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告訴了周淑婭自己受傷了,但并沒告訴她是周揚放的火!
周揚姓周,周淑婭也姓周,這讓我產(chǎn)生了一些猜想......
于是,就旁敲側(cè)擊的試探問了一下。
結(jié)果,兩人還真是親戚的關(guān)系。
“阿誠,周揚怎么了?”周淑婭問。
“哦,沒啥,”我沉吟道:“淑婭啊,有個電話打進來了,我就先不跟你聊了?!?/p>
“好的,那你多休息,等我回海城后,去看你,”周淑婭說。
“嗯,好的?!?/p>
掛了電話,我心里也是挺煩惱的。
雖然有心想跟周淑婭攤牌,但問題是......人家沒有說過宋誠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呀?
人家只是說,江湖救急!想讓我假扮她的男朋友,并沒有明確的表示出追求我的意思。
我如果冷不丁的來一句:淑婭,我們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想。
人家給我回復(fù):我沒多想呀,宋誠你啥意思呀?
那不成了我“老孔雀”,自作多情了?
可是不說開的話,她一直這樣糾纏,真的讓我很尷尬。
尤其是年后,新能源汽車公司上馬,她作為財務(wù)總監(jiān)和林娉娉搭伙,又會產(chǎn)生怎樣的矛盾和糾葛,我都不敢細想......
還有,副總裁是李海鯤,這是個危險至極的家伙!
林娉娉去新公司,簡直就像羊入虎口。
找個時間,我必須把巨圣那邊的政治生態(tài)跟林娉娉講清楚。
也寄希望于,警察能動作快點,將李海鯤繩之于法......
我沒有給李江龍回電話。
決定還是先讓事態(tài)沉淀沉淀,警方抓捕到了周揚,審訊之下,順藤摸瓜,肯定會有新的行動。
讓子彈先飛上一兩天,等事態(tài)都明朗了,再看看該咋出牌?
晚飯的時候,我看見吳昕琳心不在焉,滿面愁容的樣子,就問她咋了?
她告訴我,得到了法院的通知,說是后天就開庭了,如果她認罪的話,可能當(dāng)庭就會收押。
白天的時候,因為我一直在睡大覺,所以也就沒告訴我。
得到這個消息,我也是心頭猛的一沉。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吳昕雯給她打氣,說堅持堅持......也就七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算是跟過去做個了結(jié)!
道理雖是這樣,但這事兒擱誰身上也是糟心呀!
吳昕琳點著頭,拉著我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個勁兒的掉。
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
可是暫時的分離,也是為了以后能夠永遠的在一起!
當(dāng)天晚上,我倆不停的纏綿,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整個床單都濕透了。
我睡了整整一白天,精力充沛,盡一切可能的在她的身上釋放著愛意和占有欲......
昕琳也是全身心的配合著我,以至于幾近虛脫......癱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腰身無力的抽搐著。
一直折騰到了凌晨三點多,就在我換了張床單,昕琳去衛(wèi)生間重新洗澡的時候,我看到手機上,晚上23點半,大姐給我發(fā)來了一條信息。
那時候,我和昕琳正在瘋狂的顛鸞倒鳳,也就沒注意到信息提示音。
大姐告訴我,得到可靠消息,上面的巡視組要來省里視察,重點要打掉一批省市級的貪官污吏。
她覺得高俊這次可能懸,因為她知道,高俊不干凈,這些年沒少撈。
大姐是想說,如果高俊這次進去了,正好可以跟他提出離婚,并且起訴他重婚,讓他內(nèi)雷和外雷一塊爆。
大姐還詢問我,事已至此,要不要提前就跟他離了?
我給大姐回復(fù),問她有沒有跟高書記共同貪污?
因為像這種貪官被抓的案子,家人只要不參與其中,成為“受益者”,那么一般沒事,只是影響后代考公而已。
如果參與了其中,你離婚也沒用,人家紀委順藤摸瓜,你當(dāng)初咋吃進去的,咋吐出來!
大姐沒有給我回復(fù),想來,應(yīng)該是睡了。
而我的心思,則完全不在高俊的身上,三叉神經(jīng)崩崩兒的疼,高度焦慮吳昕雯的處境。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吳昕雯把自己脫了個精光,雨傘也丟了,這可咋說的?
我憂心忡忡,輾轉(zhuǎn)反側(cè)。
吳昕琳要進去渡劫了,吳昕雯再被抓走......那我這個家就空了!
吳昕雯要是被判個死緩,即使把所有贓款都還上,酌情減刑,判個十幾年.....
那等她出來,就50了,我也四十多歲了,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光都他媽錯過了。
雖然有梅老這張王牌,但問題是,這次是專項打擊反腐行動,和平時群眾舉報還不一樣。
吳昕雯能熬得過去嗎?
梅老愿意擋這個災(zāi)嗎?
老爺子那邊現(xiàn)在啥情況還不好說呢......
我一天笑話人家李江龍家里亂成一鍋粥,然而自己家里也有本難念的經(jīng)?。?/p>
吳昕琳洗完澡后,躺回我的身邊,看見我愁云不展的樣子,問我咋了?
我把上面巡視組來省里的事告訴了她,并且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
昕琳聽完后也是眉頭擰成了個疙瘩,陷入了沉思中......
“你姐不聽話呀,今天非要跟老李離了,”我沉吟道:“這下完犢子了,她現(xiàn)在幾乎處于裸奔的狀態(tài),經(jīng)不起一點的風(fēng)吹雨打.......”
昕琳嘆了口氣:“她確實有些任性了,可誰能想到,事兒趕事兒,都湊一塊了!”
“老公,”吳昕琳抱住我的胳膊說:“冰冰她爹,不是官職挺大的嗎?能不能跟他說說......”
“唉!”我皺眉道:“冰冰的媽都完犢子了,這事兒你咋說?不過,這也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了?!?/p>
本來想的是,吳昕雯離婚后,經(jīng)歷一番人情冷暖,讓她能在工作中認清敵我,看明白政治生態(tài)。
現(xiàn)在可好,上來就是暴風(fēng)驟雨,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梅老那邊的態(tài)度了。
可你又不能提前跟梅老打招呼呀?畢竟他不能跟巡視組的人“不打自招”,此地?zé)o銀三百兩吧?
整整一夜,我和昕琳都睡不著,兩口子坐在床上大眼兒瞪小眼兒。
無法想象,未來的事態(tài)會如何發(fā)展?
早晨六點多,吳昕雯起床了,我一把把她拽進了主臥,把大姐告訴我的事,告訴了她。
吳昕雯倒是很平靜。
她微微嘆了口氣,說:“反正該來的總會來,他們想抓就抓吧,出來混早晚要還的!我現(xiàn)在肚子里有孩子了,他們總不至于不讓我生吧?只要能把孩子生下來,刀山火海,我吳昕雯認了......”
“你是認了,我咋辦呀?”我郁悶道。
“老公,對不起,”吳昕雯竟然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趴在我的腿上哽咽道:“這是我的命,要怪,就怪咱倆認識的太晚了,我已經(jīng)變不回好人了.......”
“姐,你不會有事的,嗚嗚!”吳昕琳攙抱起吳昕雯,嚎啕大哭。
吳昕雯也是傷心難過的抱住了妹妹,眼淚一個勁兒的流。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益蟲醫(yī)院》。
一只專門吃蔬菜的菜青蟲誤闖入了給益蟲們看病的醫(yī)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患者們吃的都是自己的同類,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東躲西藏......
那驚恐至極的小眼神兒,跟現(xiàn)在的吳昕雯多像啊!
吳昕雯是可憐,她從小就可憐。
可是,這并不是她貪污受賄的理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敢觸碰法律啊!
不然,老天爺也救不了你!
“昕琳,我的好妹妹!”吳昕雯幫昕琳擦著眼淚說:“姐要哪天真進去了,你就幫著姐,把姐的孩子帶大.......”
“姐你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嗚嗚嗚!”吳昕琳已經(jīng)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行了!都他媽別哭了!”我站起身,郁悶道:“你倆哭上三天三夜,能把巡視組給哭走嗎?遇事別慌,讓子彈先飛上一會兒再說,指不定打誰身上呢?”
我話音剛落,手機響了,一看,竟是高書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