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葉蘭舟淡淡的向眾人揮手示意,視線卻始終緊鎖著盛念念,半瞇起眼眸,“這位姑娘芳姓大名,看著倒是面生,似乎不像是宮里的人?!”
盛念念強壓下內(nèi)心的緊張,輕聲道,“回蘭舟王,臣女柳依依,奉命進宮給太后娘娘看病,的確剛?cè)雽m不久!”
“原來如此!”
葉蘭舟微微頷首,打量了她的身形幾眼,而后笑著看向葉予安,“既是如此,柳姑娘算是恩人,那為何你剛剛要推柳姑娘,還不趕緊過來向她道歉?”
葉予安站著沒動,神色不悅盯著盛念念,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葉蘭舟眼眸微深,剛要再說什么,鼻青臉腫的張仕豪湊過來,憤憤不已的賣慘告狀,“蘭舟王,十皇子殿下不僅推了柳姑娘,剛剛還動手打我,說我成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葉蘭舟沒說話,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他有說錯嗎?”
張仕豪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葉蘭舟理了理衣袖,神色冷淡的繼續(xù)道,“既然受了傷就趕緊滾回去治,你又不是本王的兒女,本王憑什么給你做主?”
他語調(diào)很輕,卻莫名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張仕豪哪敢再說什么,抖著嗓子道,“好,我這就滾回去治療……”
這叔侄兩人,一個比一個不好惹,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他也真是倒了血霉了!
昨晚被洛榕宸猛揍,傷還沒好,今日又被葉予安給往死里打!
等太子回來,他必定要想辦法好好修理這兩人!
這樣想著,他戀戀不舍地看了盛念念一眼,而后郁悶無比的頭離開了現(xiàn)場。
盛念念有些怕自己穿幫,待張仕豪離開后,忙不迭恭敬的朝葉蘭舟彎腰道,“蘭舟王,臣女還要為太后娘娘針灸治療,若您無其他的話,臣女也先行告退了?!?/p>
葉予安不知她心里所想,以為她是急著去找張仕豪,心里愈發(fā)氣悶,看她的眼神快要噴出火星子來。
葉蘭舟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而后笑著看向盛念念,“給太后治療的事不能耽擱,柳姑娘先去吧?!?/p>
“謝蘭舟王體諒!”
盛念念躬身行禮,而后忍著腳痛轉(zhuǎn)身離去。
她前腳剛走,葉蘭舟便轉(zhuǎn)頭看向葉予安,忽然出聲,“對了,予安,皇叔有一件事想要同你商量。”
葉予安收回緊盯著盛念念背影的視線,沉聲道,“皇叔請講!”
葉蘭舟笑了笑,“就是今日祝丞相前來找本王,說他對你這個女婿很滿意,賜婚的圣旨也已經(jīng)下很久了。”
“所以想讓本王幫忙問問,你打算何時正式上門提親,下聘迎娶祝姑娘?!?/p>
聞言,祝無雙咬緊了唇,含羞帶怯的看著葉予安。
葉予安本就惱火,聽到這話,朝著盛念念離開的方向故意大聲道,“丞相說的沒錯,這門親事的確拖的挺久了,那皇叔就幫予安選個日子,予安那日便上門提親?!?/p>
他想試探她的反應。
可女人不僅毫無反應,甚至還飛快的離開,直接消失在他視線當中。
葉予安心里頓時又氣又難受,莫名的火氣堵在胸口,悶得他格外心煩意亂。
葉蘭舟卻勾唇開懷一笑,狐貍眼都彎成月牙,“既然如此,那本王等下就回去翻翻黃歷,定個最近的良辰吉日如何?”
罷了。
她的心既然不在自己這里,他又何苦折磨自己。
思及此,葉予安順從的回答道,“全憑皇叔安排!”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
祝無雙頓時雙眸放光,即便萬般克制,也實在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一張俏臉興奮的通紅。
庸脂俗粉到底上不了臺面。
什么東西都清清楚楚寫在臉上,和他的郡主簡直不能比!
葉蘭舟在心里鄙夷,面上卻依舊人畜無害笑著道,“祝姑娘,往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本王最寵愛的皇侄可就拜托你了?!?/p>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葉予安,“丞相盼這天已經(jīng)盼很久了,你現(xiàn)在就送祝姑娘回府,順道將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他吧!”
“是,皇叔!”
葉予安冷著臉應下,也沒等祝無雙一起,兀自頭也不回的邁著步子離開了。
祝無雙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但也習慣了他這樣,給葉蘭舟行禮以后,三步并兩的追了上去。
見二人走遠了,葉蘭舟這才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朝身邊的吳桐吩咐道,“去準備些拿得出手的禮物,本王要去太后的芳華殿里坐一坐!”
吳桐有些不解,蹙眉問道,“主子,太后娘娘一直不怎么待見您,您去那里做什么?!”
葉予安笑了笑,眸底閃爍起一縷危險的暗芒,“因為那里或許有我們的一位故人!”
說完,他心情不錯的踱步朝芳華殿的方向走去,徒留吳桐一臉懵懂的站在原地。
故人?!
那里能有什么故人?!
芳華殿里,太后正在靠在椅榻上休息,等著盛念念過來給她針灸。
這時,一名傳話的宮婢走進來,“娘娘,蘭舟王來了?!?/p>
他怎么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想到那張總是笑瞇瞇的臉,太后不由得眉頭輕蹙。
葉蘭舟并非她的親生子,又從小被送到孟陬當細作,所以他們之間并沒多少親情存在。
最重要的是這人太過深沉。
讓人摸不透他的性子,看不透他的內(nèi)心,所以她總覺得他是個禍患。
不過即便這樣,該見也還是得見。
她坐直身體,神色嚴肅的朝婢女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娘娘!”
婢女恭敬領命,很快便將葉予安帶了進來。
“兒臣給太后請安?!?/p>
雖然他也對這個太后無感,但還是恭敬的走上前,按規(guī)矩彎腰行禮。
“免禮吧!”
太后微笑著示意他起身,“今日你怎么有時間到哀家殿里來請安了,可是又來抓那偷東西的宮婢來了?!”
葉蘭舟笑了笑,“太后放心,兒臣此番只是特意前來看看,您的身體有沒有好些,并不是來抓人的!”
說著,他從吳桐手里接過禮盒,恭敬遞給太后娘娘,“這是吐蕃進貢千年人參,對您的身體很有益處,兒臣特意帶來給您的?!?/p>
“你有心了!”
太后應付的笑了笑,示意陸嬤嬤接過東西,而后輕聲道,“多虧了柳姑娘,我的身體可比以前好多了!”
“柳姑娘?”
葉蘭舟挑了挑眉,佯裝不知的開口道,“太后說的莫不是太尉府的嫡女柳依依?”
“沒想到她一介女流,醫(yī)術(shù)竟比宮里的太醫(yī)還高明,這么幾日就治好了您的頑疾,想來用的法子也肯定非同尋常?!?/p>
他的郡主也會醫(yī)術(shù)。
而且手法總是獨辟蹊徑,讓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