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鋮奕的怒火瞬間被挑起。
他一把將她按在沙發(fā)上,捏著她的下巴,憤怒的說道:“我再問你一次,蕭明哲和你說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楚綿綿想將所有隱瞞的事全盤托出,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一直在騙我?
可當(dāng)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怒火時,她忽然咽回了剩下的話。
他根本不信她,也從未坦誠過。
或者說,他會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他。
原本解釋的話語忽然換成了另一句話。
“大叔,我們的婚禮推遲吧?!?/p>
然而這句話,卻像是點(diǎn)爆炸彈的導(dǎo)火索,將易鋮奕的克制炸毀了。
“你說什么?”
“婚禮……推遲吧,我,我還沒做好準(zhǔn)備?!?/p>
易鋮奕的眼眸里閃爍著怒火,“我再問一次 ,是因?yàn)槭捗髡埽俊?/p>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還不夠了解?!?/p>
她說完,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按在沙發(fā)上,他壓著她。
此刻,他的眼睛一片猩紅。
“你要取消婚禮?!?/p>
“只是……推遲……”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易鋮奕氣笑了,“不愿意解釋,推遲婚禮,你是想回去了對嗎?也是,蕭明哲才是你的未婚夫,你想回到他身邊。”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眼神里充滿難以置信。
“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怎么 ,害怕被我知道嗎?知道你是楚衡廷的女兒,蕭明哲是你定下婚約的的人!”
怒火上頭,易鋮奕直接將這件事說出口。
他不可能允許她另嫁他人!
“和他沒有關(guān)系!”
“那么,為什么瞞著我?楚衡廷是你父親的事,為什么瞞著我?”
“那你呢?為什么調(diào)查我?”
兩個人第一次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楚綿綿的胸口起伏的厲害,腦子里嗡嗡作響,顯示有無數(shù)個人在喊著:他不尊重你,他想掌控你的一切!
“因?yàn)槟阍陔[瞞?!?/p>
“那你沒有隱瞞我的事嗎!”
這是第一次,她憤怒的將情緒外協(xié),質(zhì)問他。
她太想要一個答案。
只要他愿意坦白,愿意承認(rèn)一切。
她會……
易鋮奕卻沉聲道:“綿綿,誰教你的轉(zhuǎn)移矛盾?還是不愿意說你和蕭明哲之間的事嗎?他對你做了什么?!”
楚綿綿的心快要碎了。
他不僅不承認(rèn),甚至還惡意侮辱她!
一直隱忍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頭痛欲裂之下,她舉起手,打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大,卻震耳發(fā)聵。
兩個人都愣住了。
楚綿綿大喘著氣,眼淚奪眶而出,“你住嘴!不要說了!”
下一刻,他俯身,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沒有溫柔和纏綿,有的只是懲罰和暴力。
一陣強(qiáng)烈的嘔吐感涌上,她猛地推開他,彎腰,趴著嘔吐。
他失神的看著她嘔吐的樣子,喉嚨一緊,“你就這么厭惡我嗎?”
只是親吻,卻抗拒到這一步。
楚綿綿無力反駁,胃部翻山倒海,強(qiáng)烈的嘔吐念頭直沖而上,痛苦至極。
易鋮奕打電話叫來了醫(yī)生。
在掙扎中,桌面上的東西都被打翻了,一片狼藉。
楚綿綿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去了衛(wèi)生間,趴在洗漱臺上,吐了好一會兒。
她抬起頭,看著鏡子,看著自己慘白狼狽的模樣,眼神恍惚。
后面,醫(yī)生過來了,還是熟人,沈諾晨。
沈諾晨一走進(jìn)客廳,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冷的嚇人。
他下意識的看向易鋮奕,“你的腿傷嚴(yán)重了?”
“不,給她看看?!?/p>
沈諾晨這才注意到縮在沙發(fā)角落的一小團(tuán),易家少奶奶。
楚綿綿僵硬的說:“我沒事,也沒病。”
她不愿意接受檢查。
為什么?
大概是……
不想被他知道,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小寶寶。
易鋮奕狠狠皺眉,“你吐得厲害,需要檢查。”
剛剛的努點(diǎn)過去后,他冷靜下來,擔(dān)憂占據(jù)上風(fēng),方才她吐的那么厲害,不像是沒事。
楚綿綿為了避免被強(qiáng)行拉去做檢查,脫口而出:“我沒?。∥也幌矚g你這樣而已!”
氣氛霎時間僵硬了。
沈諾晨感覺到后背發(fā)涼,趕緊打圓場:“吐的厲害是嗎?可能是腸胃有點(diǎn)不適,吃點(diǎn)藥就好了,不是大事。”
沈諾晨又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圈紅腫,“你受傷的傷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易鋮奕一怔,視線落在她手腕上,那刺眼的痕跡。
剛剛爭執(zhí)時,他有些失控。
薄唇緊抿,眼神泄露出些許懊悔。
楚綿綿后知后覺的感受到疼痛,遲疑了一會,還是伸出手,讓沈醫(yī)生處理了一下。
最后,沈醫(yī)生還留下了腸胃藥,叮囑她注意休息,才起身離開。
臨走前,易鋮奕去送,兩人走到外面,沈諾晨才直接開口:“你弄的?”
他沒有說話。
“你可真行啊,易大少,居然舍得把人弄成這樣?那手腕的淤青,你拿你的力氣去對待你的女人?”
易鋮奕握緊拳頭,一聲不吭。
沈諾晨后知后覺的猜測到了一件事,“是不是那針致幻劑的效果?那個玩意在國際上剛出現(xiàn),還是個未完成品,副作用很大,還會影響神經(jīng),你……”
他按了按眉心,終于松口了,“嗯,容易情緒操控?!?/p>
沈諾晨立刻說道:“這情況很危險!必須做個全面檢查!我會盡快安排,不能拖下去,否則你會傷害到身邊的人!”
想到楚綿綿手腕上的傷口,易鋮奕的眼眸逐漸暗沉。
夜里,兩人沒有同塌而眠。
易鋮奕在另一個房間里休息。
夜半暴雨,他放心不下,去了她的房間查看關(guān)窗。
床上蜷縮著一小團(tuán),睡沉了,呢喃著:“不要……不要……大叔……不用過來……嗚……”
他伸出去的手在聽見這句話后,停滯在半空。
原來,他成了她的噩夢。
他收回手,輕輕的給她掖好被子,轉(zhuǎn)身離去時,看見沈諾晨給她開的腸胃藥還紋絲不動的放在床頭柜上。
她不是腸胃不適。
而是單純的惡心他。
黑暗中,他緊緊握成拳頭,轉(zhuǎn)身離去。
暴風(fēng)暴雨中,一輛黑色轎車疾馳離開。
蕭明哲坐在書房里看文件,忽然傭人慌張進(jìn)來匯報:“少爺,有人來了,好兇的咧,根本攔不住……”
話語還沒沒說完,闖進(jìn)來的人便站在傭人身后。
蕭明哲的神情毫不意外,揮揮手,“張媽,不用緊張,你去泡壺茶,”頓了頓,“招待一下……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