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凌晨五點多,時間還早,涂然看了一眼窗外,沒下雨。
說來也是傻了,寒冬臘月,哪里會下雨呢?
就算真的瞎,也是下雪。
但這個夢,讓涂然很不舒服。
她對自己做過的夢都很在意。
因為之前每個夢,似乎都實現(xiàn)了。
除了夢見謝南城的媽媽死,這件事,自己干預(yù)后,改變了結(jié)果。
其他的,似乎都應(yīng)驗了。
她努力回憶,葬禮上,俯身老太太的是什么東西。
但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只有剛醒來那一刻,腦子里是清晰的。
“不行,看來得提前準備?!?/p>
將那些驅(qū)邪的法器,全部都戴上后,涂然也沒了睡意。
她穿好棉衣,走出去,一個人掃起了雪!
等雪都快掃完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門口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輛車。
車牌號,她熟悉。
是顧惜行的車。
看涂然望著車內(nèi),顧惜行也藏不住了。
他打開車門緩緩下車。
顧惜行:早啊。
涂然怔住:你什么時候來的?
顧惜行:沒多久。
涂然:這么早?
顧惜行:嗯,給你們買了早點。
他揚了揚手里提著的食盒。
又補充了一句:是小籠包跟餛飩,聽孫伯說,你最喜歡吃診所附近那家的餛飩。
涂然:快進來吧,外面冷。
來者是客,也不能一直外面站著。
顧惜行將手中的食物遞過去。
隨后,直接搶走了她手中掃雪的工具。
“哎,你……”
“這點我來幫你收尾吧?!?/p>
“哪有讓女人干活的,一會看我罵不罵魏銘,就知道偷懶,讓老板干活?!鳖櫹杏瞄_玩笑的方式,開始幫涂然掃最后門口的一處積雪。
“不怪他的。”
“他一直都很勤快,是我今天醒的太早了?!蓖咳唤忉?。
顧惜行干活很麻利,就是違和感很重。
真沒見過,穿著頂奢名牌大衣,帶著一萬多的圍巾。
在門口掃雪的。
涂然雖然略有尷尬,但也不好在因為這個事情跟他搶來搶去。
掃完雪后,他們兩個進屋。
這時候,也不到六點鐘。
涂然沒叫醒魏銘他們。
而是將包子留了三分之二放在鍋里保溫。
自己和顧惜行邊吃邊聊起來。
涂然:你去診所了嗎?最近?
顧惜行:嗯,我去找孫伯診脈,最近老是失眠,尤其是夢見我父親兩三次了。
涂然:是不是因為過年的原因,老爺子回來和你們團聚,給你托夢了?
顧惜行:有可能,只可惜我父親沒有開口說話,幾次都是遠遠看著我,說實話,每次夢醒后,我心里都難受。
涂然:孫伯診斷,怎么說?
顧惜行:孫伯說,肝不入魂。
顧惜行:肝臟機能如果下降,魂不歸肝,就會容易在半夜醒來,或者做噩夢。
涂然:你年紀輕輕,怎么會肝不好?
顧惜行:我父親走后那段日子,我酗酒。后來我狀態(tài)調(diào)整過來后,合作的項目又多了,今年合作的都是西北的那些老板,真是酒量好,能喝,都是西北漢子,豪爽,我們相聊甚歡,也不好掃興,就跟著他們喝了幾次大酒。
涂然:難怪,不過說來諷刺,你一個制藥的老板,居然不會護肝?要人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顧惜行:嗯,所以我今日來,其實也是有事相求,我本來讓孫伯給我開藥來著,但孫伯最近身體好像不舒服……
涂然頓時擔(dān)心起來:孫伯怎么了?
顧惜行:好像是感冒,咳嗽厲害,我看他老人家不舒服,也沒好意思開中藥,畢竟還需要熬,我就想問問,你這個基地,藥材齊全,且品類多,能不能幫我配點護肝的藥?
其實跟涂然提這個要求,基本就是私人訂制了。
涂然:你一個藥廠老板,跟我要藥?
顧惜行:你知道的,研發(fā)出來的那些藥品,雖然也有效,但礙于要賣給廣大老百姓,所以審核的時候,特別嚴格,劑量是比較小的,必須在安全范圍。我若跟你私人訂制,可以清晰的按照我自己的身份情況來治療,效果更快更好。
涂然:好吧,你這個生意,我接了。
顧惜行:那我先給你十萬定金。
說著就拿起手機轉(zhuǎn)賬十萬。
涂然:你當(dāng)我是劫匪啊?買個藥,需要十萬?
顧惜行:值得,私人訂制就是貴,而且如果我吃著效果好,我想跟你買方子,大批量生產(chǎn),作為新品發(fā)布,這個可以嗎?
涂然:你何必跟我買,國內(nèi)研發(fā)藥物的人士很多,且都比我專業(yè)的多。
顧惜行:但我現(xiàn)在很信任你……的醫(yī)術(shù)。
涂然:這個以后再說吧,我先給你做點,你自己先吃著。
顧惜行:好,有勞了。
早餐過后,涂然給顧惜行再一次把脈,確實感覺到他肝有點問題。
足以說明,他確實沒說謊。
這樣一來,他大早上來送早餐,就說的過去了。
涂然心里是真的害怕,這哥們是因為看她,大清早開車從市區(qū)來的。
那樣的話,心理負擔(dān)才大。
把脈后,顧惜行就走了。
沒等魏銘他們起來。
而涂然則換好衣服,直接開車去了市區(qū)。
謝家奶奶的葬禮是九點鐘開始。
她先是去診所看了孫老頭。
但很可惜,診所的門上鎖了。
孫老頭不在里面,打電話也沒接。
眼見時間來不及,涂然就直接開車去了謝家奶奶的追悼會。
此時,追悼會外面,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
除了來悼念的賓客外,還有很多媒體堵在這里。
冤家路窄,涂然竟然是和周涵一起到的。
兩人都被媒體堵住,頓時有好戲看了。
第一個提問的就很欠揍。
戴著眼鏡的男記者,看了看這兩位,問道,“涂小姐,周小姐,你們兩個,一個作為新歡,一個作為舊愛,今天共同出席謝家老夫人的葬禮,也實屬罕見。請問,你們兩個平時關(guān)系怎么樣?會因為共同喜歡一個人男人,而針鋒相對嗎?”
“新歡,誰?”涂然淡淡的笑著。
周涵倒是有些尷尬,“你不要亂說話,你這個人!謝家是我干媽家,我是作為家屬出席的,什么新歡,你這是造謠知道嗎?”
“周小姐,我可不是造謠。最近很多媒體都報道了,謝家出事后,你每天都出入謝家老宅,深的謝家長輩的器重,也經(jīng)常和謝總共進晚餐。反而是這位前妻,倒是今日第一次出現(xiàn),涂小姐,請問你和謝總的離婚手續(xù)已經(jīng)辦完了嗎?”
“財產(chǎn)分割方面,您方便透漏一下嗎?”這些野報記者,想來是喜歡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