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辯當天,驕陽似火。
上臺順序抽簽決定,蘇雨眠,何苗苗還有林書墨三人作為科研團隊只需要一個簽號,排到了,依次上臺就好。
三人抵達教學樓,找到對應(yīng)的教室,發(fā)現(xiàn)門口圍了一群人,一個個夠著脖子,朝里張望。
“怎么樣?可以入場了嗎?”
“通知上寫的兩點,還差十分鐘,等等吧?!?/p>
“急死了,我3點到3點半隔壁教室答辯,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完女神的答辯全程,阿彌陀佛……”
“怎么還不讓我們進去???這人也太多了,估計前排要靠搶?!?/p>
“……”
蘇雨眠看著眼前人擠人的場面,有點懵:“是所有要答辯的都安排到一個教室了嗎?”
苗苗小聲說:“雨眠姐,他們可不是來答辯的。”
“那他們來干嘛?”
“看你答辯啊!”
“看我?”蘇雨眠一臉震驚。
“對啊,你不知道嗎?生命科學院官方公眾號前腳剛轉(zhuǎn)發(fā)完校方的喜報,后腳就宣布今年的碩士答辯全程公開,開放旁聽資格。咱們這個教室的席位都快搶爆了,昨晚有個小學妹給我發(fā)消息,問有沒有辦法帶她入場,她可以站著聽。”
“這些人都是沖著你來噠。”
蘇雨眠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這……”
也太夸張了。
苗苗掃過旁邊幾間教室,今天都安排了答辯,但只有她們這間人滿為患。
圖啥?
還不都是為了一睹女神風采。
……
一點五十五分,教室開放,眾人入場。
隨后,答辯評委列席。
五位正高級教授,外加一位副教授擔任答辯秘書。
苗苗不由傻眼,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林書墨:“我眼睛沒花吧?”
林書墨肯定道:“沒花,是邵教授?!?/p>
邵溫白竟也在評委團之列,且看座位排布,他坐正中偏左的席位,明顯份量不輕。
苗苗驚訝之后,忍不住皺眉:“全校都知道雨眠姐和教授的戀情,他……不用避嫌嗎?”
林書墨:“如果他們還在一起,當然要避嫌;如今……沒這個必要。”
苗苗:“你的意思是,校方已經(jīng)知道他們分手的消息,所以才會這么安排?”
“也不一定是特意安排。我聽說評委團也抽簽,但有一點可以明確,校方肯定知道他倆分手的消息,否則,邵溫白不會出現(xiàn)在抽簽池里?!?/p>
林書墨猜得不錯。
當邵溫白看見手上的答辯名單,首行首列赫然寫著“蘇雨眠”三個字時,他不免一愣。
巧合?
那也太巧了。
不經(jīng)意間,措不及防,就看見那個無數(shù)次夢回囈語的名字,不受控制地就想起那個刻在心里、朝思暮想的人。
失態(tài)不過眨眼間,邵溫白回過神來,放下名單:“抱歉各位,我需要跟校方落實一些情況,勞駕晚幾分鐘再開始?!?/p>
說完,他起身離開座位,朝外走去。
剩下幾個教授雖面面相覷,但并無異議。
人家都說了,是跟校方落實情況,為公不為私,有什么好挑刺的?
只是……這安排,確實有點耐人尋味。
苗苗見狀,嗖一下湊到林書墨耳邊:“怎么走了?”
“噓!別人的事,人家都不在意,你那么關(guān)心干嘛?”
苗苗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蘇雨眠,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做PPT的最后確認,半點不受外界影響。
好吧……
林書墨:“你現(xiàn)在該考慮的是一會兒提問環(huán)節(jié),如果幾個教授問得比較刁鉆,你該怎么回答?!?/p>
“不、不至于吧?幾個都刁鉆?”
林書墨嘴角抽搐:“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生命科學院、物理學院、數(shù)學科學學院和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的幾位重量級大佬都在這兒了,你以為呢?”
苗苗心肝脾肺都在顫抖:“你別嚇我,他、他們湊這么齊干嘛?”
林書墨目光輕飄飄掠過蘇雨眠,又收回來:“你以為搶破腦袋的只有剛才堵在門口的那群學生嗎?教授之爭,那才是神仙打架。”
都說聽本科生答辯,是聽個樂呵。
聽碩士生答辯,是聽個大概。
只有聽博士答辯,才會稍稍坐直,以示態(tài)度,但也只是態(tài)度而已。
苗苗:“……那這幾位屬于上面哪種?”
林書墨:“都不屬于?!?/p>
“啊?”
“聽對手答辯,需嚴陣以待,伺機出招?!?/p>
“不是……”苗苗驚訝地瞪大眼:“雨眠姐怎么就成對手了?”
“不然呢?你算一下咱們實驗室去年的產(chǎn)出,在座幾位誰的實驗室能達到這個質(zhì)量和數(shù)量水平?就這,還不夠當他們的對手嗎?”
苗苗小聲哀嚎:“天吶!雨眠姐可真慘,有八大門派單挑張無忌內(nèi)那味兒了……”
林書墨嘴角一抽:“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你和我,同樣來自無界實驗室,跟蘇雨眠是一體的。”
“所、所以?”
林書墨勾唇:“所以,你覺得那幾位,會輕易放過咱們?”
苗苗整個人都麻了。
“你怎么不早說?!害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不是單挑張無忌,是圍攻光明頂……”
林書墨:“那我也不知道來的會是這幾位啊?!?/p>
苗苗:“……”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評委團抽簽決定嗎?”
林書墨:“名義上,形式上,都是這樣,但實際操作嘛……你懂的?!?/p>
苗苗:“……”救命??!
走廊上——
邵溫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拿出手機,直接撥給韓中其。
那頭接得很快,比肖寧寒快多了。
“老邵?怎么了?”
“答辯安排怎么回事?”
韓中其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不都安排好了,表格和細則已經(jīng)提前兩天發(fā)到每個評委的郵箱。有什么問題嗎?”
邵溫白皺眉,沉聲道:“我是雨眠的答辯評委。”
說完,不等那邊開口,他又繼續(xù)問:“不用避嫌嗎?”
“你們不是分手了?”
邵溫白眉心一跳,這段時間,每個人都在提醒他這個事實。
“是分手了,但我們的關(guān)系依然不適合做這樣的安排,你調(diào)整一下吧。”
韓中其:“你這個確實是抽簽抽出來的,沒有半點人為干涉?!?/p>
“我知道,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不想……”說到這里,他停頓一瞬,“給她的將來埋下任何隱患,也不愿她因此落人口實?!?/p>
“你擔心的這些也不一定會發(fā)生,何必……”
邵溫白打斷:“我要的是她絕對安全?!?/p>
“……好,我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