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祝無雙拔下頭上的金釵握在手里,發(fā)瘋似的推搡著行人,不顧一切朝宮門口的方向奔去。
她要去大牢殺了盛念念!
若不是受她蠱惑,殿下絕不會這么無情的對她,如果她沒橫插一腳,自己現(xiàn)在或許早已經(jīng)是位高權(quán)重皇太子妃了!
都怪盛念念毀了這一切!
祝無雙眼神腥紅的沖到宮門口,恰巧碰到葉蘭舟從門口出來,坐上了旁邊一輛精致裝潢的馬車。
瞧著男人明顯染了幾分慍怒的側(cè)影。
祝無雙腳步頓了頓,腦子里忽而有了一個主意。
既然他今日主動提出要拿下盛念念,說明他現(xiàn)在也和自己一樣,對她恨之入骨。
那何不如與他結(jié)盟,借他之手除掉那個賤人,也免得自己的惹禍上身!
這么想著,她將手里的金釵重新插回到頭上,理了理衣服后,笑著朝馬車走過去。
見到她,吳桐蹙了蹙眉,語氣不悅的問道,“祝姑娘有何事?!”
祝無雙沒理他,隔著布簾,兀自朝馬車?yán)锎蠛埃疤m舟王!臣女祝無雙,有幾句話想要單獨(dú)與您說!”
吳桐的臉色頓時更黑了,剛要嚴(yán)厲回絕趕她走,葉蘭舟冷沉的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來,“那就請祝姑娘上車細(xì)說吧!”
“謝王爺!”
祝無雙欣喜回應(yīng),高高揚(yáng)起下巴瞪了吳桐一眼,隨后便小人得志的上了馬車,坐到了男人的對面。
她剛坐下,葉蘭舟抬眸斜睨了她一眼,主動問道,“不知祝姑娘有何話要與本王單獨(dú)說?!”
聞言,祝無雙假模假樣嘆了口氣,“臣女只是覺得,王爺對柳依依那么好,可她卻處心積慮騙了你這么久!”
“您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同臣女當(dāng)初被十皇子殿下悔婚背叛一樣無比難受,不然也不會主動提議,要羈押那個女人!”
聽到她把自己和王爺相提并論,駕車的吳桐不由得蹙了蹙眉。
馬車?yán)?,葉蘭舟的眸底同樣閃過一抹暗色,不過很快掩下,搖著扇子笑道,“然后呢?!祝姑娘到底想說什么?!”
見狀,祝無雙趕緊趁熱打鐵,繼續(xù)道,“臣女想說,王爺位高權(quán)重,既然她敢欺騙您的感情,對您大不敬,您又何必對她手下留情!”
葉蘭舟搖扇子的手忽而停下,目光幽深望著她,“所以祝姑娘的意思是……”
祝無雙獰笑一聲,拿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壓低聲音道,“與其讓她茍活在世上礙您的眼,不如在牢里就把她給殺了!”
“殺了她以后,王爺還可以對外宣稱,是她自己越獄跑了,如此一來,這件事怎么都怪不到王爺頭上!”
聽到這話,吳桐心神一震,手里的馬鞭差點(diǎn)沒拿住。
這女人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嗎?!
竟然光明正大的和主子商量起如何暗殺郡主!
難道她不知道,郡主對于主子來說,就是命一樣的存在么?!
他以為主子會勃然大怒,然而葉蘭舟非但沒有半點(diǎn)生氣,反倒拍了拍手,饒有興味的盯著祝無雙,“祝姑娘果然好籌謀,本王都忍不住對你刮目相看起來!”
“不過你的這個計(jì)劃雖然完美,卻還有許多小細(xì)節(jié)需要完善,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本王在南街的墨露別苑好好談一談!”
說著,他朝門簾外的吳桐沉聲吩咐道,“軍營就先不去了,先去別苑一趟!”
“是,主子!”
吳桐神色詭異的應(yīng)下,而后拉緊韁繩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祝無雙完全不清楚自己將要面臨的處境,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葉蘭舟認(rèn)可了她,愈發(fā)洋洋得意起來,“到時候即便皇上查起來,臣女也可以替您作證,就說您那個時候和臣女在一起聊天,怎么查都不會查到王爺頭上……”
“那就有勞祝姑娘了!”
葉蘭舟勾唇冷笑,忽而想到什么,神色漠然的開口,“不過本王還是有些不明白,祝姑娘是如何得知,柳依依就是盛念念的?!”
“其實(shí)是瓊羽公主她……”
祝無雙也沒藏著掖著,將剛剛告訴夜無淵的話又說了一遍,而后添油加醋的又補(bǔ)了一句,“王爺有所不知,聽說盛念念當(dāng)年在大楚,還曾勾引過公主現(xiàn)在的駙馬,她到處跟男人勾三搭四,破壞別人的感情,這樣的女人就是該死!”
“您殺了他就是為民除害!”
她洋洋得意詆毀著盛念念,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的神色已經(jīng)十分難看。
正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吳桐面不改色的掀開簾子,朝祝無雙道,“祝姑娘,墨露別苑到了,還請下車吧!”
“好!”
祝無雙忙不迭回應(yīng),而后掀開車簾看了眼,欣喜不已的開口,“這還是臣女第一來王爺?shù)膭e苑呢!”
葉蘭舟淡淡笑了笑,“應(yīng)該也是最后一次了!”
聞言,祝無雙狐疑的轉(zhuǎn)過頭,“王爺,你剛剛說什么?為什么是最后……”
她話未說完,葉蘭舟直接一腳將她踢下了馬車,隨后神色狠戾的朝吳桐吩咐道,“好好招待祝姑娘!務(wù)必讓她終生難忘!”
交代完,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車內(nèi),招呼來一位暗衛(wèi)駕車走了。
祝無雙癱坐在地上,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惶恐又無措的望著絕塵而去的那車,“王爺您怎么走了!您不是還要和臣女商量計(jì)劃嗎?!”
說著,她撐起身子準(zhǔn)備去追,吳桐卻一把拽住她的頭發(fā),硬生生拖著她朝別苑的門口走。
“??!”
她頓時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慘叫一聲,抓著頭發(fā)怒斥道,“你趕緊放開我!”
“我可是你家主子的貴客,沒聽你家主子剛剛說完好好招待我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招待?!”
吳桐冷笑一聲,“祝姑娘怕是還不知道,主子的這間別苑,都是招待的什么人吧?!”
“所有叛國求榮的叛徒,企圖暗殺王爺?shù)拇炭?,還有像你這樣,對郡主大不敬的人!”
“你什么意思?!”
祝無雙越聽越害怕,冷汗?jié)窳藵M背,“難道王爺早知道柳依依就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