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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廢墟之事,顧錦年大怒,調(diào)遣大軍,踏平寧王府!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邊境之地,荒蕪可怕。

  一輛玉輦緩緩行駛著。

  數(shù)百精銳在周圍保駕護(hù)航著,警惕的看向周圍,雖然他們知道,暗中也有武王強(qiáng)者保護(hù)著顧錦年。

  但正常的戒備還是要有。

  不可能事事都讓武王來處理,這樣顯得他們毫無作用。

  玉輦內(nèi)。

  顧錦年也在與孔軒談?wù)撊辶x。

  不得不說,孔軒這個家伙,雖然詩詞很拉跨,儒義的確有一些。

  所謂儒義,就是讀書人的中心思想。

  往簡單點(diǎn)來說,就是你為什么要讀書,讀書的作用是什么,你讀書之后你要做什么。

  橫渠四句是立言,不是一種回答,是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

  但儒道經(jīng)義,則是‘中心思想’。

  “錦年兄。”

  “我認(rèn)為,思想不應(yīng)當(dāng)被束縛,身在孔家,我當(dāng)時沒有這個感受,等我周游列國的時候,我才逐漸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被思想束縛住了?!?br>
  “有一種墨守成規(guī)的感覺,鉆研圣人的意思沒有錯,可當(dāng)圣人之言,成為了枷鎖,那將永遠(yuǎn)無法達(dá)到新的高度?!?br>
  “可又不能唯心而行,這世間有很多事情,不能太直,直白,不適用太多地方,可若君子不直,又怎能稱之為君子?”

  “但愚弟從兄長身上,仿佛看到了解釋,只不過難以籠統(tǒng)規(guī)劃,倘若能規(guī)劃成功,愚弟有預(yù)感,這將是新的儒義,可開宗立派,完成圣人立言。”

  孔軒很是認(rèn)真開口。

  而玉輦當(dāng)中,顧錦年還真是有些吃驚。

  孔軒所言,包括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shí)就是四個字。

  知行合一。

  這東西可是新圣思想,乃是半圣王陽明的經(jīng)典言論,而王陽明之所以是半圣,并非是因?yàn)樗粔蛸Y格。

  而是時間問題。

  在前世,如果再過五百年,王陽明必然是儒家圣人,需要時間去發(fā)酵。

  只不過,知行合一,簡簡單單四個字,又充滿著無窮智慧,要認(rèn)真解釋,三天三夜說不完,但要簡單解釋,一句話就能說完。

  主要還是看對方的悟性。

  這也是心學(xué)的門檻,要細(xì)心鉆研,或者偶然之間的頓悟,不然根本無法入門。

  顧錦年前世研究過心學(xué),而且他還是心學(xué)愛好者,至于有沒有入門,顧錦年自己也不清楚。

  但要是現(xiàn)在回頭去看,不得不說,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多時候都受到了心學(xué)影響。

  可具體如何,顧錦年不清楚,需要抽出時間,好好去頓悟一二。

  “有這個想法不錯,不過也不能將目光放在我一人身上。”

  “這世間上還有更多人值得你去看,去學(xué),不管是誰,王侯將相也好,草根百姓也罷,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明白嗎??br>
  顧錦年開口指點(diǎn),他倒不是害怕對方一直盯著自己,從而頓悟出知行合一。

  說句真心話。

  倘若真有人能夠頓悟出知行合一,不管是誰,只要不是自己的死仇就行。

  他若是頓悟出知行合一,或者其他新的儒義,能夠?yàn)樘斓亓⑿?,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顧錦年不會有半點(diǎn)羨慕嫉妒,有的只是敬佩。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顧錦年也想百姓過的好一點(diǎn),自己當(dāng)個瀟灑侯爺,以后運(yùn)氣好當(dāng)個瀟灑王爺,他都很開心。

  何必這么辛苦這么累?

  “兄長所言,愚弟明悟,多謝兄長賜教?!?br>
  孔軒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著顧錦年一拜,十分認(rèn)真。

  這孔軒性格當(dāng)真是好啊,實(shí)話實(shí)說,既謙虛也有禮貌,跟自己有的一拼。

  總算是遇到一個正常讀書人了。

  點(diǎn)個贊。

  不過看孔軒如此,顧錦年拉了拉孔軒的衣袖,神色認(rèn)真道。

  “賢弟,兄長問你個事,你認(rèn)真回答。”

  顧錦年拉著孔軒,十分認(rèn)真。

  “請兄長直言。”

  后者有些好奇,不知道顧錦年要問什么。

  “實(shí)話實(shí)說,有沒有去過勾欄?”

  顧錦年面色認(rèn)真,看著孔軒。

  這話一說,孔軒當(dāng)場愣住。

  哈?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這.......”

  孔軒有些緊張起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什么這啊,去過就去過,沒去過就沒去過,有什么不好說的?!?br>
  顧錦年語氣有些不太好了。

  “去是去過,不過是去看看,真就看看?!?br>
  孔軒也不敢扯謊。

  “果然,讀書人就沒一個不愛去勾欄的?!?br>
  顧錦年嘟囔了一聲。

  “錦年兄長,我去了沒一會就出來了,是被幾個朋友騙進(jìn)去的?!?br>
  “一開始真不知道是勾欄?!?br>
  “要是知道,那里敢去啊,這要是我家叔看到了,只怕要活活把我打死。”

  聽到顧錦年這樣說,孔軒馬上開口,努力解釋道。

  “知道。”

  “想不想再去一趟?”

  “兄長帶你。”

  顧錦年笑吟吟的看著對方,如此問道。

  “啊......這不太好吧?”

  “我家叔要是知道了,我......就沒了?!?br>
  孔軒有些不知所措了,同時也有些畏懼。

  “你家叔是誰?”

  “是孔正嗎?”

  顧錦年問道,有些好奇。

  “不是?!?br>
  “愚弟家叔,名為孔德,乃是當(dāng)代儒家清流,為人剛正不阿,最厭惡的便是勾欄之地?!?br>
  “若是他知道愚弟去過勾欄,當(dāng)真會活活打死愚弟的?!?br>
  孔軒提到自己的叔叔,眼神當(dāng)中還流露出恐懼之色。

  看來是有陰影。

  “怕什么。”

  “兄長現(xiàn)在也算是大夏侯爺了,再說了,兄長現(xiàn)在的身份,儒道讀書人,多多少少要尊稱一句后世之圣?!?br>
  “我?guī)闳?,一定沒問題,真讓你叔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兄長出面,難不成你叔叔會不給我面子?”

  顧錦年一臉認(rèn)真道。

  這話還真沒毛病。

  不過孔軒還是有些怕。

  “行了,就問你一句話,想不想去?”

  顧錦年也不啰嗦,直接詢問對方,想不想去,愿不愿意去。

  “想?!?br>
  孔軒很誠實(shí),說完這話,臉還紅了不少,微微低下頭,不敢與顧錦年直視。

  “想去就好?!?br>
  “等回了京,帶你去最好的地方,教司坊聽說過嗎?”

  “聽說里面的女人,一個個絕美?!毙鹿P趣閣

  顧錦年拍了拍孔軒的肩膀,如此說道。

  他的確要去一趟教司坊這種地方,不過是有目的的。

  而就在此時。

  徐進(jìn)的聲音在玉輦外響起。

  “侯爺?!?br>
  “到了隆中縣了?!?br>
  隨著徐進(jìn)的聲音響起,顧錦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去廢墟村。”

  顧錦年也不啰嗦。

  官道回去速度會更快半天,之所以走這條路,完全是為了經(jīng)過廢墟村。

  寧王賠償了丹藥給自己,但銀兩還沒有賠償,自己過去就是談一談這個賠款問題。

  人已經(jīng)伏法了,剩下的銀兩,需要好好商談。

  “遵命?!?br>
  徐進(jìn)回應(yīng),隨后朝著廢墟村趕往。

  玉輦內(nèi)。

  顧錦年也在衡量賠款數(shù)目,殺了李冷心,十萬兩黃金就不太可能,但五千兩黃金也不少。

  一家五千兩黃金。

  也算是一個補(bǔ)償了。

  如此,大約小半個時辰。

  玉輦停下來了。

  “侯爺。”

  “出事了?!?br>
  隨著玉輦停下,徐進(jìn)的聲音陡然響起。

  引來玉輦內(nèi)顧錦年的皺眉。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玉輦內(nèi),顧錦年直接走出。

  當(dāng)他走出玉輦內(nèi)。

  入眼便是荒涼。

  整個廢墟村,沒有一道人影,成為了真正的廢墟村。

  這很不合理。

  即便是趕集,或者是有事,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條狗都沒有。

  “去查一下看,有沒有活人?!?br>
  顧錦年出聲,他內(nèi)心浮現(xiàn)一個不好的預(yù)感了。

  “錦年兄長,怎么了?”

  孔軒走出玉輦,掃了一眼周圍,他有些好奇,看向顧錦年。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很難解釋,待會與你解釋?!?br>
  顧錦年給予回答,同時等待著消息。

  徐進(jìn)等人手腳利索,在村內(nèi)搜索,更是大喊顧錦年來了。

  可惜的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足足搜查了兩刻鐘,徐進(jìn)快步回來。

  “侯爺?!?br>
  “全村上下沒有一人?!?br>
  徐進(jìn)開口。

  “去后山查一查,帶點(diǎn)人,四處查,看看他們是不是躲起來了?!?br>
  顧錦年還抱有一絲希望,他出聲讓徐進(jìn)徹查一番。

  “遵命。”

  幾人也不啰嗦,快速上馬,開始更仔細(xì)的搜查。

  而趁著這個機(jī)會,顧錦年也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孔軒。

  待事情說完后,孔軒更是眉頭緊鎖。

  “這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個李冷心,當(dāng)真是畜生?!?br>
  孔軒攥緊拳頭,內(nèi)心無比憤怒。

  “現(xiàn)在不管他是不是畜生,李冷心已經(jīng)死了,兄長如今擔(dān)心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哥哥。”

  “李冷秋?!?br>
  顧錦年負(fù)手而立,他也皺著眉頭。

  說實(shí)話,他之前也有所擔(dān)心過,但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李冷心死在自己手中,身為他哥哥。

  李冷秋即便是再囂張跋扈,也最起碼有點(diǎn)腦子吧?知道不能招惹自己。

  寧王也不會蠢到讓自己兒子再犯錯吧?

  除非寧王想讓自己兒子死。

  但這不可能啊。

  沒有任何邏輯。

  所以,他更加偏向認(rèn)為,這些百姓都藏起來了,躲藏起來了。

  或許是擔(dān)心害怕,亦或者是其他原因,甚至顧錦年都猜想,這些百姓是不是搬遷了。

  只是這種可能性更加不可能。

  沒有銀子,他們怎么可能搬遷?

  住在這種地方的百姓,那個不是貧困之人?

  有銀子搬遷,早就搬遷了。

  一個時辰后。

  徐進(jìn)等人回歸,他們臉色沉重,來到顧錦年面前。

  “侯爺。”

  “已經(jīng)將周圍幾十里全部搜查完畢,沒有找到一個百姓。”

  “而且隔壁村也空無一人,連雞鴨都沒有一只?!?br>
  “屬下特意去隆中驛站,聽說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這里的百姓?!?br>
  “還請侯爺定奪?!?br>
  徐進(jìn)出聲,他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大致是猜到了什么。

  “連續(xù)幾天都沒有見到?”

  顧錦年從玉輦上走了下來,他來回走了幾步,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可就在此時,孔軒的聲音不由出現(xiàn)。

  “錦年兄長?!?br>
  “用天道神通。”

  “回溯過去?!?br>
  孔軒開口,提醒顧錦年這件事情。

  “回溯過去?”

  顧錦年有些疑惑了,不明白孔軒什么意思。

  “兄長,愚弟給你的天道印記,內(nèi)含天道神通,名為時光回溯,可以回溯時間,看到過去發(fā)生的事情?!?br>
  “不過需要付出一定代價。”

  孔軒出聲,告知原因。

  聽到這話,顧錦年恍然大悟,明白對方的意思。

  當(dāng)下。

  顧錦年沉下心神,感應(yīng)到孔軒給予的天命印記。

  隨著天命印記觸動。

  剎那間,一縷縷玄黃之氣從身上彌漫而下,自身下擴(kuò)散而出。

  看似很慢,但僅僅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籠罩了整個村莊。

  這一刻,天色瞬間灰暗一片。

  顧錦年耗費(fèi)氣運(yùn),回溯昨日。

  整個村莊安靜無比,沒有任何人影。

  故而,顧錦年加大氣運(yùn),回溯至第二天。

  依舊安靜無比。

  直至第三天。

  終于,百姓的聲音出現(xiàn)。

  是夜。

  整個廢墟村無比安靜。

  家家戶戶也已吹熄油燈,顯得無比寂靜。

  可就在此時。

  一陣聲音響起,是馬蹄聲。

  眾人將目光看去。

  很快,一支黑水鐵騎出現(xiàn),鐵騎中間,一道人影出現(xiàn)。

  是李冷秋的身影。

  伴隨著李冷秋的出現(xiàn),顧錦年頓時知道,大事不好了。

  果然。

  不出顧錦年所料,但李冷秋進(jìn)入客棧,沒過多久,驚恐聲響起。

  站在客棧之外,顧錦年將里面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不足十歲的女童,被筷子洞穿眉心。

  店家掌柜被直接梟首。

  廚子也被亂刀砍死。

  甚至酒樓當(dāng)中,被驚醒的掌柜妻子,也被直接抓了下來,當(dāng)場斬殺。

  而且不僅僅是客棧掌柜全家。

  隨著黑水鐵騎的出動,整個廢墟村所有百姓全部被強(qiáng)制性抓到村口外。

  李冷秋持刀走了出來,如同瘋魔一般,將四百多人當(dāng)場砍殺。

  不顧百姓哭喊求饒。

  也不管是老是少。

  這一幕,無比血腥。

  饒是顧錦年,都不忍直視啊。

  徐進(jìn)等人,更是攥緊拳頭,恨得牙癢癢。

  “當(dāng)真是畜生。”

  “畜生啊?!?br>
  孔軒渾身發(fā)抖,他身為孔家后人,從來沒看過這般的血腥,即便是見過不少民間疾苦,也見過一些世態(tài)炎涼。

  但眼下的情況,就是暴戾,一個瘋子,一個魔鬼。

  到最后,有人出聲,告知李冷秋一些事情。

  很快,李冷秋面色一變,隨后騎乘戰(zhàn)馬,快速逃離,臨走之前,更是不忘下令,將隔壁村也徹底解決。

  畫面到了這里。

  徹底消失。

  光芒內(nèi)斂,回歸顧錦年體內(nèi)。

  消耗的氣運(yùn)不少。

  回溯三天,等同于召喚半次天外火石。

  但卻讓顧錦年看到了真相。

  “寧王!”

  “我入你娘?!?br>
  “李冷秋。”

  “我要屠你滿門!”

  當(dāng)畫面消失之后,顧錦年幾乎是忍不住的怒吼。

  他知道,這些權(quán)貴不把百姓的命當(dāng)做命來看。

  他也知道,這些權(quán)貴高高在上。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李冷秋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弟弟,糟蹋女子,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

  這也就算了。

  沒想到李冷秋比他弟弟還要狠百倍。

  直接屠村。

  這一刻,顧錦年忍不了了。

  可笑他之前,還在想五千兩黃金夠不夠賠償。

  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徐進(jìn)?!?br>
  片刻后。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呼喊著徐進(jìn)。

  “末將在。”

  徐進(jìn)出聲,半跪在地上。

  “去潼關(guān)城?!?br>
  “讓我爺爺親自來?!?br>
  “帶兵三十萬?!?br>
  “讓人火速去京?!?br>
  “將此事稟報陛下,將天羽軍全部調(diào)來。”

  “圍剿寧王府?!?br>
  “告知陛下,不管影響多大,我要讓寧王,付出血的代價。”

  顧錦年的聲音都是冰冷無比。

  他是真正的怒了。

  兩村七百多人。

  七百多條無辜的生命啊。

  就這樣隨隨便便被踐踏,被踩在腳下,說殺就殺。

  他憤怒的不止是這個。

  而是李冷秋的行為,他敢這樣做,就證明李冷秋之前絕對沒有少干過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說,死在李冷秋手中的人,絕對不止這七百人,可能是一千,更有可能是幾千。

  西境很大。

  大到少了幾千人,根本不會引來任何爭議。

  如若自己沒有經(jīng)過廢墟村,那這件事情,自己也不會知道。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寧王。

  大夏的王爺,可不止這一位。

  其他的世子,或許不會如同李冷秋這般喪盡天良,但多多少少也會做這種事情吧?

  自己不是要封侯嗎?

  那自己就在封侯之前,做一件沒有人敢做,也沒有人敢想的事情。

  “末將遵命。”

  徐進(jìn)接過令牌。

  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人,前往潼關(guān)城,而另一支隊(duì)伍,則奔赴大夏京都。

  “賢弟。”

  “你跟著他們回去吧。”

  “這件事情,你不要摻和?!?br>
  “與你無關(guān)?!?br>
  下達(dá)命令后,顧錦年看向孔軒,讓其不要參與進(jìn)來,回京。

  “兄長,身為讀書人,見百姓如此慘狀,若不能盡些綿薄之力,羞為讀書人?!?br>
  “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參與,待事情結(jié)束后,愚弟必要讓孔家宣傳出去,抨擊寧王,怒斥這般權(quán)貴?!?br>
  孔軒怒聲道。

  他也是人,還是一個讀書人,見到這樣的事情,豈能無動于衷?

  看著孔軒如此。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他沒有說什么,而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進(jìn)了玉輦內(nèi)。

  當(dāng)下,孔軒跟了進(jìn)去。

  很快,玉輦中,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走。”

  “去寧王府?!?br>
  顧錦年的聲音冷漠無比。

  而與此同時。

  大夏北域交界之處。

  阿塔寺內(nèi)。

  數(shù)百名僧人坐在大殿內(nèi),大殿當(dāng)中,李冷秋盤腿而坐,雙手合十。

  “李冷秋?!?br>
  “你雖犯下錯誤,但在關(guān)鍵時刻,領(lǐng)悟佛法,愿皈依我佛門,入我無上佛門,老衲身為阿塔寺住持,見你放下屠刀,今日渡你成佛,收你為徒,你可愿意?”

  一位年邁的老僧開口,他手中拿著剃刀,靜靜地看向李冷秋。

  “師父,徒兒愿意。”

  李冷秋開口,給予回答。

  “好?!?br>
  “從即刻起,你便為老衲門徒,正式歸納佛門,老衲賜你知悔為佛號,往后每日誦念經(jīng)文,洗滌內(nèi)心,思過悔過曾經(jīng)所做之事,總有一天,怨魂將會安息,你也會真正頓悟成佛?!?br>
  阿塔寺住持開口,說完此話,直接削掉李冷秋長發(fā)。

  待剃度結(jié)束之后。

  眾僧人齊齊起身,紛紛摸了摸李冷秋的頭,將最后的儀式完成。

  “剃度完畢,從今往后,這世間少了一個李冷秋,多了一個知悔行僧,阿彌陀佛?!?br>
  羅澤大師開口,說完此話,其余僧人紛紛一拜,隨后各自離開。

  待眾僧離開后,李冷秋眼神瞬間陰沉下來,他擦了擦額頭,剛才眾僧觸碰他的頭頂,讓他極其厭惡。

  如若不是需要他們幫助,李冷秋早就將這些人全部殺光了。

  不過,擦了擦額頭后,李冷秋抬起頭來,他望著羅澤主持,直接開口。

  “主持。”

  “這樣真的沒事了嗎?”

  李冷秋內(nèi)心還是有些擔(dān)憂,不禁詢問對方。

  “你已皈依佛門,凡俗間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了?!?br>
  羅澤主持開口,語氣平靜道。

  這句話意思很直接,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了。

  “主持?!?br>
  “這顧錦年沖動起來,動輒會派遣大軍鎮(zhèn)壓?!?br>
  “倘若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徒兒該怎么辦?”

  李冷秋出聲,如此問道。

  他知道顧錦年會用什么手段針對自己。

  所以提前問好,要是麻煩的話,自己就先跑再說,大不了跑去扶羅王朝,難不成顧錦年敢去扶羅王朝找自己麻煩?

  “無妨?!?br>
  “塵歸塵,土歸土,你已經(jīng)不是李冷秋了,而是知悔。”

  “他就算派百萬大軍來,也于事無補(bǔ)?!?br>
  “阿塔寺并非歸大夏掌管,身后便是扶羅王朝,為師也是佛門高手,即便是武王親臨,為師也能輕松對付?!?br>
  “至于大軍來襲,為師可保你周全,倘若當(dāng)真矛盾不可化解,有扶羅王朝在,大夏的將士,不敢越過界限?!?br>
  “除非顧錦年能找來七境強(qiáng)者,否則的話,可保你安然無恙。”

  “不然,你父親讓你來找為師,是為了什么?”

  羅澤主持淡淡出聲,他自信無比,總而言之一句話,誰來了都沒用,只要他想保。

  當(dāng)然,若是顧錦年喊來一個七境強(qiáng)者,那就不一樣了。

  只不過普天之下,可沒有七境強(qiáng)者,即便是有,也就是那一兩個,藏的很深,不到關(guān)鍵時刻,這些強(qiáng)者不會出面。

  他們都是借助一些特殊手段,茍活于世,若敢出世,天地察覺之下,必死無疑。

  “多謝師父?!?br>
  “徒兒一定虔誠念佛,悔過思量。”

  得到如此的答復(fù)。

  李冷秋不由滿臉喜悅。

  而羅澤主持則起身離開,他背對著李冷秋,眼神當(dāng)中盡是厭惡,若不是為了佛門大局考慮。

  這種人,他也不待見。

  如此。

  兩個時辰后。

  潼關(guān)城內(nèi)。

  徐進(jìn)將來龍去脈,全部告知鎮(zhèn)國公后。

  軍營內(nèi)。

  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所有將領(lǐng)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這個李冷秋,當(dāng)真敢這樣?”

  “他真的不怕死嗎?”

  “普天之下,竟有這樣的人?”

  一道道聲音響起。

  軍營內(nèi)的將領(lǐng),根本不敢相信,李冷秋會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

  而主位上。

  鎮(zhèn)國公顯得無比平靜。

  他一語不發(fā),而是直接起身,直接走到軍營帳篷外。

  隨后,其聲如雷,壓抑著一股無名火。

  “傳我軍令。”

  “集結(jié)三十萬大軍?!?br>
  “鎮(zhèn)壓寧王府?!?br>
  雷霆般的聲音響起,使得整個潼關(guān)城安靜無比。

  所有將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當(dāng)軍令下達(dá)完畢后,剎那間一道道身影快速集結(jié),前前后后不到半個時辰,三十萬大軍集結(jié)完畢。

  而后朝著寧王府出發(fā)。

  如此。

  一直到翌日。

  一路快馬加鞭之下,顧錦年的隨從將士,也火速奔往大夏京都。

  整個大夏京都,早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

  都是為了迎接顧錦年封侯大典而準(zhǔn)備的。

  這些隨從,直奔禮部,他們的身份,不可能面圣,必須要通過禮部尚書楊開。

  帶著顧錦年的令箭。

  幾人來到禮部,將事情告知禮部尚書楊開后。

  后者也愣在原地許久。

  一刻鐘后。

  楊開朝著宮中趕去。

  在他看來,七百多無辜百姓被殺是重要的一點(diǎn),但更重要的一點(diǎn)是,顧錦年要去大鬧寧王府。

  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寧王!

  動不得啊。

  這可不是一般人,寧王的勢力很恐怖,這十三年來,朝廷內(nèi)部想了無數(shù)辦法,召開過不知道多少次會議。

  就是想要動寧王。

  但不管用什么辦法,他們發(fā)現(xiàn)都不能動寧王。

  不僅僅是寧王手中有幾十萬精銳,更主要的是,寧王是一個象征,一個類似于永盛皇帝的象征。

  他也是王爺,是皇室正統(tǒng)。

  建德年間,寧王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建德皇帝雖然想要動寧王,可遲遲不敢,所以換句話來說,寧王不屬于叛賊。

  后來永盛大帝發(fā)動建德難,寧王也幫助了永盛大帝,算是從龍之臣,而且通過種種因素,寧王是一號從龍之臣。

  畢竟如果那個時候,寧王不選擇援助永盛大帝,反而選擇幫助朝廷攻打永盛大帝。

  這建德難還真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寧王是功臣,天大的功臣。

  如果現(xiàn)在動寧王的話,就意味著殺功臣,在其他王爺眼中看來,這是不是重新走建德的老路?

  削藩?

  那么會不會出現(xiàn)新的建德難?或者改個名字,永盛難?

  永盛年間,為了穩(wěn)固朝政,也為了讓百姓富裕,永盛皇帝可是下達(dá)了不少國令,明里暗里都是在針對這些藩王。

  只不過永盛皇帝比建德皇帝聰明,沒有直接下手,反而是慢慢處理,一點(diǎn)一點(diǎn)處理。

  讓人害怕,但又不敢造反,可各大王爺其實(shí)心里已經(jīng)很不滿了。

  倘若這個時候,寧王振臂一呼,響應(yīng)聲絕對不小。

  這還不是主要的。

  這些年來,寧王與佛門,仙門,有極大的私交,甚至跟扶羅王朝還有大金王朝都有一定關(guān)系。

  如若寧王造反,這兩大王朝會不會暗中扶持?

  想都不用想。

  可這些,都不是真正的核心。

  真正的核心是。

  通過大夏這些年的調(diào)查,朝廷發(fā)現(xiàn),建德余孽很多都跟寧王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換句話來說,寧王知道建德皇帝在何處,甚至暗中保護(hù)著建德皇帝。

  等到一個成熟的時機(jī),會重新推出建德皇帝,打著光復(fù)建德的名號,清君側(cè)。

  那樣的話,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名正言順。

  占據(jù)各種天時地利人和,大夏王朝必然會陷入內(nèi)亂之中。

  正是因?yàn)橐陨戏N種,朝廷才不敢動寧王,甚至明明知道寧王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朝廷也不敢制止。

  就想著耗空寧王。

  想著寧王早點(diǎn)死,只要寧王死了,那一切好說,針對下一代,還不容易嗎?

  外加上寧王的兩個兒子都是紈绔。

  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沒想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寧王的兩個兒子,居然招惹到了顧錦年。

  而且以顧錦年的脾氣,他是說到做到。

  此時此刻,楊開是真的怕了。

  不多時。

  楊開來到宮中,讓人晉級通報。

  大約一刻鐘后,楊開入了宮。

  火急火燎的朝著養(yǎng)心殿跑去。

  等來到養(yǎng)心殿后,楊開語速極快,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fèi),將事情告知永盛大帝。

  “什么?”

  “竟有這般之事?”

  養(yǎng)心殿內(nèi)。

  永盛大帝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陛下?!?br>
  “侯爺現(xiàn)在只身一人前往寧王府,該怎么辦???”

  楊開有些著急,詢問著永盛大帝。

  此時此刻。

  永盛大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坐在龍椅上,沉思了許久。

  對于寧王。

  他想殺。

  這是毋庸置疑的,寧王是大夏王朝內(nèi)部最大的隱患,殺了他一定是好事。

  可想殺寧王很難,而且殺了寧王說帶來的后果,也很恐怖。

  祁林王與寧王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殺了寧王,祁林王必然會揭竿而起。

  號召其他王侯造反。

  這還是能殺寧王的前提下,如果殺不了寧王,直接跟他撕破臉的話,麻煩會更大。

  但,寧王世子這一次做的太過分了,尤其是得罪了顧錦年。

  永盛大帝心里清楚,如果這件事情,自己要是中立的話,兩邊都不會討好。

  會寒了顧錦年的心。

  “派兵!”

  “天羽軍集結(jié)!”

  “用龍舟,送往寧王府?!?br>
  “朕,相信錦年!”

  永盛大帝開口,他聲音都有些顫,但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相信顧錦年。

  支持顧錦年。

  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也不管自己怎么做,寧王一定是自己的敵人。

  可顧錦年不是。

  顧錦年乃是大夏的肱骨之臣。

  是自己的外甥。

  沒道理幫敵人而不幫自己人。

  只是,永盛大帝說完這話,楊開不由面色一變了。

  “陛下?!?br>
  “這萬萬使不得啊。”

  “要不然,臣親自去一趟寧王府,看看能不能和解。”

  “若加派三十萬大軍,只怕會逼起寧王謀反之心,他本身就有這樣的心思?!?br>
  “請陛下以大局為重,三思而行。”

  楊開勸阻道。

  “大局個屁?!?br>
  “朕忍寧王很久了?!?br>
  “當(dāng)真就覺得朕怕他是不是?”

  “西北之戰(zhàn),沒有耗費(fèi)一兵一卒,真動起手來,朕怕他嗎?再說,寧王敢真動手嗎?”

  “就算真敢?!?br>
  “朕大不了御駕親征,平定內(nèi)亂。”

  “朕當(dāng)年以五萬將士起兵,坐上這個位子?!?br>
  “如今手握百萬雄師,為何要怕一個區(qū)區(qū)寧王。”

  “當(dāng)真有什么影響,誰敢跳出來,朕就殺誰,借此機(jī)會,徹底平定內(nèi)亂,也保后世無憂?!?br>
  “去!”

  “按旨意辦事?!?br>
  永盛大帝直接開口。

  大局為重?

  三思而行?

  三思他娘,要不是坐在這個位置上,要考慮大夏百姓,說實(shí)話以他的脾氣,十年前就跟寧王干起來了。

  馬上的皇帝,豈能是膽小怕事之人?

  當(dāng)了皇帝,有了責(zé)任,才會有顧慮。

  真拋開這些不管,入他娘的東西,有本事就開干,自己連侄子的反都敢造,還怕殺幾個手足兄弟?

  “陛下?!?br>
  楊開還想繼續(xù)開口勸說,結(jié)果抬起頭來,便看到永盛大帝冰冷的目光。

  一時之間,楊開閉嘴了。

  皇帝心意已決,身為臣子,該勸的也勸了,沒什么好說的。

  “臣,立刻著手去辦?!?br>
  楊開不啰嗦,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走出養(yǎng)心殿后。

  楊開掃了一眼天穹,一洗如碧。

  “寧王啊寧王,你說你吃飽沒事干,干嘛去得罪顧錦年?!?br>
  “這不是找死嗎?”

  楊開嘆了口氣。

  別人不清楚,但楊開是清楚,得罪顧錦年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群人,真就不長記性嗎?

  很快。

  不到一個時辰。

  三十萬大軍出動。

  而此時此刻。

  大夏西境。

  常寧府。

  這里便是寧王居住之地。

  常寧府之外,玉輦出現(xiàn),幾乎無視門口侍衛(wèi),直接朝著府內(nèi)奔去。

  “站住,誰敢闖城?”

  “誰敢亂來?”

  看到玉輦的出現(xiàn),這些侍衛(wèi)一個個大吼,常寧府的將士,可不是一般人,哪怕是守城的侍衛(wèi),都是寧王的人。

  就算見到朝廷大員,也依舊高高在上。

  “瞎了爾等狗眼,天命侯駕到,都滾開?!?br>
  隨從怒吼,怒視這般侍衛(wèi),眼神當(dāng)中殺意畢露。

  “天命侯?”

  “顧錦年?世子殿下?”

  聽到天命侯三個字,這群侍衛(wèi)的確不敢亂動了。

  開玩笑,昨天才昭告天下,大夏第一侯,賜號天命。

  他們又不蠢,怎可能不知道顧錦年的名頭?

  這人誰敢得罪啊?

  嫌命長?

  玉輦?cè)雰?nèi)。

  無一人敢阻擋。

  常寧府內(nèi),早有人提前到來,查清楚王府方向。

  故而兩者接應(yīng),直奔寧王府。

  兩刻鐘后。

  寧王府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白玉鋪地,一整條大街,顯得整潔無比,地上的磚石,都是白玉鑄成,顯得無比華麗。

  這就是寧王府。

  氣派無比。

  門口更是擺放著兩個巨大的麒麟獅子,象征王府高貴。

  王府門外,有接近五十人鎮(zhèn)守,都是黑水鐵騎,當(dāng)玉輦駛?cè)肫渲小?br>
  這些將士直接拔刀,面色冰冷。

  “站住。”

  “此乃寧王府,下馬!”

  冷冽的聲音響起,倨傲無比。

  “滾!”

  下一刻,玉輦內(nèi),傳出一道恐怖的聲音。

  光是這聲音,直接震飛四十人,當(dāng)場重傷倒地。

  顧錦年如今乃是神通強(qiáng)者,修煉盤武至尊功,等同于武王。

  區(qū)區(qū)四十個黑水鐵騎算什么東西?

  只不過,這動靜瞬間驚動了王府,一時之間,一道道身影快速從王府內(nèi)趕出。

  而王府之外。

  玉輦已經(jīng)橫立,擋在了這王府門外。

  “李冷秋?!?br>
  “給本侯滾出來?!?br>
  下一刻。

  震耳發(fā)聵之聲響起。

  玉輦內(nèi)。

  顧錦年幾乎沒有半點(diǎn)啰嗦,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讓李冷秋滾出來。

  這聲音,使得王府都有些震顫。

  雖不是武王,但實(shí)力已經(jīng)達(dá)到武王,能做到這種程度。

  “敢問是天命侯駕到嗎?”

  “王爺有請?!?br>
  也就在此時,王府內(nèi)走出一道身影,應(yīng)當(dāng)是寧王府的管家,他出面,恭恭敬敬看向玉輦,想請顧錦年出來。

  “讓李冷秋滾出來?!?br>
  “少在這里廢話?!?br>
  “我只要李冷秋一人?!?br>
  “現(xiàn)在交出來?!?br>
  “本侯立刻走人,否則,就別怪本侯不講情面。”

  顧錦年出聲。

  他現(xiàn)在就是要李冷秋這個人。

  寧王都好說。

  雖然不知道寧王有沒有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但自己沒有證據(jù),先處理李冷秋再說。

  聽著顧錦年的聲音。

  寧王府管家不知該說什么。

  但就在此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錦年外甥,寧王有請?!?br>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讓外人看了笑話,對誰都不好?!?br>
  “你說是吧?”

  聲音響起。

  一位美婦走了出來,是寧王王妃。

  她在這個時候出面,也算是緩和一下尷尬。

  只是。

  玉輦內(nèi)。

  顧錦年的聲音,依舊冷漠,而且犀利。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能生出李冷秋這樣的畜生,爾等還配為人?”

  “少在這里臟了本侯的名聲。”

  “把李冷秋交出來?!?br>
  “這是本侯最后通知?!?br>
  顧錦年很直接。

  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給什么面子?

  要不是大軍沒有來,他已經(jīng)下令踏平寧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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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

  五萬字還差一萬字。

  七月頂不住了,先去睡了。

  這一萬字吧,十二點(diǎn)之前,要是醒得早,有狀態(tài)就寫,寫完就是挑戰(zhàn)成功。

  要是醒的晚,沒狀態(tài),那就是挑戰(zhàn)失敗。

  但日更五萬字,說實(shí)話,失敗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四萬字,按照別人兩千字一章,等于今天爆發(fā)二十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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