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夫人竟然死了?!
盛念念驚詫的瞪大眼,回頭看向夜無淵。
男人一向沉穩(wěn)的臉上也有同樣的困惑。
她的死到底是偶然,還是同花鳶尾一樣,又暗藏著什么玄機……
另一邊,太子府內(nèi)。
沈玄幽對目前發(fā)生的所有事還一無所知,在老管家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間緊挨著太子寢室的偏房。
房門推開的表剎那,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淡淡脂粉香氣便撲鼻而來。
沈玄幽蹙了蹙眉,抬眸環(huán)視了一圈,“管家,這屋子之前莫非曾有女人住過?!”
“沒錯!”
老管家笑著點了點頭,“殿下以前的那位貼身護衛(wèi)秋霜,曾經(jīng)就住在這里,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府上了,所以這段時間,就委屈路大俠先住在這里了!”
說完,他將手里拿著的一套侍衛(wèi)衣服,遞給了沈玄幽。
“秋霜?!”沈玄幽伸手接過,好奇道,“管家說的,莫非就是那位武藝超群,城內(nèi)排名第一的女刀客?!”
“不過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從十二歲起便侍奉在太子身邊?!為何突然就不在了?”
猶記得當初他每晚都會去找花鳶尾,這女人卻常常對他甩臉色。
問她原因,十次有九次都是因為找秋霜切磋武藝,結(jié)果輸了,所以心情不好……
“具體的情況老奴也不清楚!”
老管家一邊回答,一邊走到床頭的一個柜子前,從里面拿出全新的被褥枕頭,“老奴最后一次見秋霜護衛(wèi),還是在三日前,她陪著殿下出門去往公主府見公主,再后來太子一個人回來了,她卻再沒出現(xiàn)在府里?!?/p>
“原來是這樣!”
沈玄幽意味深長挑了挑眉,想了想,又試探性的開口問道,“那老管家覺得,她會去什么地方呢?”
“誰知道呢?!”
老管家不以為意笑了笑,動作熟練的將床上那套,原本屬于秋霜的碎花床單被褥扯下來,扔到一旁,“殿下沒說,我們也沒資格過問!”
“不過這樣也好!殿下宅心仁厚,溫潤有禮,她那樣的人,不配呆在殿下身邊!”
他的語氣里多多少少帶著幾分不滿,以及為花即墨打抱不平的意思。
沈玄幽挑了挑眉,愈發(fā)好奇了,“聽老管家的意思,莫非這位秋霜護衛(wèi),曾經(jīng)做過對不起殿下的事?!”
老管家沒回答,抬眸看了一圈,確認四下無人后,這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回答,“路大俠有所不知,老奴一向睡得晚,好幾次半夜起床上茅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秋霜她偷偷溜進太子殿下的房間,然后神神秘秘的出了飛墻出了府!”
“竟還有這樣的事?!”沈玄幽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那管家難道沒對殿下提過這件事嗎?!”
老管家點了點頭,“我唯恐她對殿下不利,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當晚,便找到了殿下,向他如實稟告了這件事!”
“那太子殿下說了什么?!”沈玄幽追問。
老管家幽幽嘆了口氣,“殿下沒說什么,只讓我不要擔心,更不要聲張此事!”
聞言,沈玄幽挑了挑眉,愈發(fā)覺得自己冒險潛伏進來沒錯。
這小小的太子府里,看似無辜的花即墨身上,絕對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暗自感嘆之時,經(jīng)過數(shù)個時辰的顛簸,盛念念和夜無淵坐的那輛馬車,終于抵達了國舅府的門口。
一行人剛下車,一位奉命等在門口的侍衛(wèi)便迎了上來,恭敬道,“常大人,國舅爺正在書房等您!”
“本官知道了?!?/p>
常彌乎微微頷首,而后帶著眾人一起,又步履匆匆的朝書房趕去。
書房里,云無痕手撐著腦袋斜靠在椅榻上,一瞬不瞬盯著另一只手中的那條手帕,波瀾不驚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主子,常大人到了!”
直到門外傳來守衛(wèi)通報的聲音,他這才收回心思,將那條手帕小心放回到懷里,沉聲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主子!”
護衛(wèi)恭敬應(yīng)下,很快便放常彌乎一行人走了進來。
眾人依舊按規(guī)矩先行禮,而后常彌乎便迫不及待的蹙眉問道,“國舅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明明昨日還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就……”
云無痕嘆了口氣,眸底浮起一抹深深的憂傷與自責,“這事兒其實都怨我,如果我沒告訴她那個消息,或許她也不會……”
聞言,夜無淵抿了抿唇,“不知國舅爺告訴了夫人什么消息?”
云無痕沒說話,窗外的陽光透進來,將他溫潤的臉清晰分成了明暗兩部分。
“昨日她告訴我飛飛不見人影后,我便派人四處尋找他的下落,結(jié)果在郊外一處竹林旁邊,發(fā)現(xiàn)了他慣用的那把劍,以及大片干涸的血跡!所以懷疑飛飛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聽到這個消息,她有些接受不了,一直哭著說是自己的緣故,我安慰了她整晚,她才慢慢平靜下來?!?/p>
“后來我們一起躺下休息了會兒,誰知剛醒來,就發(fā)現(xiàn)床邊放著一封信,而她已經(jīng)在房里懸梁自盡。”
說著,他從懷里拿出那封信,抬手遞給了常彌乎。
常彌乎立馬接過,垂眸仔細看了看,而后惋惜的開口,“沒錯,這的確是夫人的筆跡,而且從信的內(nèi)容上看,她大抵還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覺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便想著以死謝罪!”
盛念念沒說話,認真看著遺書上面的那一個個白底黑字,眸底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夫人昨日無論行禮還是拿帕子,似乎都用的是左手。
說明她應(yīng)該是個左撇子。
可這封遺書上的所有字,字體重心以及著墨深淺明顯偏右,完全不像是一個左撇子能寫出來的字……
她在心里質(zhì)疑,面上卻并未說什么,只神色淡淡的問道,“大人,不知夫人的遺體現(xiàn)在何處?!”
只要細致檢查過尸體,應(yīng)該就很快能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