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就好像在姜酒平靜的心口,猛然墜入的大石頭,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瀾,漣漪不斷,久久無法復原。
姜澤言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每近一寸,姜酒的臉就紅一寸,她仿佛被定在了原地,連怎么呼吸都忘了,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
“姜澤言。”
在姜澤言快吻到她唇瓣的時候,姜酒突然喊了聲他的名字。
“這里的路和廟都是你修的?”
他眼尾染笑,“是我?!?/p>
姜酒深吸了口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姜澤言低下頭,鼻尖輕輕磨蹭過她鼻尖,“我做過那么多,每件小事都提一遍,你會嫌我煩,覺得我小心眼?!?/p>
姜酒抿唇笑了一聲,“你不說,我也覺得你很煩,還很小心眼?!?/p>
他將人圈進懷里,吻她耳后細膩敏感的那處,“是小,小到看不到別的女人,只能看見你?!?/p>
姜澤言才意識到,他原來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跟姜酒說出很多情話,不覺得膩歪,也不會感到肉麻。
“那你再說說唄,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姜酒怕癢,一頭撞進他懷里。
“阿言?”
突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將兩人打斷。
姜酒探出頭,往姜澤言身后看,發(fā)現(xiàn)是李云。
她站在他們必經(jīng)的前路口,身后還跟著兩名助理,“這么巧,姜小姐也在?!?/p>
姜酒剛剛幾乎溢出的好心情在看到她的這一刻,蕩然無存了。
姜澤言也冷下臉,仿佛看不到李云,牽住姜酒的手直接走了過去,小道路并不寬,并肩走的寬度也只夠兩個成年人。
李云站在道路中間,絲毫退讓的意思都沒有,“阿言,紀姨說下月初一會帶著你來家里正式提親,我父母的意思是定親宴也一起辦了?!?/p>
她上前半步,也不覺得尷尬,“你知道的,我們家的背景還是低調(diào)點比較好,我也不在乎奢不奢華,一切從簡,就按我們上次在茶館里商議的那樣?!?/p>
姜澤言臉色極其難看,像速凍的寒冰,深不見底。
可李云完全不在意,還笑著對姜酒說:“到時候姜小姐有空,也可以來?!?/p>
“說夠了嗎?”姜澤言冷聲打斷她,“讓開。”
李云聳了下肩,“你們來這拜土地公嗎?我陪我母親來,她在后面,應該馬上就要跟上來了?!?/p>
她話落,姜酒明顯感受到姜澤言緊握著她的手心有所松動。
“阿言,我說過,你在外面的私生活我不干涉,只要不戳破兩家人的體面就好了?!?/p>
“什么體面?”
姜酒看向她,“你們什么關(guān)系?我男朋友的私生活為什么要你一個外人來干涉?”
“李小姐,你不知道什么叫邊界感,連基本的羞恥感也沒有嗎?”
李云愣了一下,似是沒料到姜酒會突然發(fā)脾氣,她笑著說:“如果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我只是在提醒阿言,以大局為重。”
“姜小姐不理解也正常,畢竟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姜澤言剛想開口,只聽前方不遠處傳來幾名貴婦的笑聲。
“云兒啊,小壞蛋怎么走這么快,也不等等媽媽和小姨。”
“媽,我在這呢,你看我跟誰在一起?!崩钤乒室鈴慕獫裳院徒浦虚g穿過去,姜酒始料未及,但如果姜澤言不松手,尷尬的只能是李云。
可他松手了,緊接著他手插進褲袋里,還主動打了聲招呼,“伯母。”
“阿言?”
“難怪云兒跑得快,原來是跟你約了時間!”李母看到姜澤言,笑得合不攏嘴。
一群人相互打招呼,只有姜酒僵站在原地,仿佛她才是那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