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聞天只聽說君九歧一直在閉關(guān),所以關(guān)于君九歧的消息,他再也沒收到過。
這其實是墨梟的安排,就是不想讓君九歧太過引人注目。
后來君九歧徹底與法老殿撕破臉,法老殿也有意封鎖她的消息,不讓任何人知曉,特別是她曾經(jīng)熟悉的人。
“您怎會跟衍神宗的人在一起?”聞天努力保持鎮(zhèn)定。
“事出有因,一句話說不清楚?!本牌缪院喴赓W,“總之,我如今跟法老殿是對立關(guān)系,你們此次攻打的暗城,是我的地盤?!?/p>
一句話,讓聞天倒吸一口冷氣。
他忽然明白過來。
為什么他會忽然接到調(diào)令,前來鎮(zhèn)壓反叛者。
原來上面打的是這個主意!
“為什么?”
聞天想不明白,君九歧是神祭宮的元尊,有著光明的未來,他想不通君九歧為何會跟法老殿作對,還跟衍神宗的走到一起。
然而看皇甫清崇的態(tài)度,對她尊重有加,絕非對待一般的小輩。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聞天一頭霧水。
君九歧很快做出了解釋。
“我與法老殿之間,有著血海深仇?!?/p>
聞天皺眉,“可我記得,您是下界之人,這么短的時間,怎么會跟法老殿結(jié)仇?”
而且據(jù)君九歧上次離開,不過半年,她竟然就建造了暗城如此龐大的勢力?
聞天得到的暗城的情報雖然不多,但能引來法老殿五萬兵馬傾巢而出,還有他們神祭宮前來支援,又豈是一般人?
“我出自九荒族?!?/p>
一句話,再次讓聞天目瞪口呆。
九荒族?
是他想的那個九荒嗎?
雖說他也隱隱聽說,九荒族重新出現(xiàn)的傳聞,但并非親眼目睹,所以總歸是半信半疑。
但現(xiàn)在告訴他,這位他親自引入神祭宮的弟子,竟出自九荒族,聞天一時間難以置信。
“我衍神宗七千年前,本就與九荒同氣連枝,當(dāng)年九荒覆滅,從頭到尾都是法老殿的一場陰謀。此事千真萬確,若有半分不實,我皇甫清崇必遭天打雷劈,族人永世不得超生?!?/p>
皇甫清崇臉色沉重。
“法老殿用卑劣手段,害死我主,也就是九荒族原族長君燁,又栽贓我族與亡靈族勾結(jié),害得我全族被封印。直到我們終于等來了小少主,才得以重歸人世?!?/p>
小少主。
聞天看向一旁的女子,整個人幾乎是靈魂出竅的狀態(tài)。
太多震驚的消息,他思緒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
“我等與法老殿,不死不休。而他們就是知道小少主與你的關(guān)系,所以此次才會派你們前來?!?/p>
過了許久,聞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希望無辜人枉死?!本牌缫荒樥鎿?,“您是我當(dāng)初的引路人,對我有半師之恩,我不想你因此戰(zhàn)受到牽連?!?/p>
聞天垂首,“恐怕,不行?!?/p>
皇甫清崇見狀,以為聞天是不相信他們,“難道你真的相信法老殿?還是說,你覺得我們當(dāng)真如他們所言,與亡靈族勾結(jié)?”
聞天搖頭,“不,我并未相信外界傳言?!?/p>
不說皇甫清崇,就說君九歧,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君九歧會跟亡靈族勾結(jié)。
這位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那是為何?”
“我有我的立場和責(zé)任,我身為神祭宮司殿,掌一宮事宜,就需要對手下的人負(fù)責(zé),保證他們的安全。此次前來,抽調(diào)了我太白宮全部戰(zhàn)力,總共三千兩百名弟子,我不能不管他們?!?/p>
“但你的人若留下,下場也只有死路一條?!本牌缏曇衾淠?,毫無溫度,“他們會成為第一批犧牲者,一旦交手,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聞天抿唇,“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司殿,我還是那句話,我與法老殿不死不休,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余地。希望你三思而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聞天也明白,此次一戰(zhàn),避無可避。
但這之中必然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正要追問,倏然察覺到異動。
君九歧和皇甫清崇也發(fā)現(xiàn)了,眨眼間,數(shù)十道恐怖的氣息朝著他們而來。
“你帶了人來?”
皇甫清崇臉色驟變看向聞天,不等聞天開口,林子中傳來一陣大笑,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聞司殿,干得好,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引蛇出洞,將他們在這一網(wǎng)打盡?!?/p>
來人不是汪恒之還能是誰?
皇甫清崇身子擋在君九歧身前,出手如閃電,禁錮住聞天。
佩劍已無聲抵在聞天后心,只要聞天有所異動,就會瞬間貫穿他的身體。
君九歧精神力感應(yīng)到周圍至少有上百人,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在靠近。
“二法老跟蹤我?”
聞天看到出現(xiàn)在這的汪恒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一舉一動,原來都在對方掌控之中。
他這是被利用了,對方早就設(shè)下埋伏,就是為了引君九歧出來。
“聞司殿,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乃神祭宮主一宮大司殿,暗中與逆賊往來,是何居心?本法老念在你往日功勞的份上,不打算深究,可你也別得寸進(jìn)尺?!?/p>
汪恒之看著聞天,他的話帶著明顯的警告。
“別忘了,你手下還有那么多的弟子,難道你想公然叛變不成?”
聞天咬牙不語。
皇甫清崇冷嘲,“汪恒之,你行事卑劣,竟設(shè)下埋伏誘我們?nèi)胩祝侩y道你不怕我殺了他?”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p>
汪恒之聲音沒有半分起伏,“聞司殿,從你選擇出現(xiàn)在這與他們會面,你已經(jīng)犯了神祭宮的宮規(guī)。就算此刻我處置了你,也沒人會說什么?!?/p>
聞天眼眸發(fā)冷。
“閣下真是干脆利落,果然不是自己的手下,便可隨意利用?!?/p>
皇甫清崇冷笑著提醒,
“聞司殿,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選擇效忠的人,他們連你都不在乎,又豈會在乎你那些手下?我敢保證,一旦今日你死在這,那下一個會死的就是他們?!?/p>
“少廢話!”汪恒之一臉狠戾,“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特別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