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的記憶還停在兩人在船上大吵一架后分道揚鑣的時候。
聽說他等了自己一宿,莫名的有些愧疚,為了不讓他懷疑擔心,訕笑著安慰道,“昨夜和殿下分開以后,臣女原本是打算直接回來,不曾想?yún)s在路上遇到了婉茹。”
“她說太尉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臣女便隨她一同回了趟太尉府給夫人看病,所以才耽擱了一晚現(xiàn)在才回來,并不知道殿下竟然在宮中等著!”
聽她繪聲繪色編故事,葉予安狹長的鳳眸愈發(fā)晦暗冷沉。
這女人果真是騙人偷心的壞女人。
他心寒無比松開了她,不想再聽這些謊話,轉身走到桌邊,從懷里拿出一幅畫像猛地拍到桌上,“之前本殿下吩咐夜羽去找盛念念的畫像,他找到了?!?/p>
他竟然真派人去查了!
盛念念心中一喜,立馬拿起畫像看了眼,隨后用仰頭望著他,滿心期待,“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明白,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我們是夫妻,你是大楚帝王夜無淵,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國家,不然可就大事不妙了!”
瞧著她迫不及待的模樣。
葉予安驀地勾唇笑了笑,非但沒點頭應好,反倒步步朝她逼近,漆黑的眸底一片冰冷戾色,“你是盛念念本殿下不否認,但本殿下憑什么相信自己就是大楚皇帝夜無淵?!”
盛念念微微一楞,旋即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覺得自己就是乾陽皇子?”
“不然呢?!”
葉予安冷冷盯著這個滿口謊話的女人,薄唇掀起冷郁的弧度,“那你要如何解釋,皇上與本殿下相似的容貌,太后又怎如何會對本殿下如此關懷備至,還有本殿下身后那個正統(tǒng)乾陽皇族才有的胎記?!”
皇族胎記?!
盛念念驀地想到在他臨失憶之前,在他背后看到的他那個圖騰。
難道那就是乾陽皇族才有的印記?!
她頓時覺得匪夷所思,但又無法解釋,只能苦口婆心,耐著性子繼續(xù)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是夜無淵,我好端端的孟陬郡主不做,千里迢迢跑來這里做什么?!”
“誰知道呢?!”
葉予安勾唇嘲諷一笑,輕佻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本殿下聽聞孟陬素來女多男少,說不定就是你因為死了丈夫,耐不住寂寞,又找不到可以勾搭的男人,所以才過來招蜂引蝶,周旋……”
“夠了!”
他話未說完,盛念念一把拍開她的手,怒氣值直接拉滿,“有病就趕緊去治,別來老娘這里發(fā)瘋,見過離譜的,沒見過你這么離譜的!”
“上趕著給自己戴綠帽,你就不要回去,一輩子呆在這片青青大草原得了!”
她火大,葉予安一雙鳳眸更是怒火幽幽,醋火洶涌,“本殿下有說錯嗎?!”
“姑且不談你和張仕豪,難道你敢說自己昨晚在皇叔那里一整夜,沒和他做什么?!你和夜無淵明明都生了四個孩子,為何又屢次三番撩撥本殿下!”
想起這個他就來氣。
四個孩子,也不知道她與那夜無淵在大楚皇宮里顛龍倒鳳了多少次,才能在短短幾年時間里,就有了那么多孩子。
想到那些場面,他心里就難受的緊,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壓在床上。
見過他這副失去理智的模樣,眼神危險的模樣。
盛念念莫名打了個寒顫,雙手用力抵住他結實的胸膛,“你要做什么?!”
葉予安雙眸猩紅的勾了勾唇,“你與夜無淵做了那么多次,難道會不知道本殿下要做什么?!”
說完,他蠻橫的將大腿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單手便輕易控制住了她不配合的雙手,而后一把扯開她的扯掉她的衣衫,露出里面的藕色肚兜和大片瑩白肌膚。
盛念念登時氣炸了,“你松手!昨天晚上我就說了,你要是再這樣,往后我絕不理你!”
“松手?!”
葉予安噙著怒火的鳳眸緊盯著她,“本殿下就是遷就你太多次,才會讓其他男人領了先!”
“這次本殿下絕不會再松手了,只有要了你,讓你真正成為本殿下的女人,你才能老實安分的呆在本殿下身邊!”
說完,好似為了宣告自己的決心一般,他大掌直接覆上她胸前的柔軟,還極為惡劣的捏了捏。
“你!”
盛念念從未想到他竟然敢直接上手,登時惱羞成怒,用力拿頭頂了一下他的腦袋,而后趁他分神支離,掏出銀針扎就往他脖子上扎。
“嘶!”
男人霎時悶哼一聲,驟然停下動作,猩紅的雙眸怒火暴漲,捏住她的手腕咆哮著大喊道,“盛念念!為什么!”
“為什么你和別的男人都可以,就本殿下不行!”
“本殿下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你一個成過親,還生過孩子的寡婦,憑什么拒絕本殿下?。 ?/p>
這還是他許久以來,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可惜出口的話卻是如此傷人難聽。
盛念念心臟倏地一疼,眼眶驟然紅起來,卻憋著沒落淚,咬牙道,“你說的沒錯!”
“我這個有孩子的寡婦配不上你,不像你的未婚妻冰清玉潔,完璧之身,你要是喜歡她那樣的就去找她好了,何必來這里纏著我不放?!”
葉予安被這句話直接氣昏了頭,咬牙切齒地沉聲道,“你說的沒錯,這也正合我意!”
說完,他松開盛念念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摔門就走了。
就這樣,兩人再一次不歡而散。
盛念念從床上坐起來,顧不上攏好自己的衣裳,望著那扇嘎吱晃蕩的門,忍不住大哭出聲,“夜無淵,為什么我們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明明以前……”
明明以前他那么愛她,根本舍不得對她發(fā)一點兒脾氣。
能做的,不能做的,都為她盡心盡力做了!
可現(xiàn)在呢?
他們每次一見面,說了不超過兩句話,就要開始不停爭吵。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五年前,兩人對彼此都抱有莫大的誤會,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
她們明明用了那么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冰釋前嫌,解除所有誤會走到一起。
難道又要再花一個五年,才能讓他重新恢復記憶,再次愛上她嗎?!
可她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想到未來的渺茫,和眼前的迫切,盛念念雙手抱膝,哭的愈發(fā)洶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