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巍站起身,面帶微笑,朝他伸出手:“那是當(dāng)然,達倫,合作愉快?!?/p>
達倫與他手相握,同樣滿臉堆笑,熱情回應(yīng):“陳總,您放心,我一定把事辦好?!?/p>
握手作別后,陳巍轉(zhuǎn)身朝會所門口走去。
一踏出會所的大門,陳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峻。
他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確認沒有可疑人員后,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面包車。
拉開車門,陳巍利落地坐了進去,對司機簡短地說道:“走。”
司機得令,面包車緩緩啟動,匯入街道上的車流里面。
不一會兒,面包車抵達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陳巍睜開眼睛,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他低著頭,快步穿過停車場,徑直來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旁。
陳巍拉開車門,迅速鉆進車后座,動作干練又敏捷。
車內(nèi),和他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
陳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將目光轉(zhuǎn)向駕駛位上的老田身上,開口問道:“都看仔細了,沒人發(fā)現(xiàn)吧?”
老田雙手握著方向盤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同時恭敬回答:“沒有,陳總。從您進入會所,到剛剛出來,我一直留意著周圍動靜,確定沒人跟蹤您,也沒人對您坐的那輛面包車多加留意?!?/p>
陳巍聽后,微微點了點頭。
車子穿梭在城市的道路間,陳巍靠在車后座柔軟的皮椅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機屏幕,眼神中閃爍著陰鷙的光。
他眉心跳動了一下,拿著手機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管家老張畢恭畢敬,又帶著謹慎地詢問:“喂,先生。事成了嗎?”
陳巍勾了勾唇,嘴角的褶皺明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p>
電話那頭傳來老張含笑的聲音:“恭喜先生。”
陳巍坐直身子,眼神尤其銳利:“現(xiàn)在,你有一個新任務(wù)。”
聞言,老張在電話那頭靜靜等待他的后話。
陳巍冷聲吩咐道:“你想辦法約沈光霽的親信出來,設(shè)法讓達倫和他的親信先后進入同一個會所?!?/p>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會兒,聽筒傳來老張略帶困惑的聲音:“先生,這……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p>
陳巍不耐煩地蹙了下眉,語速加快,解釋道:“就是找?guī)讉€沈光霽勢力下的邊緣小人物,給他們提供點貨,制造出他的手下在他的場子里賣貨的假象?!?/p>
頓了頓,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想想,若是在沈光霽的場子里面賣貨,再想辦法把沈光霽約到和達倫尾款的交易地點?!?/p>
“到時候警方一來,人贓并獲,他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說到這兒,陳巍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仿佛已經(jīng)看到沈光霽身敗名裂、被警方帶走的狼狽模樣。
“先生,這……這風(fēng)險會不會太大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老張的聲音充滿了擔(dān)憂。
“哼,風(fēng)險?”陳巍不屑地冷哼一聲:“不冒風(fēng)險,怎么能徹底扳倒沈光霽?只要計劃周全,行事小心,就不會有問題。你按我說的做,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p>
“是,先生,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老張有再多顧慮,也不敢違抗陳巍的指令。
“記住,每一個細節(jié)都要處理好,絕對不能出岔子?!标愇≡俅味诘馈?/p>
老張在電話那端連連點頭,并向他承諾道:“先生,我辦事,您放心?!?/p>
掛斷電話后,陳巍靠回椅背上,闔上雙眼,腦海里卻不斷勾勒著接下來的計劃。
只要能成功將那批違禁品送到沈光霽的地盤,再巧妙地留下線索,讓警方順藤摸瓜,沈光霽必然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想到沈光霽身敗名裂的慘狀,陳巍的內(nèi)心便涌起一陣報復(fù)的快感,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幾分。
沈家那兩個老東西,二十幾年前經(jīng)過那件事的打擊之后,身體本來就不好。
現(xiàn)在要是再聽到這驚天噩耗,必定承受不住,恐怕是活不了多久的。
陳巍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猙獰的笑意,仿佛已經(jīng)看到沈家夫婦在得知沈光霽出事時,悲痛欲絕、倒地不起的模樣。
到時候,沈家群龍無首,亂成一團。
他在出面參與,這沈家的產(chǎn)業(yè),自然而然地就落入了他的囊中。
緊接著,他的思緒又轉(zhuǎn)到了顧清和陸景炎身上,倏地睜開雙眼,眼神變得陰鷙可怖。
顧清……
當(dāng)年,就應(yīng)該讓房軒狠狠掐死她,一了百了。
原以為塵埃落定,沒想到她竟然活了下來。
更沒想到她還能回到沈家,認祖歸宗。
真是命大!
陳巍冷哼一聲,臉上寫滿了不甘。
在他看來,顧清的歸來,就像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打破了他在沈家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的安穩(wěn)局面。
她要是乖乖的,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做她的沈家千金。
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quán)當(dāng)他是個無害的花瓶。
可她偏不安分。
還想著所謂的復(fù)仇,簡直是白日做夢!
陳巍想起自己的病情被顧清拿來糊弄,便氣得鼻孔直出氣。
哼,她以為憑她一個黃毛丫頭,就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
在他陳巍面前,不過是一只螻蟻罷了。
他倒要看看,她還能不能活到復(fù)仇的那一天。
至于陸景炎……
想到這個棘手的男人,陳巍心底更是覺得冒火。
“陸景炎,你放著北城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跑到南城來攪和,壞我的好事。”他低低地咬牙說道。
“你和顧清,整日里出雙入對,恩愛得惹人眼。真當(dāng)我拿你沒辦法了?”
“在北城,你或許是只威風(fēng)八面的猛虎。可到了南城,這就是我的地盤,由不得你撒野?!?/p>
陳巍偏過腦袋,透過黑色防窺玻璃看向遠處的街景,渾濁的雙目里閃著濃濃殺意。
他們情深似海,他就偏不讓他們?nèi)缫狻?/p>
想到了什么,陳巍的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笑容里滿是陰毒。
他要讓他們成為亡命鴛鴦,在絕望中痛苦地掙扎。
陳巍重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因激動而翻涌的情緒。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沈光霽,沈家。
顧清,陸景炎。
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