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忙道:“我沒事?!?/p>
她說完滿臉擔(dān)心地道:“你受傷了?”
燕瀟然微微一笑:“我沒事。”
他說完沖白稚仙拱了拱手道:“多謝白公子把公主平安帶出來,讓我沒有后顧之憂殺出一條血路?!?/p>
白稚仙的面色微變,這事是他算計燕瀟然的,燕瀟然謝他就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還有師折月的態(tài)度,她的眼里只有燕瀟然,根本就沒有他。
這種感覺讓白稚仙極為不快。
他心里不快,就又想打赤巴烈。
他的眼睛才掃到赤巴烈,赤巴烈已經(jīng)極快地躲到師折月的身后:“白公子要打我,公主救命!”
師折月知道白稚仙的脾氣極大,他跟在他們的身邊,就跟不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
只是若是把他放走,日后還不知道他會生出什么樣的亂子來。
她覺得,還是得想辦法把他給收了。
這一次回京城的路上,她決定把他騙進(jìn)道觀,讓她的師父們對付他。
她便道:“多謝白公子帶著我逃出云嶺關(guān)。”
“你這一次做得很好,下次別這么做了?!?/p>
白稚仙看了看她道:“你生氣了?”
師折月淡聲道:“我們原本來云嶺關(guān),是想偷偷地去查一下是否能查得到那份備案?!?/p>
“托白公子的福,我們偷偷的去,變成了大鬧云嶺關(guān),差點就全死在里面了?!?/p>
“冒險的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不喜歡做,還請白公子見諒。”
白稚仙懶洋洋地道:“沒事,有我在,你不會出事?!?/p>
師折月也懶洋洋地道:“你是把我?guī)ё吡?,但是瀟然和赤巴烈還在里面?!?/p>
“他們這次沒出事尚好,若是出事,我必跟你拼命。”
白稚仙的臉色微變:“你就這么護著他?”
師折月滿臉嘲諷地道:“白公子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又是什么?我們幾天前還恨不得弄死對方。”
“我腦子又沒病,不至于放著自己的朋友不管,而站在你這一邊?!?/p>
白稚仙:“……”
他被她這句話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冷冷地看著她,她戒備地回看著他。
白稚仙幽冷的目光掃過燕瀟然,他知道她沖他發(fā)火都是因為燕瀟然。
如今是他記得他們當(dāng)初的種種,而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
以他的脾氣,此時就算不殺人,也會拂袖而去。
只是他上次已經(jīng)拂袖而去過一回,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他千年的執(zhí)念,他就不可能真的離她而去。
且也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教訓(xùn)燕瀟然,才能在她不需要燕瀟然之后,立即殺了燕瀟然。
他淡聲道:“燕三公子的本領(lǐng)誰不知道?”
“他今日若不是能從云嶺關(guān)殺出來,就不配做燕王的兒子,也不可能撐得起燕王府?!?/p>
他說到這里干笑了一聲:“今日我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p>
“若真的有事,我必定會趕回去救你們。”
燕瀟然一眼就看穿了白稚仙的打算:“白公子的這個玩笑并不好笑?!?/p>
“縱然今日我和赤巴烈殺出了一條血路,卻也依舊九死一生?!?/p>
“這樣的玩笑,白公子還是少開為妙。”
白稚仙冷冷地看著他,他回看著白稚仙,竟是半點都不退讓。
赤巴烈在旁打圓場:“這次我們都沒事,不如就算了。”
白稚仙一肚子邪火沒地方撒,一抬手就把赤巴烈甩飛了出去。
赤巴烈:“?。。。。 ?/p>
他日后再摻事他們的事,他就是小狗!
他重重地落在地上,哎喲地叫了聲。
師折月忙伸手去扶赤巴烈:“你沒事吧?”
赤巴烈撫著胸口道:“我胸口有點疼?!?/p>
他說著話覺得胸口處有些不對,伸手掏了掏,居然從里面掏出了一個小冊子:“這是什么東西?”
師折月接過后將小冊子翻了翻,發(fā)現(xiàn)里面竟是燕王世子說的那個調(diào)令的備份。
她又驚又喜:“這是調(diào)令的備份!”
燕瀟然忙接過去看了看,上面赫然是燕王世子的字跡,清晰地寫著他們將誘達(dá)達(dá)人深入,讓定安軍過來支援。
師折月輕輕嘆息了一聲:“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p>
當(dāng)時他們一群人被堵在房間里面,她為了沖出去,用了風(fēng)符。
風(fēng)符在將那些人全部吹倒的時候,也將里面的文書什么的都吹飛了。
當(dāng)時赤巴烈被壓在地上,那些貼著地的文書就往他的懷里鉆。
如此陰差陽錯之下,居然就剛好鉆進(jìn)了赤巴烈的懷里。
這件事情乍一看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細(xì)細(xì)一想,又能解釋得清楚。
在赤巴烈同意跟他們進(jìn)京的那一刻起,他便也沾上了因果。
他曾做過響鈴人,是與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打交道最多的人。
那一次永安軍幾乎全部戰(zhàn)死,卻還留有人在這里值守。
那些值守的人一看情況不對,便將這個關(guān)鍵的小冊子藏了起來。
而后寧國公府的人來找這個小冊子,沒找到后,將那些值守的人全部都滅了口。
值守的人心有執(zhí)念,死去之后靈體一直藏匿在書閣之中,今日借著那陣大風(fēng)將東西放進(jìn)了赤巴烈的懷里。
她朝云嶺關(guān)的方向深深一揖,輕聲道:“自古邪不勝正。”
“多謝諸位英靈相助,我們一定會為你們洗盡冤屈!
有風(fēng)從他們的身邊經(jīng)過,吹過樹梢,樹梢輕點了一下頭。
師折月輕輕嘆息了一聲,念起了道經(jīng),送幫他們的英靈魂歸地府。
這件事情對他們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有了這個小冊子,他們回去之后,別的不說,至少能證明當(dāng)初燕王的策略是沒有問題的。
那一次戰(zhàn)敗就是一個別有用心之布下的局。
白稚仙在旁不緊不慢地道:“這一次若不是我,你們一準(zhǔn)拿不到這樣?xùn)|西?!?/p>
“可憐的我,幫了你們這么大的忙,卻被你們這么嫌棄,這還有沒有天理?”
師折月:“……”
這件事情從本質(zhì)上來講,就是陰差陽錯,白稚仙一番惡意,反倒成全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