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真低頭一看,嚇得立刻捂住胸口。
原來剛剛拉拉扯扯時(shí),她的抹胸晚禮裙有點(diǎn)走光了,胸貼的邊緣露出來了。
她羞的臉色通紅,快要哭了。
李昭默不作聲的脫下外套,直接披在她身上了。
寬大的西裝外套蓋住了她嬌小的身形,別說走光的部分,連丁點(diǎn)皮膚都沒露出來。
外套上還夾雜李昭騷包的淡香古龍味兒。
她嗅了一口,打了個(gè)噴嚏。
李昭的臉色都綠了,“你嫌棄?”
“不,不是,就是……有點(diǎn)香?!?/p>
“不懂欣賞的女人,那叫男人味!”
白舒真不說話了,垂著腦袋,看上去很好欺負(fù)的樣子。
李昭深吸一口氣,道:“你來做什么?”
秉著兩個(gè)人做不成夫妻也不做仇人的念頭,白舒真還是說了:“想拉贊助。”
“拉什么贊助?”
“想買地?!?/p>
“你買地干嘛?不是,你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
“買地建福利院?!?/p>
他的眉眼一松,下意識說道:“你沒有錢?”
說完他就后悔了,“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白舒真倒是沒有難受,很平靜的說:“嗯,我沒有錢。”
李昭如同救場一樣,道:“還欠多少?我給你?!?/p>
“不用了,謝謝?!?/p>
倒不是骨氣啥的。
主要是李昭和易鋮奕是好友,而白舒真從綿綿嘴里知道了易鋮奕在阻攔她,所以這筆錢很大可能要不到,這會惹事生非,所以干脆不要了。
但這話在李昭耳朵里,怎么聽怎么不得勁,這么生疏?
他真要開口時(shí),一道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一雙藕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李昭,你來了呀?!?/p>
白舒真順著看過去,那是一個(gè)濃妝艷抹的女人,帶著濃濃的香水味。
她有點(diǎn)敏感,立刻后退好幾步,很想打噴嚏,但這個(gè)舉動明顯太沒禮貌,強(qiáng)忍住了。
強(qiáng)忍噴嚏的結(jié)果就是眼睛都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李昭見狀,下意識的把手臂抽出來,“你誰???別亂抱!”
那架勢,就差臉上寫著“莫挨老子”四個(gè)字。
女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是妍妍啊,我們昨天還一起吃了飯,你忘了嗎?”
“哪個(gè)妍妍?我管你什么妍妍,圓圓的,別亂碰?!?/p>
“你,你……你不是都答應(yīng)同意訂婚了嗎?”
李昭這才想起來,昨天他好像是和這個(gè)女人相親了,吃過一頓飯,他百無聊賴,說什么都不記得,連長臉都麻木了,所以才沒一下子想起來。
“我沒同意訂婚,別亂認(rèn)關(guān)系,走開?!?/p>
以往他對女人都很溫柔,但是現(xiàn)在只剩下煩躁和厭惡。
“李昭,我爸媽很喜歡你,你叔叔也說我們很般配,你不喜歡我嗎?我們門當(dāng)戶對,總比那些阿貓阿狗的人好!”
說著這句話時(shí),眼睛還特意看向白舒真的方向。
白舒真一頓,很自動自覺的后退,“抱歉,打擾了?!北戕D(zhuǎn)身離去。
“喂你!”
李昭下意識的想追上去,但被女人給攔住了。
“你別找她了,她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
“滾!別擋路!”
“你,你……”女人氣得跺腳,忍不住說出打聽到的八卦消息,“她都跟了一個(gè)老男人了!早就不干凈了,根本配不上你!”
李昭的腳步一頓,眼神變得格外可怕,“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女人被嚇到了,但還是磕磕絆絆的八卦說清楚。
李昭的臉色沉了下去,似是醞釀著狂風(fēng)暴雨。
女人本以為可以成功挽留李昭,正要添油加醋,沒想到李昭直接回應(yīng)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貨色,閉嘴?!?/p>
他轉(zhuǎn)身離去,徒留女人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另一邊,楚綿綿匆匆忙忙趕到晚會時(shí),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到了尾聲。
白舒真立刻迎上去,擔(dān)憂的說:“茵寶很嚴(yán)重嗎?”
“有點(diǎn)腸胃不舒服,我把她哄睡了才過來,現(xiàn)在怎樣了?”
楚綿綿的呼吸不穩(wěn),明顯是緊急趕來的。
在這么個(gè)節(jié)骨眼上,茵寶鬧肚子,她走不開。
“前面籌措資金的項(xiàng)目都瓜分了,還剩下一部分是福利事業(yè),但想要爭取這部分資金不容易,你準(zhǔn)備好快了嗎?”
“嗯,資料都在,我?guī)砹??!?/p>
為了拉到贊助,楚綿綿特意和院長一起做了一份資料,上面詳細(xì)的寫明了福利院的難處,和孩子們的需求,還羅列了收養(yǎng)多少孩子等等。
“那我們試試。”
想要得到這份贊助,就需要得到慈善組委的投票同意。
組委的幾方都是富商,最大贊助人。
這會他們正坐下來用餐,觥籌交錯(cuò),賓主盡歡。
當(dāng)楚綿綿走近時(shí),他們停下交談,看過去。
有人認(rèn)出了她的身份,“楚太太?!?/p>
“你們好,抱歉,很冒昧打擾一下?!?/p>
她面帶微笑,拿出方案,有條不紊的講述自己的目的。
她的聲音本就柔美動聽,加上字正腔圓的說話,每個(gè)人都聽的很清楚。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楚太太心地善良,還惦記著福利事業(yè)?!?/p>
“聽起來這所福利院的確很需要幫助?!?/p>
見他們有所動容,楚綿綿心中一松,立刻說道:“是,孩子們很需要一個(gè)穩(wěn)定安全的家園,如果能得到贊助重建家園,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我替他們謝謝各位?!?/p>
然而,其中一人話鋒一轉(zhuǎn),道:“楚太太,雖然我們也很想幫忙,但你知道的,這個(gè)社會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可憐的人太多了,我們手上光是福利項(xiàng)目書都有厚厚一疊,每個(gè)人都需要幫助,錢就這么點(diǎn),你說怎么辦呢?”
楚綿綿唇邊的笑容慢慢收斂,她像是讀懂了言外之意,卻還堅(jiān)持最后一下:“這個(gè)項(xiàng)目我會親自跟蹤,確保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我可以保證?!?/p>
“楚太太真有毅力,這樣吧,我們也愿意給楚先生一個(gè)面子,你和我們敬一杯,這項(xiàng)目資金就給你?!?/p>
敬酒。
這聽起來像是最普通的請求。
可在場的人有九個(gè)。
她需要喝九杯。
而桌面上擺著的,都是高濃度的白酒。
九杯白酒,哪怕是酒量再好也夠嗆。
更別說……
她的傷,還沒好。
“楚太太?”
楚綿綿的眼神盯著酒杯,雙手慢慢攥緊,“好?!?/p>
“楚太太,請?!?/p>
要么喝。
要么拿不到贊助。
她緩緩拿起酒杯,“好,我敬你一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