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晏回了和母親妹妹一起吃飯的包廂,他剛進(jìn)來白清月就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
“大哥,你怎么受傷了!”白清月站起來走向他,眼睛盯著他明顯紅腫的顴骨。
白清晏沒說話,沉默地回到位置上。
“大哥,你說話,你怎么受傷了,是被人打的嗎?”白清月有點生氣,“是誰動的手,一定要報警!”
劉美蘭坐在位置上沒動,看著兒子失神落魄的樣子,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她怎么會看不出來問題。
“遇到玫瑰了?”她直接問。
白清晏握住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眼尾依舊發(fā)紅。
他沒說話。
白清月也看出來了,震驚道:“大哥,你的臉該不會是霍景澤打的吧?”
“不然會是誰?”劉美蘭皺眉看著兒子,“都被人家打了兩次了,你是一點都不長記性。”
白清月看了看白清晏,見他一個勁的喝悶酒,顯然心里不好受。
她忍不住嗔怪道:“媽,大哥已經(jīng)很難受了,您就別再說他了?!?/p>
“沒出息。”劉美蘭搶走白清晏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值得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劉美蘭語氣嚴(yán)厲,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心疼。
白清晏依舊沉默著,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白清月心疼地看著大哥,轉(zhuǎn)頭對劉美蘭說:“媽,您別這么說大哥,他也是真心喜歡玫瑰姐,感情的事情,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p>
大哥和她不一樣,他眼光高,三十多了都沒喜歡過人,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他動心的,那肯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一起,付出真心了。
雖然她對霍景澤一見鐘情,但是在霍景澤之前她其實喜歡過不少人,只不過她的喜歡都很短暫,即使是霍景澤,她也沒覺得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
“大哥,你別太難過了?!卑浊逶掳参恐?。
劉美蘭嘆了口氣,“清晏,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玫瑰……林音,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丈夫有孩子,你再這樣糾纏下去也沒有結(jié)果,你是白家的長子,要為家族考慮,不能這么任性?!?/p>
白清晏終于開口,聲音沙?。骸皨?,我放不下她?!?/p>
白清月握住白清晏的手,想要再勸勸。
“清月,你去跟服務(wù)員說,再拿兩瓶酒進(jìn)來?!?/p>
沒等她說話,劉美蘭先開口了。
白清月詫異地看了眼母親,知道母親這是在支走她。
可能母親想單獨勸勸大哥吧。
她點點頭,起身朝厚重的棕色木門走去,“好,我這就去?!?/p>
包廂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劉美蘭敲了敲桌子,“清晏,你真的很喜歡林音,非要跟她在一起不可嗎?”
白清晏握緊酒杯,聲音有些艱澀,“媽,您知道的,從小到大我沒對誰動過心,她是唯一,如果她沒結(jié)婚該多好。”
“如果你真的這么放不下,媽媽支持你自由追愛?!?/p>
白清晏目光詫異,“媽,您真的支持我嗎?爸那邊……”
白父特地打電話罵了他一頓,嚴(yán)令禁止他再跟林音有來往。
特別叮囑不要和霍家起沖突。
提到白父,劉美蘭眼里閃過一絲怨恨,“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管過我們母子三人,他的心不知道在外面哪個野女人的身上,都沒管過你們,現(xiàn)在又憑什么來管你的婚姻,你盡管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你爺爺,你爸那邊,媽會幫你應(yīng)付。”
“媽,謝謝您。”白清晏感動道。
劉美蘭握住他的手,笑道:“其實媽挺歡玫瑰的,你們要是能在一起,媽比誰都高興?!?/p>
“玫瑰她有孩子,您不介意嗎?”白清晏問。
劉美蘭笑道:“那有什么,現(xiàn)在又不是封建社會,你媽媽我可是很開明的。”
白清晏更感動了,“謝謝媽?!?/p>
劉美蘭溫柔地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眸心深處掩藏著一抹冷漠。
無論如何,林音必須嫁給她的兒子。
有丈夫有女兒又如何,誰敢阻止她的計劃,她不介意犯下些罪孽。
……
白清月從包廂出來后,朝著前臺走去準(zhǔn)備找服務(wù)員拿酒。
正走著,卻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臺,定睛一看,竟是霍景澤。
白清月的腳步微微一頓,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緒,但還是走上前去。
“霍先生?!卑浊逶侣氏乳_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自然。
霍景澤聞聲轉(zhuǎn)頭,看到白清月時,英俊的臉龐沒什么表情,“白小姐?!?/p>
他的語氣冷淡。
白清月咬了咬唇,忍不住責(zé)怪道:“霍先生,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動手打我大哥,你的行為有些過分了?!?/p>
霍景澤冷笑一聲:“覬覦別人的妻子,他不該打?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很多次了。”
白清月連忙解釋道:“霍先生,我大哥他只是一時糊涂,但他對玫瑰……林音至少是真心的。”
“真心?”霍景澤眼神銳利地看著白清月,“他的真心就是不顧道德倫理,強(qiáng)行糾纏有夫之婦嗎?更何況,林音不需要別的男人的真心,白小姐,你應(yīng)該勸勸你大哥,讓他別自作多情,弄得大家都難堪?!?/p>
“……”
白清月被霍景澤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可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
大哥的行為確實不妥,可作為妹妹,她還是忍不住為白清晏辯解。
“霍先生,感情的事情有時候很難控制,我大哥他從來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他只是……”
“只是什么?”霍景澤打斷她的話,“只是因為他的自私,就要破壞別人的家庭嗎?白小姐,你應(yīng)該明白,林音是我的妻子,我們經(jīng)歷了很多才走到今天,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的幸福?!?/p>
他神情冷峻,語速穩(wěn)沉,態(tài)度非常強(qiáng)硬。
白清月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霍先生,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我大哥他也很可憐,他真的放不下林音姐。”
霍景澤聲音冷得似冰刃,“可憐不是他犯錯的理由,如果他繼續(xù)這樣下去,我不會客氣?!?/p>
白清月嘆了口氣:“霍先生,我會勸勸大哥的,希望你們不要再起沖突了?!?/p>
霍景澤沒有回應(yīng),只是沉默地看著前臺的服務(wù)員結(jié)算賬單。
白清月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霍景澤結(jié)完賬,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霍先生?!卑浊逶峦蝗挥纸凶∷?/p>
霍景澤停下腳步,看著她。
白清月抿了抿唇,“恭喜你一家團(tuán)圓?!?/p>
“謝謝?!?/p>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