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
此言一出，顧寒和段瓊盡皆愕然！
“其實(shí)……”
苦笑一聲。
老者臉上帶著不解，又道：“便是我親自來講，也未必有他的耐心，講得也未必有他細(xì)致?！?/p>
“或許……”
說到這里，他有些不確定道：“他是真的想讓你破入遁世境?！?/p>
顧寒沒說話。
段瓊亦是一腦子霧水。
細(xì)致講解破入遁世境的辦法，是在幫顧寒，可讓顧寒深陷魘象，卻又是在害他。
那——
對方到底是什么立場？
“以我來看，對方……或許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惡意?！?/p>
也在此時。
那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二人頓時看了過來，一臉的不解。
“旁的不提?！?/p>
老者肅然道：“他能輕而易舉入侵到這軍鎮(zhèn)樞紐之中，連我都防不住，縱然朋友你能勘破魘象，回歸現(xiàn)實(shí)，可他卻有千百種辦法讓咱們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聞言。
二人立時反應(yīng)了過來，下意識看向了那先天神祗！
軍鎮(zhèn)防護(hù)。
和那先天神祗氣機(jī)相連，那六道殘念若要入侵而來，第一個攻破的，必然是對方！
果然。
那先天神祗雖是像先前一樣操控著軍鎮(zhèn)運(yùn)轉(zhuǎn)，可心神卻好似沉入了九淵之下，對外界的一切，甚至對他們的談話都毫無反應(yīng)。
顯然。
也必然是陷入魘象之中，無法自拔了。
“這軍鎮(zhèn)雖說還是由他控制，可去往哪里，卻不由他了。”
嘆了口氣，老者無奈道：“若是那六道殘念想，大可把咱們直接送到圣城大門口，根本不用他動手，我等自是死無葬身之地，可如今……卻只帶咱們兜圈子，已然是說明了一切了?！?/p>
顧寒沒說話。
對方的分析并非毫無道理，只是若那六道殘念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害他們，又是為了什么？
“我叫醒他！”
段瓊皺眉看了幾眼，便要強(qiáng)行喚醒那先天神祗。
“不可！”
老者忙道：“他實(shí)力遠(yuǎn)遠(yuǎn)不及這位朋友，如今早已深陷魘象無法自拔，若是貿(mào)然喚醒，恐他再無法分辨虛實(shí)真?zhèn)巍闹堑佬谋厝槐罎?！?/p>
段瓊頓時不敢動了。
不辨虛實(shí)真?zhèn)?，看似無傷大雅，實(shí)則是真能讓一個人崩潰的。
顧寒眉頭大皺。
雖說他輕易從魘象中脫離了出來，可看這先天神祗的模樣，顯然做不到。
這意味著，除非他們當(dāng)場殺了這先天神祗，亦或者脫離軍鎮(zhèn)，去往外間，否則主動權(quán)都掌控在那個六道殘念手中！
“我說話?！?/p>
“你應(yīng)該聽得到?！?/p>
看著那先天神祗，顧寒冷冰冰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錯?！?/p>
老者亦是嘆道：“你若是有所圖，不妨說出來，如此僵持下去，毫無意義。”
聞言。
那先天神祗眼皮微微一顫，倏爾睜開！
冷漠，蒼茫，莫測……對方的眼神和先前完全不同，如同換了個人一樣。
也確實(shí)是換了個人。
“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朋友見諒，我之所以出此下策，也屬實(shí)是無奈之舉?！?/p>
看著顧寒。
他語氣冰冷，明明是在道歉，臉上卻半點(diǎn)歉意都沒有。
六道殘念，雖同出一源，但因所承大道碎片不同，性情手段亦是天差地別，眼前這人的表現(xiàn)和老者幾乎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顧寒懶得和他掰扯，開門見山道：“說說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考驗(yàn)朋友你?！?/p>
“考驗(yàn)？”
“不錯?！?/p>
那六道殘念似乎也沒有繞彎子的意思，直言不諱道：“考驗(yàn)?zāi)闶遣皇恰娴臉O?！?/p>
顧寒笑了。
可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
“老子是不是極，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大有關(guān)系?！?/p>
那六道殘念直接道：“若你真的是我們認(rèn)知中的那個極……便有了與我們合作的資格?！?/p>
“你怎么考驗(yàn)的？”
顧寒沒問他合作什么，反而好奇道：“你又是怎么判定的，我是不是你認(rèn)知中的那個極？”
“我們要合作的對象，只能是你，若你是真極，以我之魘道，自無法模擬出朋友你的極道，你自可輕易脫困而出?！?/p>
那六道殘念漠然道：“若你非真極……你便不會有和我對話的資格了。”
顧寒的眼睛瞇了瞇。
對方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若他非極，自然如那先天神祗一般，深陷魘象無法自拔，最后的下場……大概率是回不來了。
“朋友不必動怒?！?/p>
那六道殘念似看出了他的不滿，淡淡道：“我自是給足了你補(bǔ)償?shù)?，那破入遁世之法，乃至?dāng)年真正的六道所留……雖然你自魘象中走了一圈，所得的修為都是虛妄，可感悟卻是真的?！?/p>
看著顧寒。
他認(rèn)真道：“至少，能給你省去無數(shù)年的打磨和感悟?！?/p>
顧寒面色稍霽。
魘象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他的感悟卻是真的，雖然并未真正破境，可如今的他已是隱隱摸到遁世境的門檻了。
“你剛剛說，你們？”
“不錯，是我們七個?！?/p>
那六道殘念頓了頓，又是看了老者一眼，道：“你的實(shí)力提升很快，原本我們是準(zhǔn)備將你吞而食之，卻沒想到你又有奇遇，所以……你也算初步有了跟我們合作的資格?！?/p>
老者一臉錯愕。
雖然同出一源。
可六道殘念各有自我，可以算作八個獨(dú)立的人，也唯有徹底吞掉對方，才能補(bǔ)全己身之道，相互提防還來不及，還談什么合作？
除非——
他突然想到了某個可能！
無獨(dú)有偶。
顧寒似也想到了某一點(diǎn)，突然道：“是因?yàn)槭コ堑耐{？”
六道殘念再強(qiáng)。
說到底，也不過是和六大城主齊平，堪比遁世境巔峰。
只是——
對上無上境強(qiáng)者，無疑還是孱弱的螻蟻！
“圣城，沒有威脅。”
那六道殘念卻搖了搖頭，給了一個完全出乎幾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個大祖雖然能輕易碾壓我們，可一來他似乎因?yàn)槟承┰颍椴婚_身?！?/p>
“二來?！?/p>
“就算他抽得出身，也絕對不會對我們出手！”
看著三人。
他認(rèn)真道：“因?yàn)?，他現(xiàn)在還需要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