜鯉眨眼睛:姜小姐,我家少爺來給你撐腰了!感動不感動!意外不意外!
裴京執(zhí)視線輕輕掠過姜鯉,才落在了曲行長的身上:“我聽說曲行長在這吃飯,特意過來敬一杯酒?!?/p>
“該是我來向裴少敬酒的?!?/p>
曲行長激動地與裴京執(zhí)碰了杯,喝光了杯中酒。
裴京執(zhí)只輕輕抿了一口,視線才轉(zhuǎn)向姜鯉。
“姜小姐也在這兒?是找曲行長貸款?”
說著,與姜鯉碰了一杯。
姜鯉已經(jīng)習慣了裴京執(zhí)演技好,人前裝不熟,人后黏死人。
“沒,我是特意到曲行長跟前來刷臉的,讓他記著我,回頭看到姜氏的貸款申請時,別卡得太死?!?/p>
裴京執(zhí)了然地微微頷首,喝了一口酒。
曲行長有些穩(wěn)不住了,“小姜總這是哪里話,裴少可是入股了姜氏,裴少都看好的公司,我們銀行肯定是大力支持的?!?/p>
“曲行長果然好眼光,難怪連總行的領(lǐng)導都注意到你了?!?/p>
總行注意到他,是不是意味著他還能往上升一升?
“小姜總改日有空,也往我們銀行走個申請,讓我們也有機會合作。咱可說好了,小姜總的第一份貸款申請,一定要給我們銀行啊,要不然我可就上姜氏去打滾了?!?/p>
剛剛,曲行長可不是這一副嘴臉,可就差直說姜氏最近都不在商業(yè)銀行的批款名單之中。
有靠山不靠是傻子,姜鯉才不是那種要立獨立自強的小白花人設(shè),她能走到現(xiàn)在成為小姜總,這一切都離不開裴京執(zhí)的明里暗里的幫助。
姜鯉順勢開玩笑道:“要不是曲行長身份敏感,我都該給曲行長頒一個名譽董事長,您太支持我們姜氏了?!?/p>
曲行長大笑,朝著姜鯉豎起了大拇指,“小姜總未來可期?!?/p>
一開始,曲行長是沖著裴少的面子打算隨便批一個,但是批多批少,也不是他一個行長就能拍板做主的。
但是姜鯉的談吐和活躍氣氛的能力,讓曲行長刮目相看。
這年頭,女人做生意本就容易一點,更何況是姜鯉這種漂亮女人。
裴京執(zhí)沒有久留,就像他說的,真的只是來敬一杯就走的。
“少爺,反正包廂定都定了,不如我們在這兒吃兩口飯?姜小姐要是知道你空腹喝酒,一定會心疼的?!?/p>
裴吉利的肚子都餓扁了,他們剛開完會就急匆匆地從公司趕過來為姜小姐撐腰,晚飯都還沒來得及吃。
“你安排?!?/p>
裴吉利忙領(lǐng)著裴京執(zhí)往隔壁包廂去,點了幾樣招牌菜,又要了兩碗米飯。
江南這個老板貼心地送上了話梅排骨和酸梅鴨。
看著這兩道菜,裴京執(zhí)神色淡淡:“江老板,姜小姐不在這兒,我不愛吃這兩道菜。”
“那日點了那么多盤,我還以為裴少也喜歡酸甜口的,原來只有阿鯉一個人喜歡吃。這小姑娘,喜歡吃也不能一次吃那么多?!?/p>
裴京執(zhí)挑眉,“我挺厭惡男人一身茶味?!?/p>
江南一愣,沒想到裴京執(zhí)竟然這么直接。
既然裴京執(zhí)直接,江南索性也不藏著掖著:“阿鯉單純,不適合裴少?!?/p>
裴京執(zhí)冷笑了一聲,“真是巧了,我也單純。單純配單純,絕了?!?/p>
“裴少,還請你放過阿鯉。阿鯉重感情,玩不起你們?nèi)ψ永飷矍橛螒?。?/p>
“江老板,你這話說得太晚了?!?/p>
裴京執(zhí)諷刺一笑,“如果你早在你妹妹提議讓你娶姜鯉時,你就行動了,可能還真沒有什么事。你畏首畏尾,害怕許家打擊報復時,你就沒資格站在我面前說這種茶里茶氣的話?!?/p>
江南渾身血色褪了個干凈,他沒有想到,他掩藏在心底深處的想法,竟然讓裴京執(zhí)全窺見了干凈。
“江老板,這是您的一個億?!?/p>
裴吉利適時地掏出了銀行卡,“我們少爺財大氣粗,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怎么可能會讓少夫人缺錢?不過是少爺知道少夫人干勁滿滿想要自己闖一闖,故意縱著她玩兒呢?!?/p>
江南很想硬氣地拒絕要裴京執(zhí)的卡,但是這錢是他辛苦賺來的,同樣的,他也不想得罪裴京執(zhí)。
他連許景山都不敢得罪,更何況是裴京執(zhí)呢。
江南拿著卡,失魂落魄地走了。
裴京執(zhí)贊賞地看了一眼裴吉利,“你剛剛那幾句話從哪兒學的,還挺有殺傷力?!?/p>
裴吉利嘿笑一聲:“從霸總小說里學的?!?/p>
裴京執(zhí):“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看小說也不是全然沒用,等回去就讓你助理給你買十箱霸總小說,你好好學,以后用得上?!?/p>
隨著姜鯉越來越能干,一定有不少煩人的蒼蠅嗡嗡嗡地圍在她身邊。
裴吉利歡喜地應了,“好咧,我一定好好學。”
以后,他可是奉旨看霸總小說了。
誰也不能說他摸魚了!都是工作,他愛這一份工作。
隔壁包廂的門開了,裴京執(zhí)給姜鯉發(fā)了一條短信:在門口等我。
姜鯉聽話地站在門口,裴京執(zhí)的車停到了姜鯉的面前。
姜鯉有些意外,裴京執(zhí)親自開車。
“你把你的車讓裴納福開回去,明早來十八號院接人?!?/p>
姜鯉將車鑰匙交給了裴納福,自己坐上了裴京執(zhí)的車。
一路上,姜鯉都在嘰嘰喳喳地與裴京執(zhí)分享著飯局上的事。
“我不知道我剛剛表現(xiàn)得怎么樣,是不是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p>
裴京執(zhí)毫不吝嗇地夸道:“一定是好極了,要不然曲行長也不會搶著要跟你合作?!?/p>
“那都是你的功勞?!?/p>
趁著紅燈,裴京執(zhí)寵溺地握住了姜鯉的手:那個男茶婊有一句話沒說錯,姜鯉單純,單純到可以大方地承認別人的功勞,卻又不妄自菲薄。
這樣的小姑娘,難怪招人稀罕。
“那又如何?”
“你就算是捅破了天,我也幫你補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