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

　　徐宛寧聞言，卻沒有紅臉。

　　男女之間這些事，娘親早就拿著冊子一點一點跟她說過。

　　她也想過跟蕭明徹有進一步的接觸，只是……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不能在太子跟前這么做?！?br>
　　“為什么？那個沈雨燃都敢在太子哥哥跟前脫衣服，你有什么不敢的？”

　　“她只是一個賤妾，做什么下賤的事都不稀奇?！?br>
　　睿安道：“下賤歸下賤，可她畢竟生得美，勾引一回，太子哥哥忍得住，勾引二回、三回呢？一定能忍住？”

　　說到這里，睿安的臉愈發(fā)紅了，她左右環(huán)顧，確定旁邊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我母妃說，你一定要做太子哥哥的第一個女人，男人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滋味，會記一輩子的，你可千萬別讓其他女人搶了去?！?br>
　　“貴妃姨母是要我……那怎么行……我得清清白白地嫁給太子殿下做太子妃，怎么可以……”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舉，眼下還不知道父皇的心意，但母后是鐵了心要讓那什么云穎初做太子妃，太子哥哥一向孝順，萬一他松口了，讓云穎初做正妃，你做側(cè)妃呢？你愿意做側(cè)妃？”

　　“當(dāng)然不愿意，憑什么是我做側(cè)妃？我是堂堂榮國公府嫡女，怎么可能做側(cè)妃？”

　　睿安嘆道：“你的家世固然好，可那云家可是名滿天下的忠臣之家，我擔(dān)心，讓云穎初做太子妃未必是母后一個人的意思，若是父皇的意思，除非太子哥哥堅決拒絕，否則誰也改變不了這個現(xiàn)實?！?br>
　　徐宛寧面露為難，沒有言語。

　　“罷了罷了，你是金尊玉貴的公府嫡女，母妃和我給你出這些主意，是枉做小人。”

　　“不是的，不是的?！毙焱饘幰婎０矂恿伺?，連忙道，“是因為……我……我在太子殿下心目中最是天真爛漫，所以他才會格外憐惜我呵護我，若是我同沈雨燃做一樣的事，往后便不好辦了?！?br>
　　睿安并不太懂男女之事，聽著徐宛寧的話也不以為然：“左右我把母妃的話，帶到了，做不做，怎么做，全看你自己?！?br>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何嘗不想做太子妃，只是……我再想想?！?br>
　　“表姐，我不是逼你，只是東宮里已經(jīng)有一個貌若天仙的沈奉儀了，若是再進去一個才貌雙全的云穎初做正妃，此刻她們兩人正在太液池上泛舟。表姐將來便是做了側(cè)妃，又能如何呢？”

　　一句又能如何，狠狠揪住了徐宛寧的心。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br>
　　睿安望見徐宛寧心中的決心，滿意地點了點頭。

　　*

　　徐宛寧和睿安躲在湖邊棧道上說悄悄話的時候，沈雨燃正在太液池上泛舟。

　　太液池碧波蕩漾，小舟隨著漣漪輕輕搖晃，別是愜意。

　　榮安公主坐在沈雨燃的對面，眸光明澈，淡淡笑道：“沈奉儀，許久不見，氣色比從前好了許多?！?br>
　　沈雨燃道：“上回見面時，臣妾初到京城，水土不服，是以禮數(shù)不夠周全，多得公主殿下寬宏大量?！?br>
　　“上次的事，原是我思慮不周，不怪你。”

　　“誰都怪不著，也是陰差陽錯，叫公主殿下誤會了?！?br>
　　榮安公主微微頷首，沒有再言。

　　“原來公主殿下和沈奉儀早就認(rèn)識？”云穎初見她們倆寒暄起來，頓時笑道，“早知如此，我不必那么糾結(jié)了?！?br>
　　早知道沈雨燃跟榮安公主關(guān)系好，她不假思索就會談《云水天長》了。

　　榮安公主好奇地問：“糾結(jié)什么？”

　　云穎初正要開口，沈雨燃搶著道：“方才見云姑娘很是苦惱的樣子，我便上前幫著云姑娘參詳了一下?！?br>
　　榮安公主跟蕭明徹很親近，萬一讓蕭明徹知道，是自己讓云穎初彈奏《云水天長》便節(jié)外生枝了。

　　因著沈雨燃含糊其辭，榮安公主果然沒有追問，而是轉(zhuǎn)向云穎初。

　　“云姐姐，你們鎮(zhèn)北侯府是武將出身，為何你沒有習(xí)武？”

　　“我自幼身子不好，大夫說不能吹風(fēng)，便不曾習(xí)武?！?br>
　　“原來如此，你從前回過京城嗎？”

　　云穎初搖頭：“這是我第一次來京城。”

　　“那你覺得是北疆好玩還是京城好玩？”

　　“各有各的好?！?br>
　　榮安公主沮喪道：“說起來我還不如你們呢，我還從沒離開過京城，云姐姐到過北疆，沈奉儀來自江南，這兩個地方我都想去游玩。”

　　“總在詩詞里讀到江南風(fēng)光，我也心向往之。”

　　沈雨燃當(dāng)然也思念江南。

　　上一世她死在了東宮，也不知道這一世她能不能順利從東宮脫身，回一趟家鄉(xiāng)。

　　吹著太液池上清爽溫柔的暖風(fēng)，三人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聽云穎初說北疆的風(fēng)物，有說有笑的，格外融洽。

　　直到太陽落了西，方命人將小舟靠岸。

　　秦懷音見她們歸來，忍著心中的不悅迎了上來。

　　“公主殿下。”

　　榮安公主見紗帳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便問：“怎么賓客都離開了？”

　　秦懷音道：“太子殿下派人傳話回來，說是晚膳不回東宮用了，也不知道什么回來，請公主殿下安排賓客離開。我見公主殿下游興正好，便自作主張沒有去打擾公主，送客人們離開了?！?br>
　　“怎么會是自作主張呢？”榮安公主的眸光落在秦懷音身上，淡淡笑道，“皇兄都說了東宮后宅諸事皆由秦奉儀打理。”

　　“我只是區(qū)區(qū)奉儀，只是協(xié)理罷了，不敢擅專?！?br>
　　“你有這份謙遜，很好，往后母后和皇兄必不會虧待你。”

　　秦家是皇后的遠親，算起來跟榮安公主也有點親戚關(guān)系，所以榮安對秦懷音還算友善。

　　“多謝公主殿下勉勵?！?br>
　　跟秦懷音寒暄過后，榮安公主轉(zhuǎn)向云穎初：“云姐姐，既然東宮沒有晚膳，咱們還是離開吧，省得餓肚子?！?br>
　　云穎初掩面一笑，朝沈雨燃點了點頭，跟榮安公主挽著手一起離開了。

　　秦懷音對待榮安公主，自是殷勤周到，親自送她們離開。

　　沈雨燃這一下午過得還算愜意，看著她們的背影，輕輕舒了口氣。

　　然而一轉(zhuǎn)身，便對上了一個陌生而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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