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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誰不無辜?

蘇云遮很害怕。

他更怕司政年會恨自己。

所以蘇云遮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只要孩子不出生,就不會有這么一個定時炸彈在面前。

所以。

蘇云遮再次陪伴童顏做完一次產(chǎn)檢之后,私下給童顏換了藥。

晚上。

童顏就見紅了。

一連兩三天。

在童顏身體最脆弱的時候,蘇云遮匿名給童顏發(fā)了一通消息。

是一則視頻。

是當(dāng)初蘇云遮迷奸童顏的時候,拍攝下來的視頻。

果然。

當(dāng)天晚上。

童顏就難產(chǎn)了。

蘇云遮一直等候在香江的酒店里。

他一晚上沒合眼。

第二天。

傳來了童家大小姐一尸兩命的消息。

蘇云遮終于覺得塵埃落定。

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本。

蘇云遮完成了自己一系列的計劃。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偶爾聽到了酒店服務(wù)生都在討論的一則小道消息。

有人說是因為司政年拋棄了童家大小姐,童顏才會落得一尸兩命的下場。

蘇云遮靈機一動。

他買通了好幾家主流媒體的記者。

大肆宣揚,司政年成為負心漢這件事。

為的就是引起童家對司政年極端的憤怒。

為的就是讓童家所有人和司政年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

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都會徹底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再也沒人知道。

這就是蘇云遮的計劃。

從頭到尾。

不管是司政年還是童顏,都是他計劃中的受害者。

他是唯一的施害者。

沒有任何苦衷,沒有任何緣由,就是純粹的壞。

說完一切。

蘇云遮徹底的閉上眼睛。

好像已經(jīng)聆聽過到了死神來了的聲音。

但是。

蘇云遮還是請求說道,“不管你們對我千刀萬剮,還是如何,我都悉聽尊便,但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你們放過蘇念?!?/p>

花昭一句話沒有和蘇云遮說。

蘇念是無辜的。

對。

蘇念是無辜的。

但是誰不無辜呢?

司政年不無辜嗎?

他只是因為有著良好的教養(yǎng),他只是善于樂于助人,他只是努力的攙扶和托舉那些家境貧寒的同學(xué),他的赤忱,他的熱血,他的善良,給他帶來的卻是一個魔鬼。

一個叫蘇云遮的赤裸裸的魔鬼。

童顏不無辜嗎?

她甚至一點壞事都沒做過,她甚至和司政年一起幫助蘇云遮,她甚至經(jīng)常給他們兄弟之間相處的空間,她的善意,她的溫柔,她的愛情……

甚至到了最后的最后,她還是受到了欺騙。

含著滿心的痛苦和不甘心,憎恨和無能為力,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她拼死生下孩子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

這個孩子,不應(yīng)出生,應(yīng)該去死。

她不該出生的。

花昭不該出生的。

她那個喪心病狂的親生父親害怕她,覺得他會成為自己迷奸的證據(jù),甚至到了憎恨她的存在,想方設(shè)法要打掉她。

她的親生母親,最應(yīng)該恨她。

司政年,也應(yīng)該恨她。

花昭一步步的向外走。

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走的險象環(huán)生,踉踉蹌蹌。

忽然。

花昭雙腿一軟,她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花昭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兩行眼淚從臉頰落下去。

她失聲痛哭起來。

嘴巴大張。

卻只能發(fā)出嗚咽的悲鳴。

淚水決堤。

像是洶涌的洪水一樣源源不斷得涌出來。

撕心裂肺的嘶吼像是撕裂了胸腔,發(fā)出的靈魂的震顫。

花昭的嘴角抽搐,渾身縮成一團,仿佛要將自己藏起來,才能躲避生命無法承受的痛苦。

太疼了。

渾身都再疼。

怎么會這樣疼?

怎么會這樣無奈?

為什么司政年和童顏要經(jīng)歷這么的慘狀?

為什么她會出生?

商北梟破門而入。

看著地上不停的顫抖的花昭,商北梟脫下外套。

披在花昭身上。

聲音里是被熏染的水汽,“昭昭,我?guī)慊丶??!?/p>

商北梟蹲下身。

抱起花昭。

花昭只是被迫坐起來。

她半個身子壓在商北梟的胳膊上,哭的痛徹心扉。

商北梟一只手護著花昭,另一只手不停撫摸花昭的后背,“昭昭,我們回家?!?/p>

商北梟抱起花昭。

沒看蘇云遮一眼。

進去電梯。

向上升。

去到一樓。

凌北趕緊走過來。

商北梟的腳步?jīng)]有停留。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說道,“蘇念送回去,蘇云遮看好了?!?/p>

要血債血償。

被凌東綁起來的蘇念立刻大聲喊道,“商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我好歹也是公職人員,我……”

商北梟眼神狠厲的看過去。

蘇念雖然害怕。

但是為了自己和父親,依舊鼓起勇氣說道,“商先生,我們好像沒得罪你,您這樣私自囚禁是犯法的,我一定會報警的。”

商北梟看著蘇念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個找死的臭蟲。

他冷笑一聲。

聲音冷漠的仿佛要冒出冰碴子,“讓她閉嘴。”

凌東迅速拿出膠帶糊在了蘇念的嘴上。

商北梟將花昭放進車里。

輕聲說道,“想回哪個家?”

花昭悶聲不語。

商北梟問道,“想去見外婆嗎?”

花昭搖頭。

商北梟繼續(xù)問道,“那我們回老宅?小七還在老宅?”

花昭繼續(xù)搖頭。

商北梟繼續(xù)耐心的說道,“那回去檀園?只有趙叔在,其他人還沒上班,我讓趙叔在偏院里不出來?”

花昭默默的點頭。

商北梟上車后。

一路奔馳著。

跑到了檀園。

商北梟將花昭抱下來,輕聲說道,“趙叔連狗子們都帶走了?!?/p>

花昭沒說話。

一直到了客廳。

商北梟去倒了兩杯溫水。

掰開花昭的手。

將水杯塞進了花昭的手里。

花昭呆呆地抱著水杯。

似乎也不知道可以喝。

商北梟嘆息一聲。

將人抱在自己懷里,心疼的說道,“別憋在心里,有話就跟我說,想問什么就開口問我,我都告訴你。”

花昭嘴巴一撇。

眼淚已經(jīng)先一步掉落下來。

商北梟用手去擦,說道,“不哭了,乖?!?/p>

花昭揪著商北梟的衣襟。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商北梟,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眼淚止不住。

一串一串砸在了商北梟的西裝褲上,水漬暈染,周邊的顏色都要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