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坤從家里出來就看見這兩人濃情蜜意地打情罵俏。
一時間他都沒認(rèn)出這個春風(fēng)滿面的人是秦淮瑾。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秦淮瑾聽見他的聲音,抬頭望過去。
“魏政委,正好我一會兒有件事兒跟你商量,這會兒有時間嗎?”
秦淮瑾一臉的坦然,一點兒都不覺得被人看到他跟柳沉魚親密的狀態(tài)有什么好羞赧的。
要是以前他可能會不好意思,但是現(xiàn)在不會了,他恨不得把柳沉魚變小裝在兜里,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他這光明正大的模樣倒是讓魏澤坤有些不好意思,他低頭抻了抻身上的衣裳,點點頭,“這樣啊,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跟你談一談。”
“我在家里等你。”
說完,魏澤坤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家。
柳沉魚看著他有些慌張的身影,眨了眨眼睛看向秦淮瑾?!八敫懔氖裁??”
如果是工作的話,今天魏澤坤就不會回家里等秦淮瑾了。
柳沉魚沒等他回答,從大梁上跳下來。
“你要是知道他就不用等你談了,我也是多此一問,我先回家啦,你直接過去吧?!?/p>
今天買的東西不多,柳沉魚一個人都能提回去。
她摘東西的時候秦淮瑾按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姆鲋孕熊嚒?/p>
“著什么急,先把你送回去,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p>
柳沉魚笑笑,“那就先委屈一下魏政委吧?!?/p>
兩人甜甜蜜蜜地回到家之后,秦淮瑾放下東西出門去魏澤坤家。
方阿姨遞給柳沉魚一杯涼茶,笑著打趣她,“看來今天出去還一趟挺不錯,兩個人看著都高高興興的?!?/p>
昨天家里來了這么些人,她也沒去打擾柳沉魚,早早的回了房間。
柳沉魚抿了口涼茶,眼尾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說開就好了,歸根到底是我有時候太自私了。”
自私地蒙住眼睛和心。
方阿姨聽不得她這么說自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話說的,哪個人不自私啊,只要是個人就有自私的一面,但是咱們不能說這個人不好?!?/p>
為自己有什么錯,什么都不為自己打算才是錯的。
方阿姨就是這樣的人,她可以為了死去的愛人守寡一輩子,但是她也得有自己的價值,不會守在閨女身邊當(dāng)個老媽子。
她現(xiàn)在工作,組織上發(fā)的工資豐厚,又管吃管喝,每個月發(fā)了工資,她第一時間給閨女匯三分之一的工資過去。
既不是很高的一個金額,也不是很低的金額。
就為這,不管閨女和女婿心里怎么想,當(dāng)著面對她還是畢恭畢敬的。
她閨女的工作還是她在領(lǐng)導(dǎo)家表現(xiàn)優(yōu)異,拿了三八紅旗手之后上一戶領(lǐng)導(dǎo)給安排的。
煤炭廠拉鈴的肥差就這樣安排給她家了。
她閨女每天坐在小房子里,只修要看著下邊運煤的小車上來拉個鈴鐺,至于在崗位上哄孩子還是織毛衣,沒人管。
一個月五十二塊錢的工資,就算每天要爬到山上,她閨女也干得虎虎生風(fēng)嘞。
她要是不自私,一直守在閨女身邊伺候外孫,要工作沒工作,要錢沒錢,哪里有這樣好的餡餅掉頭上。
人呀還是得學(xué)會為自己打算。
反正在她看來,柳沉魚就很好。
柳沉魚笑笑,“您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下次可以不煮涼茶了么?”
這東西居然比中藥難喝,而且越喝越苦,她的舌頭都要麻了。
方阿姨瞪眼睛,“你們年輕人就是火大,多喝點兒兩茶敗敗火,我這還是從咱們大院里當(dāng)?shù)卮竽锬莾簩W(xué)來的,保證正宗,你多喝點兒,剩下的讓小秦喝?!?/p>
柳沉魚抿了抿唇,這東西也不是冰的,喝著一點兒也不痛快,她現(xiàn)在無比希望能有一瓶汽水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秦淮瑾來到魏澤坤家,魏澤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茶水等著他了,看見人之后,讓了讓身邊單人春秋椅,“坐吧。”
他把手里的小茶杯放到秦淮瑾身前的茶幾上,“嘗嘗我從閩省帶回來的茶葉。”
這茶葉還是他出差去閩省的時候帶回來的,他一直舍不得喝,今天要不是有事相求,他才舍不得把這么金貴的茶葉拿出來。
秦淮瑾低頭看了眼,瓷白的茶杯內(nèi)茶湯橙黃明亮,葉片紅綠相間,心下了然。
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果然入口口感醇和,圓順?biāo)瑵M口生津,香氣馥郁,蘭花香高遠(yuǎn)持久,巖韻明顯。
“特級大紅袍,魏政委這是下了血本,到底是什么事兒,您直接說就成?!?/p>
品茶還是他少年時期跟著兩位兄長學(xué)習(xí)的,各地的名茶名酒都爛熟于心。
秦淮瑾沒想到自己有什么能幫上魏澤坤的,他們的關(guān)系也沒好到,可以把這樣的好茶拿出來招待他。
所以秦淮瑾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下了。
魏澤坤抬了抬手,“這么好的茶不喝浪費了,喝完再說?!?/p>
秦淮瑾眼神暗了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魏澤坤:“……”
讓你品茶,不是讓你牛飲,真是糟蹋他的好東西。
而且這茶湯不燙嗎?
秦淮瑾放下茶杯,臉上的神色更冷了。
“還沒謝謝你跟弟妹呢,之前這么幫程蘭?!?/p>
程蘭住在秦淮瑾家,他才能安心出去調(diào)查事情的原委,這點兒魏澤坤心里清楚的很。
程蘭就是住在旅長楚長天家里,他都沒有這么安心。
秦淮瑾這個人長得就安全,可靠,再加上他神秘的背景,魏澤坤不由自主的就信任他。
秦淮瑾搖頭,“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換成其他人也一樣?!?/p>
新組建的機(jī)步旅,要的是成績。
拉幫結(jié)派不可取,這點兒他出發(fā)前賀世昌隱晦的提醒過他。
他現(xiàn)在要求也不多,把這個團(tuán)隊里的不穩(wěn)定因子踢出去,保持團(tuán)隊的穩(wěn)定性就夠了。
這樣他們才能掄刀闊斧地大干特干。
魏澤坤笑著搖頭,“你沒有問我有什么資格替程蘭感謝你們夫妻,想必已經(jīng)知道我跟伯父伯母求親的事兒了?!?/p>
秦淮瑾抬頭,神色淡然,“所以你是來通知我喜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