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強和楊業(yè)等人圍上前來,認出陰猜的人頭后,眾人皆悲痛而憤怒,千津子等女孩們看了,更是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陰猜死了?我在做夢吧?”李富強雙眼血紅,從我手中接過陰猜的人頭,抱在懷里,嘴唇瘋狂哆嗦:
“那我?guī)煾杆???/p>
白霧深處再次傳來不男不女的怨毒笑聲:“朱飛越跑的快,不然他也得死,不過朱親眼目睹了陰猜之死,應(yīng)該早已嚇破了膽,已經(jīng)連夜逃回龍虎山了吧?”
李富強憤怒地牙齒緊咬,看向前方,那人長長嘆了一聲:
“一幫沒見過世面的農(nóng)民,就是所謂的749局最高戰(zhàn)力?你們啊,聽我句勸,快回家去吧,這個游戲不是你們能玩的起的。”
“嘻嘻嘻……”
聲音消失后,千津子篤定地說,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個名叫黃焱的幻術(shù)師,這個人說話不男不女,化成灰她都能聽出來。
可惜,受峽谷中這些怪異白霧的影響,我無法鎖定到黃焱的位置,這些霧像飛機上吸收雷達波的涂層,吸收了我散出去的大部分氣場。
我深吸口氣,在峽谷中選了一處平地,拿出鐵鍬,將陰猜的頭顱埋葬。
眾人站在小墳包前,沉默不語,昨晚的勝利喜悅瞬間灰飛煙滅,恐懼,悲涼和壓抑的絕望籠罩所有人的心田。
千津子擦了把眼淚,問我:“李君,你是領(lǐng)隊,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神色陰冷地指了指白霧深處:“繼續(xù)前進。”
千津子臉色慘白:“你瘋了?你看到了嗎?連陰猜都死了,你排名才剛到四十五,你比陰猜弱多少倍?你難道不知道嗎?”
她焦急地看向眾人:“要我說,我們應(yīng)該立刻退出峽谷,退出埋尸坡,等待強援的到來?!?/p>
“你還在做夢吧?不會再有強援了?!?/p>
丟掉鐵鍬,我拍了拍手上的土:“若是現(xiàn)在退出,陰猜豈不是白死了?”
我目光繞過千津子,依次看向眾人,我就知道我沒選錯人,恐懼歸恐懼,可在場沒有一個人想退出的,就連關(guān)羽,華雄和胡盼弟這三個女孩,眼神都堅定中帶著憤怒,哪怕下一站是地獄,她們也會義無反顧地跟著我。
我尋思在這個時候,我應(yīng)該對她們說點什么,陰猜的死,讓隊伍的士氣跌到了谷底,我必須說一些鼓舞士氣的話,可是我這張伶牙俐齒,現(xiàn)在卻笨的像個棉褲襠,想來想去也組織不出詞兒。
青丘說,你跟她們講別的沒用,還是講修行吧。
我點點頭,開口道:“所以我才反復(fù)強調(diào)推演的重要性,我跟著師門學(xué)習(xí)推演很久了,以前我太弱,沒資格用,現(xiàn)在能用了,就一定要抓緊時間,盡可能多的用它?!?/p>
“斗法,推演,斗法,推演……你必須重復(fù)這個過程,一遍遍打敗敵人,再一遍遍在腦海中復(fù)刻場景,依靠臆想,來給敵人的實力增加強度,再不斷推演獲勝的各種可能性?!?/p>
“你只有這樣才能快速進步,才能保證你每一次戰(zhàn)斗過后,都能獲得海量的收獲,才能確保你能活著到達埋尸坡腹地,將你過往的經(jīng)歷轉(zhuǎn)化成強大的力量,來直面更恐怖的敵人?!?/p>
我這口才本來挺好的,給這事整的也不利索了,我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血雨內(nèi)部,不是有一臺生物算力計算機嗎?青丘傳授給我的推演,其實和生物算力是一個原理。
把敵人的數(shù)據(jù)導(dǎo)入腦海中,想象出實戰(zhàn)場景,再給這個場景增加難度,比如我一刀殺死了蜀山劍冢,可自身也承受了上百道創(chuàng)傷,那么我在推演時,就應(yīng)該把難度提上去,我要一刀殺死二人,且自身不受一劍的效果。
一旦該效果在推演中達到,那我實力的提升可就來的相當(dāng)迅猛了。
李富強和楊業(yè)也進行了各自的推演,他倆的效果之所以不好,完全是因為他們把難度設(shè)的過低,過于保守了。
必須要推演啊,我親愛的同伴們,在埋尸坡一層層封鎖圈的高強度作戰(zhàn)中,不會給你們修行的時間,推演,是提升實力的唯一可能。
而且推演要是玩好了,效果那可比吸食氣場的傳統(tǒng)修行方式,強不知多少倍。
推演還只是第一步,等我的力量上去了,青丘還將傳授我第二步——讓死去敵人的亡魂,在真實世界復(fù)活,與我進行實戰(zhàn)演練。
再次向眾人介紹推演的訣竅,和重要性后,我最后看了眼陰猜之墓,身影破開白霧,繼續(xù)前行。
眾人緊隨其后,千津子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更是像個跟屁蟲似的抓著我胳膊,一個勁的向我提問:
“李君,你覺得你對陣黃焱的勝率,有多少?”
“百分之百?!蔽翌^都不回地答道。
千津子被石頭絆了個踉蹌,差點摔倒,把我胳膊抓的更緊了:“你為什么這么自信?要知道,黃焱是【陰戲】流派的幻術(shù)師,該流派來自古代黃河秦腔的分支,可是非常古老神秘的?!?/p>
我冷笑:“你放一百個心,甭管他是哪個嘰霸流派,他見到我的一分鐘之內(nèi),他就必須得跪下來求著我殺他?!?/p>
“而且我一定不能讓他死痛快了?!?/p>
千津子揉了揉通紅的雙眼,沉默片刻后,又問:“那李君對陣青瓷馬殿英的勝率,又能有多少呢?”
“馬殿英排名三十三,這已經(jīng)是非常高的排名了,很遺憾,青瓷流派過于神秘特殊,就連我也無法提供出資料……”
我打斷她道:“一樣是百分之百!”
千津子鼓著腮幫,一臉的不服氣:“李君吹牛的樣子真虛偽,你憑什么認為,你能百分百打敗馬殿英呢?”
李富強回過頭,古怪地看向千津子:“你到底是站隊哪邊的?我哥要是輸給了馬殿英,接下來第一個死的是誰,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的命運和諸位綁在了一起?!鼻Ы蜃右е齑剑骸拔也幌胨?,所以我站在大數(shù)據(jù)分析師的立場上,想推算出大致的勝負比率,并為李局制定相應(yīng)的戰(zhàn)術(shù)?!?/p>
“如果敵人過于強大,實在無法取勝,我希望作為領(lǐng)隊的李君,能從大局出發(fā),做出正確的決策。”
“比如……撤退?!?/p>