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個作者叫宜敏,宜敏伊敏……聽起來真的好像……”
這也是為什么老太太一開始會對這本書產(chǎn)生興趣的原因。
看到封面上的作者名時,她整個人都愣了。
老爺子嘆氣。
看來,他也是因為這個,才翻開這本書。
結果越看越上頭。
原本老太太只是隨口一問,沈時宴也不是萬能的,但沒想到——
“認識?!?/p>
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和宜敏的關系。
伊春山恍然,原來上次在新華書店看到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宜敏的女兒。
當天樓上正在舉辦的正是這本書的簽售會。
他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還有這種緣分?!?/p>
馮秀貞想起上次見到的那個小姑娘,說話聲音又溫柔又好聽,心里不禁一動,“小姑娘一看就被教得很好,乖巧懂事,還有禮貌,也只有這么優(yōu)秀的父母才能教出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了?!?/p>
要是……什么時候能再見一面就好了。
……
還沒入冬的時候,柳念就去澳洲避寒了。
她年年如此,工作室的人也都習慣了。
誰讓人家賺得多?活該享受唄!
其實柳念怎么賺的錢,她手底下的員工一概不知。
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家文化出版工作室。
柳念每年都會花錢簽下一批已經(jīng)成名的作者,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些被簽下的作者再也沒有發(fā)表過新作品,更別說出版新書。
就像……消失在了文學界。
以前明明那么出名,到了柳念手底下,就江郎才盡了?
那柳念為什么還要簽他們?
工作室又從什么地方賺錢?
盈利模式是什么?
“……省省吧,這些輪不到你跟我這種打工人操心。”
“我可沒操心,反正混日子唄,雖然錢少,但清閑啊,啥事兒不做,就打印一下合同,每個月五險一金交著走,還有兩三千塊錢的工資拿,挺好。不過話說回來,我就不信你不好奇?!?/p>
“好奇什么?”
“咱們柳總這么些年,沒做出過一本爆款精品書,光是簽那些作家每年還花出去不少,你說她錢從哪兒來的?”
“你問這個干嘛?我不知道?!?/p>
“張姐,咱倆多少年同事了?跟我還瞞著呢?你可是咱們工作室唯一的財務,現(xiàn)金流水什么的,都要往你手上過,我不信你不知道。說說唄,我保證不外傳!
張姐猶豫了一下,看她這么好奇,加之“瓜一個人吃不香”的心理作祟,最終還是壓著嗓子,小聲說道:
“你以為柳總每年簽那么多成名作家干嘛?若非有利可圖,她會傻不愣登地白給對方送錢嗎?”
“啥意思?我怎么沒聽懂?”
張姐一臉恨鐵不成鋼,這人怎么連瓜都吃不明白?
“簽成名作家是為什么?因為人家名下有成名作?。∵@些書大多都是精品,自帶受眾和市場?;ㄒ还P錢,把這個作者簽過來,表面上說要帶對方再創(chuàng)輝煌、走花路巴拉巴拉的,實則是把對方現(xiàn)有的作品版權攏到自己手上。”
“靠著這些精品書版權,再運作運作,隨隨便便賣個短劇、影視版權什么的……錢不就來了嗎?”
而這樣的作者,柳念手底下就有好幾十個!
“天!還能這么操作?那些作者是傻子嗎?賣版權什么的,不得經(jīng)過作者本人同意簽字才行?”
張姐輕哼:“那么多合同每天擱你手上過,你就沒看看上面的詳細條款?”
“什么意思?”
張姐:“柳總簽人的時候,順帶就把作者名下其他書籍的全版權代理權搞到手了!根本不用通知作者,也不需要作者簽字,她去談好,工作室這邊再蓋個公章就成。如果真遇到需要簽字的情況,隨便誰簽一下不就完了?買方又不可能真的找作者本人核對?!?/p>
“天——那柳總連給作者分成都省了?反正作者也不知道,錢全揣自己兜里,也沒人說什么?!?/p>
張姐喝了口咖啡,“那可不?你當她哪來的錢開豪車、住豪宅?從頭到腳全是名牌兒,我聽說她拎的包都要好幾十萬呢?真的假的?”
“真的,愛馬仕?!?/p>
“嘖嘖……”張姐一邊感慨,一邊艷羨,“據(jù)說,被她坑得最慘的作者是一個寫懸疑的,早些年爆火的兩本書衍生版權都被柳總給賣出去了,這些年又陸陸續(xù)續(xù)出了其他版權,單就她一個人的書每月都能給咱們工作室?guī)碇辽傥逦粩?shù)的現(xiàn)金流?!?/p>
“懸疑作者?誰啊?最近倒是有個懸疑作者超級火,寫了本《七日談》,現(xiàn)在都火成現(xiàn)象級懸疑作品了,作者叫……宜敏來著!”
“宜、宜敏?!”張姐吃了一驚,“好像那個被逮著使勁兒薅羊毛的作者也叫什么敏?!?/p>
“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應該不會。柳總怎么可能幫她出新書?”張姐松了口氣。
“也是哈?!蓖曼c點頭。
手卻不動聲色伸到桌面下方,摁下某個鍵,結束錄音。
“露露,謝謝你的咖啡,這家排隊老長了,很難買的?!?/p>
“張姐喜歡就好,以后多給我分享點八卦。”
“好說好說!”
……
柳念在澳洲過著陽光、沙灘、沖浪、蹦迪的悠閑日子。
按往年慣例,她會待到開春之后,國內天氣暖和起來才回去。
今年也是如此打算的。
卻沒想到一次偶然的逛街,進去一家書店,竟然看到了英文版的《七日談》!
全英文的封面,只作者名用了漢字——
宜敏!
所以格外顯眼。
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柳念第一反應是巧合。
但當她拿出手機,登錄國內社交網(wǎng)站,通過檢索關鍵詞“七日談”后,才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巧合,這是被“偷家了”??!
也怪她,來澳洲避寒以后,國內大小事情都沒再管了,就連社交賬號也沒登陸過。
不然,不至于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好你個宜敏!
當晚柳念就訂了回國的機票,下了飛機后,又匆匆坐上高鐵,直奔臨市。
她知道宜敏搬家了,所以這次在去的路上,就花錢托人查到了宜敏新家的地址。
看著眼前價值不菲的別墅,柳念冷笑一聲,看來確實背著她賺了不少錢???
都住上獨棟別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